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客點頭:“對對對。還是小老板考慮得周到,嚴大師,我們邊吃邊談吧。”
聽到尤星越他們沒吃飯,嚴複白道:“我都可以。”
說著嚴複白去接嚴有文手裡的箱子,嚴有文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趕緊抓住箱子:“我送小叔去吧,小叔年紀大了。他一個人出去,我們家裡人不放心。”
此話一出,嚴漆之瘋狂翻白眼。
這嚴有文,論品性不如他爹,嘴倒是和他爹一樣笨。
嚴建安看出兒子的想法,臉色難看下來,道:“複白他們談漆器,你們兩個懂什麽?一會兒都回家。”
林百客左右看了看,發熱的腦子漸漸冷靜。
尤星越一手握住行李箱,笑意盈盈地和嚴有文對視:“就幾步路的距離,有我和林先生在,你們放心好了。”
嚴有文當然不肯松手,正要厚著臉皮強行貼上去,忽然感覺握著行李箱的手一陣疼痛,越用力越疼,嚴有文心裡一驚,下意識看向尤星越。
他是上網的,知道不留客有點邪門,他右臂疼得奇怪,聯想到網上那些奇怪的傳言,心裡止不住地害怕,下意識松了手。
尤星越輕松將箱子拿了過來:“小嚴先生還是在家裡陪著父親,這樣我們在外面吃飯,嚴大師才能放心。”
嚴有文不敢來硬的,只能看向嚴複白:“那等小叔吃完了,我去接小叔回來。”
他知道這個小叔性格敦厚老實,臉皮還薄,肯定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尤星越卻道:“其實我還有別的大事想和嚴大師商量,和漆器文化的推廣與傳承有關,要是嚴大師這個專業人士不到場,我們可談不起來。是吧林先生?所以我們想接嚴先生到市裡住幾天。”
聽到傳承漆器文化,嚴複白眼睛一亮,激動道:“真的嗎?”
嚴漆之圍著嚴複白打轉:“快答應他,快答應他!文化推廣誒!”
尤星越微微頷首:“當然是真的,不過企劃還沒開始,可能需要保密,所以目前我們也不能透露太多。”
林百客是個人精,聞弦歌知雅意:“確實是大事,嚴老爺子,這可是個不得了的企劃,辦好了整個穎江市人民都會知道的。”
嚴複白果斷道:“好、好!我今天就跟你們走。”
尤星越溫和道:“這樣,我們先去吃飯,回來再收拾東西。”
在嚴複白眼裡,此刻的尤星越就是救星,他哪有不聽的,而且嚴複白只是老好人,腦子卻不糊塗,而且守得住底線——他知道大哥養一家子為難,但是萬萬不應該斷了嚴家漆器的傳承。
要說沒一點怨氣,那是不可能的。
嚴複白道:“我都聽尤老板的。”
嚴有文和嚴有武阻止不了,身邊還有親爹握著拐杖虎視眈眈,只能眼睜睜看著嚴複白被尤星越和林百客接走。
嚴漆之快樂地偷偷踹了嚴有武一腳,跟著坐上了車。
嚴有武哎呦一聲:“誰踢我?!”
嚴建安呵斥道:“站沒站相!”
嚴有文緊緊盯著黑色轎車的尾氣,急壞了:“爸!你就這麽讓小叔走了?!他要是以後出名了,不回來了怎麽辦?”
嚴建安深深看了眼嚴有文:“回來關你什麽事?”
嚴有文眼珠一轉:“小叔一輩子沒結婚,沒兒沒女的,以後不得我們養老送終?他一個人在市區那麽遠,爸你能放心?”
嚴有武則道:“爸,你以前沒說咱們家那麽有名?早知道我就好好學漆器了!”
他要是當時好好學,現在被豪車接走的說不定就是他!
嚴建安冷笑:“你也配!至於你小叔以後怎麽著,橫豎有我呢!”
說著,嚴建安拄著拐杖上了樓,主動把弟弟的東西都收拾好,坐在狹小的臥室裡歎了口氣。
……
另一頭,尤星越三人一個器靈上了酒店包間。
尤星越和林百客並不餓,隻點了些養身的粥湯和菜品。
尤星越喝了一口:“還是繪飲樓的口味好,嚴爺爺,下次我們去繪飲樓吃飯。”
林百客笑道:“我嘗起來差不太多,老板舌頭刁得很。”
尤星越一怔,他其實不是口腹之欲很強的人。他小時候長在福利院,也很難養出刁鑽的味蕾。
現在喝口湯都惦記更好的,無外乎是……有人願意大老遠跑去給他買。
嚴複白笑了笑:“老板是貴人呢。”
他和嚴漆之在妖界幾天,見過那位十分尊貴的人對尤老板呵護備至。
嚴複白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麽身份,直到來到非人類規劃總局,負責帶他們的狐妖見他們和古玩店有些關系,才向他們透露那人的身份——往複。
何為往複?
生死輪回之神。
嚴複白知道,這位老板是貴人心裡的金貴人。
尤星越失笑,起身給兩個人倒上薑棗茶:“您說笑了。”
三人閑聊一會兒,嚴漆之就蹲在尤星越腿邊,不停地打聽如意和纏枝的情況,尤星越又沒法理他,隻好隱晦地踩了嚴漆之一下。
嚴漆之:“……”
寒暄過後,嚴複白打開了帶來的行李箱,慚愧道:“這是前幾年的,近年沒有再做了。”
他被狐妖囚禁的前些年還有力氣做一些漆器,後來身體情況越來越差,漸漸也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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