盧副館長緊緊握著尤星越的手:“赤子之心啊!”
嚴複白一到市區,不用尤星越開口,林百客自己跑上跑下,第二天就給嚴複白租了工作室。
林百客從嚴複白手裡買了幾件漆器,還這麽客氣,嚴複白怎麽都過意不去,林百客卻難得嚴肅起來:“老爺子!你別推辭,先聽我說!”
“我是真的喜歡漆器啊。您只要能好好地把漆器做下去,到時候開了展覽會,這錢不就是嘩嘩地來了嗎?”
“掙錢的事我來操心,你專心漆器就好。”
嚴漆之也感動得不行,站在尤星越背後:“林先生的情誼真是感天動地。”
尤星越後退兩步,趁著嚴複白和林百客聊天,他低聲說:“別的先不說了。那個嚴家以後要是找上門,你要多勸勸老爺子。”
嚴漆之冷笑:“老板你放心。其實光是嚴建安差點斷了嚴家的傳承,我都要氣死了。他跟他爹一路貨色,當年他爹不許女兒學漆器,後來他當了家,又不許漆器的手藝外傳……可是兩個兒子又不成器。”
嚴漆之恨得要命,在嚴家傳承了幾百年,嚴漆之對嚴家是真的有歸屬感,但他也很疲憊:“我知道要養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但是……”
尤星越輕輕拍了下嚴漆之的肩膀。
嚴漆之收拾心情,道:“我就是抱怨兩句,這個年代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那個時候男女有別,門第之見,哪兒像現在。”
“反正老板你放心,下次嚴建安他們要是還敢過來搗亂……”
嚴漆之臉色有點陰沉:“我就顯形出來,代嚴家的祖宗好好教導他。”
嚴漆之是第一任嚴家大家長親手製作,陪伴了大家長一輩子,可以說他是嚴家輩分最高的,別說嚴建安,就是嚴建安他爹活著,也不敢在他面前充什麽長輩。
尤星越點頭:“那就行。”
……
聯展需要辦的事太多太雜,好在牽頭的盧副館長是個行動實乾派,跑上跑下,幾天就說服了幾個藏家。
尤星越出去陪著吃了兩三頓飯,藏家們的態度和最開始已經截然不同,甚至還把尤星越拉進他們的大群裡。
談了下幾個藏家,接下來的事情,尤星越就幫不上忙了,他也確實累了,和人打交道是最累的。
沒想到過了幾天,盧副館長就喜氣洋洋地打電話過來道謝。
尤星越正在看一份文獻:“謝我?”
盧副館長道:“是啊!上面局長打電話下來,我們這邊手續就好走很多了。”
博物館上頭的局長……尤星越隻認識一個貓局長。
尤星越納悶:“那怎麽會謝我呢?”
盧副館長笑道:“你忘了?是上次你們古玩店查封那幾天……誒,反正局長說很看好我們這個聯展,叫我們好好辦,還叮囑我們不要昧你們東西哈哈哈。總之托福托福了。”
尤星越失笑:“這是局長看好這次聯展,可不是因為我。”
盧韜笑道:“我懂我懂,那我先掛了。有空請老板吃飯,我還得聯系幾個簪娘,借幾套頭面和咱們館藏的頭面放在一起……”
尤星越突然想起一個人:“說到簪娘的話,其實我認識幾個。對了,您覺得滴膠的國風題材作品怎麽樣?”
盧韜是個潮老頭,5G衝浪選手。
“傳統文化用新時代的工藝呈現……”盧韜沉吟,“我覺得是個好主意,老板,你給個聯系方式吧。”
這次聯展的主題是“傳承”,傳承的不僅是工藝還有文化和精神,所以盧韜除了到處聯系藏家,還找了一批自己在做傳統文化相關作品的年輕人。
穎江市,黃家
正在鋸木頭的黃家兒子突然摸出手機,聊了好一會兒,還接了個電話,猛地蹦起來。
黃先生正在把玩紫砂壺,被兒子嚇了一跳:“一驚一乍的幹什麽?嚇死我了。你玩木頭能不能去院子角落裡玩?”
兒子喜滋滋道:“剛才市博物館打開電話來,說想從我這裡借《山海經》題材的滴膠成品去參加聯展。”
他發了幾組沒有修圖的照片過去,那邊顯然很高興。
黃先生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你小子是不是被騙了?”
自從上次被不留客老板點出買了假貨之後,黃先生就和“熟人”打起了官司,雖然勝訴了,但也老實了很多,不再沉迷賣玉石古董。
所以兒子一說話,他第一反應是兒子被騙了:“市博物館聯展能用得上膠水做的玩意兒?”
兒子解下工作服,一邊往家裡跑,一邊喊:“那是工藝品!而且是尤老板牽的線!我下午送樣品過去給博物館看,不回來吃飯了!”
黃先生呆若木雞:尤老板牽的線?那還真有可能要辦聯展。
他摸摸肚子,喃喃道:“那年頭玩膠水都能有出息啊?”
……
尤星越幫盧韜聯系了一個很熟悉的簪娘,正是上次送他星星蝶貝的那一位。
不止是簪娘,尤星越和林百客
在聯展企劃順利推進的時候,古玩店也迎來了喜事——蘭茵的考試終於考過了!
因為十月的考試已經錯過了,所以蘭茵隻好參加十一月的考試,考完不到一周,非人類規劃總局就寄來了各種證件。
送貨上門的是鯤鵬物流,蘭茵簽收完快遞,一一查看自己的身份證件,一張人類的身份證,一張妖怪證件,甚至還有教師資格證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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