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貝爾不大習慣這樣在其他蟲面前的吻,但他又舍不得拒絕小寶石,於是隻抬手捏了捏對方翹起來、圈在他腰上的尾巴,緩緩從那張濕熱的唇瓣上脫離,“走吧,這裡……蟲太多了,等沒蟲了再給你親。”
“好啊。”
顧庭拉著坎貝爾的手,不算是十指相扣,甚至是有些虛地相互交握,但是卻足以他們感受到彼此掌心間的溫度——滾燙的,火熱的,也是勢不可擋的。
落後一點兒的裡爾正巧看到了顧庭和坎貝爾親吻的那一幕,他愣愣道:“這樣真好啊……”
只是在話說完後,他又有些迷惑,自己為什麽要說真好呢?他為什麽會羨慕呢?那種又酸又澀的心情,又是從何而來?
裡爾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似乎從前兩天開始,他就忘記了一些東西,於是他搗了搗身側的同伴,問:“嘿,這幾天,你有沒有覺得我忘記了什麽?”
“你能忘記什麽?”同伴笑了笑,不在意地拍了拍裡爾的肩膀,“難不成是忘記了請我們喝酒的事情?那可不能賴帳!從赫爾狄克星上我就惦記著這一頓了!”
“這樣啊……”裡爾有些遲疑,他想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同伴:“對了,怎麽不見謝德?不是說好的一起嗎?”
“謝德……”裡爾想了想,“他剛剛說有點兒事情,所以先走一步,等等可能在哪裡匯合。”
“那就行,咱們兄弟幾個聚一聚。”
……
相互關系好的軍雌們基本都是幾個、幾個勾肩搭背地往補給星上走,而顧庭和坎貝爾在脫離了大部隊後,便有些不知道具體應該去哪個方向。
顧庭:“補給星上一般都是能源補給的,也不知道有什麽適合約會的地方沒?”
“唔,”坎貝爾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在聯絡器上看的一些攻略,道:“可以去看看這兒的流魚星空。”
流魚是過去在外星域發現的一種新物種,是一種養在空氣中會漂浮起來的魚類,長相就像是一道狹長的流線,甚至可以說是在夜空滑過的流星,尤其是在略黑的環境下,那些流魚會從魚鱗上發出銀白色的細閃,如果有大量流魚一起湧動,那視覺就像是看到了銀河。
“噗,我們剛從星艦下來,難道星空還沒看夠?”顧庭笑著勾了勾坎貝爾的掌心,但下一秒卻說,“好,那就走吧!你帶路,我跟著!”
“嗯,你跟著我就行。”
他們漫步在補給星的街頭,這種感覺並不常見,似乎從最初的星盟巡遊開始,顧庭和坎貝爾他們便陷入了某種旋渦式的忙碌之中,匆匆忙忙坐著星艦從這兒到那兒、又從那兒到這,一路上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但當星艦終於踏上回程的路時,那種輕松感才逐漸湧到了每一隻蟲的心頭。
看著路邊來往的雌蟲、亞雌,顧庭恍然間想到了前幾日在赫爾狄克星上感覺到的不安,那時候的感覺就像是曇花一現、鏡花水月,短暫地令顧庭現在回想起來忍不住認為可能真的是自己的錯覺。
“坎貝爾,等回翡冷翠上,我們兩個登記伴侶關系吧。”
“什麽?”坎貝爾一愣,捏著顧庭的手緊了緊,語氣裡浮著些淺淺的不敢置信。
顧庭反手握緊了銀發雌蟲的手,“有那麽難以相信嗎?相互喜歡、相愛不就應該登記伴侶關系嗎?到時候我們再舉辦個婚禮,把身邊關系好的蟲都叫一下,昨天安迪還發消息說是要當我的伴郎……到時候我們再在星網上公布一下,讓他們都知道我們兩個是有主兒的了。”
婚禮……
這兩個字眼被坎貝爾咬在舌尖,帶著別樣的魅力,讓他忍不住為之失神。
在遇見小寶石之前,坎貝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雄蟲這麽有耐心,他幾乎一路見證了顧庭的成長,從最初見面哭地眼淚汪汪的小可憐,到現在身高腿長、俊美無儔的雄蟲青年,待坎貝爾回憶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那些記憶都格外地清晰,每一樁每一件都早就烙印在了腦海中。
“坎貝爾?”有些朦朧的聲音響起,“你怎麽不說話了?”
銀發雌蟲回神,“有些走神……”
他慢吞吞道:“雄蟲的伴侶,可以不止一個。”
“可我隻想要一個怎麽辦?”
坎貝爾忽然扭頭看向顧庭,“我同意了。”
補給星上的陽光在半透明的玻璃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暈,那些暈影落在了坎貝爾的睫毛上,銀白色的蝶翅輕顫幾下,似乎下一秒就會隨風飛起,連他原先的虹膜也被光蒙上了一層流動的淡金色。
很好看,甚至是有些聖潔。
在顧庭的眼裡,此刻的坎貝爾就像是一位降落塵世的天使,銀發黑皮,卻甘願為了凡塵中的伴侶而入了魔,成就一雙殷紅的瞳。
但很快,入魔的天使完成了聖潔到邪惡的轉化。
他道:“但是如果有其他蟲,我會吃了你。”
不是床笫間玩鬧的“吃”,而是真正意義上、會吞入腹中的“吃”。
坎貝爾從一開始就沒有雌蟲對雄蟲的那種幾乎卑微到塵埃的感情,他見慣了自己雄父對於雌父的無視、冷嘲、虐打……也見慣了雌父那幾乎要跪破地板、毫無尊嚴的求愛姿態,因此在坎貝爾的認知中,他永遠、永遠不會對雄蟲搖尾乞憐。
他愛顧庭,那是出自於他們站在平等地位上的愛,或許這樣的話在蟲族社會中說起來顯得有些可笑,但這是坎貝爾的堅持,他不會祈求憐愛,也不會和其他雌蟲、亞雌共同去“伺候”另一隻雄蟲。
Top
《帝國覆滅後我和叛軍群友們面基了[蟲族]_顧菇咕【完結+番外】》第254頁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