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極高大,被他拽得向後退了,凶狠地回過頭:“小崽子,你幹什麽?”
司尋看了眼男人牽著的孩子,冷冷道:“你帶這孩子去什麽地方?”
康白麗兩人急忙走過來,一看到孩子的眼神就意識到了不對——這沒有焦距的眼神,一看就知道被下了法術!
夫妻倆心裡都忍不住慶幸:幸好有司尋在這裡,不然他們誰都注意不到這男人的異常,這個城市裡又要有個家庭破碎了。
這男人到底是什麽,化成的人形竟然如此完美,他們連妖氣都看不出?
男人盯著司尋:“他走失了,我帶小孩去找他爸媽。幹嘛,這年頭樂於助人都不行?”
康白麗上前,摸出口袋裡的證件:“我是派出所的,既然是走失兒童,我們會帶他去找父母,請將孩子交給我們吧。”
說著康白麗伸手去拉孩子。
男人眼睛裡閃過一抹金色,哼了一聲:“你說你是警察你就是?”
區區人類……
男人正要揮開康白麗的手,卻被司尋一下打開。
司尋道:“放開他。”
男人被打過的地方一陣疼痛,他本體是一頭蠱雕,脾氣極差,此刻控制不住地厲聲道:“你找死!你知道我是誰嗎?!”
蠱雕好食人,自從總局落成後,他就很久沒有吃過人了。而自從蠱雕上次在亂葬崗被不留客的老板刺穿了翅膀,養傷養了幾個月,弄得工作都丟了,不得不來遊樂園打零工。
當他在遊樂園裡撿到這個人類崽子,他沒控制住起了點別的心思。
吃是不敢吃的,可是又非常饞,饞到動了點別的心思,一邊覺得應該送給人類,一邊又覺得偷偷帶走也沒什麽,所以用了點法術使人看不見小孩。
司尋握著對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他今天結緣後有了紫氣相助,靈力比以往更加凝實:“你是想和總局過不去嗎?!”
蠱雕被總局兩個字鎮住,又感覺到對方充沛的靈力,遲疑著打量他:“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
司尋冷冷道:“別想跟我套近乎!”
蠱雕突然道:“你不是不留客那個……”
他像見了鬼一樣松開手,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呵呵呵失敬了,原來不留客的大佬。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這小孩走丟了,我送他去找家裡人。”
司尋警惕地盯著蠱雕。
蠱雕搓著手:“現在總局大佬們都在,您仔細想想,誰敢作死?您可千萬別告訴老板。”
司尋:“……”
他眼神微妙:“你是不是挨過老板揍?”
知雨說,老板很強很能打的。這隻蠱雕這麽怕老板,大概是被揍過吧?
蠱雕笑得很和氣:“嗐!那怎麽能是揍呢!是教訓!我活該呵呵呵呵。”
康白麗、劉勁松:“……”
這就是跪舔吧?
蠱雕雙手將小孩送到司尋手上,殷勤極了。
男孩乖乖被司尋握住手,在男孩看不到的地方,司尋摸了下男孩的頭髮,再次抬起手的時候,手心躺著一根頭髮。
那頭髮在手心轉了幾圈,指向一個方向。
司尋牽著他的手,順著指針的方向走過去,一路出了遊樂園,才碰上哭得發懵的一對夫妻和警察。
司尋解開法術,男孩也終於從蠱雕的法術裡清醒過來,哭喊著撲向了自己的父母。
康白麗兩人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這才知道男孩已經丟了一個多小時了,一開始夫妻兩個請求遊樂園廣播尋找,沒人應聲,又查監控,最後實在找不到才報了警。
夫妻兩個向康白麗幾人道謝的時候,康白麗和劉勁松內心卻冷汗涔涔——他們此刻才意識到,這妖怪用了障眼法將小孩的身形遮蓋住了,所以監控裡才看不見。
如果不是司尋……
這個孩子的命運不是被拐賣,而是被妖怪吃下肚!
康白麗和劉勁松對視一眼:原本將司尋當做小孩,此刻才發現天真是他們!
這可是九百多年的器靈!
難怪總局那邊都說饞不留客的器靈。
蠱雕在司尋冷冷的視線裡哀嚎:我命休矣!
……
古玩店
契約簽訂的時候,大量力量的湧入讓尤星越很不適應。而且不留客隻接收了線的力量,將紫氣全都返給了尤星越。
尤星越回到古玩店的時候,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他難得在白天回到了臥室,縮進了被子裡。
有點冷。
尤星越迷迷糊糊之間,感覺有人推開臥室,走進來坐在床邊,衣袖間有熟悉的香氣。
那人將他抱起來摟進懷裡,尤星越莫名安心下來,沉沉地睡過去。
他一覺醒來已經是三個多小時後,古玩店都已經閉店不營業了。
尤星越猛地坐起來,一下撞在時無宴胸口:“糟了。”
這個點了,他居然沒有去接司尋!
也是時無宴不是凡人,經得住他撞這麽一下:“怎麽了?”
尤星越這才發現自己完全被時無宴抱在懷裡。
時無宴隻穿了一件黑色的中衣,長發散下來,領口很深,喉結往下到胸口上,一片冷冷如白玉的皮膚。
尤星越早就習慣了鬼神往複的美色,伸手拿過手機,一邊給分局局長發信息,一邊懨懨地窩在時無宴身上:“我忘了去接司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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