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小孩比出五根手指頭。
“五十個?”
“五個!”
季言輕沉默。
是挺多,再努力努力就快兩位數了。
“加上我。”
還得再加上他。
“加上你的話就六個了。”
季言輕懶得搭理,直接把背包取下放在沙發上,要睡覺。
“我說真的,你要不要加入我們?這種地方一個人可不好活,夜裡睡覺連個守夜的人都沒有,多不安全。”小孩語氣中滿是認真誠懇。
季言輕放下背包的手頓了頓。
那小孩廢話雖然多,但這一句卻確實有道理。
他這一路下來除非絕對安全否則根本不敢睡覺,就算睡著也時不時就會驚醒,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有喪屍冒出來。
城市中還好,好歹還有門窗可以關。
在野外他除了一層遮雪的布什麽都沒有,就算在人煙罕至的深山野林,他也根本不敢安心睡覺。
那小孩看出季言輕地動搖,立刻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反正看看你又不虧。”
季言輕遲疑瞬間,還是把背包背上。
“這邊。”見季言輕願意去看看,那小孩瞬時喜上眉梢,連忙帶頭向著窗外而去。
那小孩也住在城市邊緣,不過在距離季言輕之前住的地方有段距離之外。
他們沿著城市邊緣一路過去,從傍晚走到天黑,走了足足有十多分鍾,那小孩才在一棟建築前停下。
“就是這裡了。”小孩帶頭來到門前,他一本正經地敲敲門、停下、又敲敲,如此重複三次後才徹底停下。
季言輕在旁邊看著,面無表情內心哭笑不得,如果是喪屍還能敲門不成?
想想季言輕又覺得未必,覺醒喪屍和屍王說不定真的會敲門,不過面對覺醒喪屍和屍王,這薄薄一扇木門毫無意義。
來開門的是個六十多歲的男人,病毒爆發之前他生活條件應該不錯,正是那份底子撐著他,才讓他在病毒爆發後這大半年的折磨裡雖然憔悴疲憊,但至少還算精神。
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
房門打開,看見門外陌生的季言輕,那小女孩立刻嚇得躲到她爺爺的身後。
“這是……”來開門的男人也看見季言輕。
“我在城裡遇見的人,他想加入我們求生隊,所以過來看看。”小孩帶頭進門。
聽見門口的對話,不大凌亂的客廳裡,幾個人都從地上站起來,紛紛看向季言輕。
季言輕進門,也看向屋裡幾人。
除了剛剛的一老一少,屋裡還有個一十一一的年輕女孩,一個腿受傷臉色憔悴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五個人,老弱病殘,四項裡面佔了三項,難怪之前是那小孩出去找吃的。
“我帶吃地回來了……”那小孩說著從自己身後的背包裡翻出一包餅乾,餅乾有巴掌大,看著倒是挺厚實,打開之後一半都是塑料盒子。
看見餅乾,屋裡一群早就已經不知餓了多久的人都不由咽了咽口水,紛紛向著他靠近。
那小孩把手裡的餅乾給每個人都拿了一塊後,猶豫地看看季言輕,一咬牙,還是決定分一塊給季言輕。
季言輕看著遞到面前的夾心餅乾,沒接。
“你們怎麽會走到一起?”季言輕問。
見季言輕不要自己的餅乾,那小孩美滋滋地拿了自己吃,“我們之前在一個大求生隊裡,那隊裡有些人不乾人事動手動腳,所以我和他們打了一架,然後我們就自己過了。”
帶著孫女的那六十多歲的老人掰了一半餅乾給自己孫女后,看看季言輕手裡的斧頭,道:“那求生隊就是不想要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嫌我們只會吃東西不會乾活,這小子傻,也跟著離開了。”
季言輕看向隊伍中那個一十一一的女孩,很快明白是怎麽回事。
“我看不起他們!”吃著餅乾,領季言輕回來那小孩一臉憤憤。
季言輕自己找了地方坐下,“那你們接下去準備怎麽辦?”
就他們這隊容,能不能再活過十天都是個問題。
“我們想去找一個求生隊。”小孩把自己手裡剩下的餅乾平均分給所有人後興致勃勃地說道,“然後加入他們。”
季言輕不語,大概沒有哪個隊伍會要他們這一組人。
“向陽你聽說過吧?”
季言輕愣了下,“……向陽?”
“向陽而生逐光而行的向陽。”
季言輕不語。
見季言輕不說話,那小孩誤會,他三兩口把所有餅乾全部吃下,然後嘰裡呱啦地說了起來,“向陽都不知道,你哪個鄉旮旯出來的?”
“向陽可厲害了,他們可是能弄死覺醒喪屍的隊伍,我聽我們之前的隊長說他們把打死的覺醒喪屍掛在牆上,附近一片好多隊伍都看見了。”
“而且我聽說只要加入,他們就會給分槍,還管飽。”
“……哪有那麽好的事。”季言輕喉間發苦。
“真的,你可別不信,向陽和別的求生隊不同,他們可都重情重義了。他們隊長就是個大好人,他對他們隊裡的人特別好,遇到危險都是自己上,找到了吃的喝的有了槍也都是先給自己隊裡的人。”
“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他們把他們隊長弄丟了嗎?那之後他們隊裡的人就瘋了,他們和裂空大幹了一場,一百多個人打四百多個,硬是把裂空那群人打得屁滾尿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