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收了藥碗,搖頭說道:“不知道。
我隻問了阿玉,她說前面的事情她不清楚,王爺並沒有傳話來,應該是還未定下啟程的時日。
我就沒敢多問。”
“奇怪,他在等什麽?”
“他?誰啊?等什麽?公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楚王。”
祁霄用藥引他病發,又遲遲定不下一個啟程的時日,唐綾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祁霄在拖延時間,他們上元京的時間,但為的是什麽?是要拖住蘇勤?拖住他?還是為的其他什麽?
“什麽意思?”
唐綾摸了摸青嵐的頭頂,沉了口氣:“不要想了,胡猜是猜不到的。
現在只能等著。”
“可這要等到何時啊?公子,已經六天了,葉淮還一點音訊也無,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都不來探一探。”
“探什麽探,王府是可以擅闖的嗎?葉淮不來才好。
只需守在王府外,等我們啟程前往元京時暗中跟上即可。”
這是最好的一種情況,葉淮已經知道了唐綾無事,在楚王府養病,並沒有任何危險。
他只需照顧好自己,耐心等待即可。
“可葉淮不曉得王府內的情況,也不知公子是否安然無恙,臨行前侯爺吩咐了,無論何種情況都不能讓公子離開葉淮的視線的,這會兒肯定著急。”
唐綾怕的就是這個。
楚王府裡外守衛森嚴,毫無縫隙可循,若連半點消息都打探不到,硬闖就更無可能了。
葉淮是聰明的,肯定明白這些,怕就怕他什麽都不清楚,心焦難耐忍,想要探一探王府。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天夜裡,楚王府就遭了賊,唐綾是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的。
“青嵐!青嵐!”唐綾幾乎是跳下床的,青嵐睡得沉,喊了好幾聲才醒過來。
“公子,怎麽了?你哪兒不舒服?”青嵐揉著眼,坐在塌上,還恍恍惚惚的。
唐綾點了燈,一把將青嵐拽起來:“青嵐出去看看,外面為什麽這麽吵!我聽見有人喊刺客!你快去看看!”
“葉淮?”
“快!”
“哦哦。”
青嵐連鞋都顧不得穿就奔了出去。
唐綾在屋內坐立不安,但他身上的塵緣枷鎖實在太沉,他跑出去也沒用,若不是葉淮,當真是什麽刺客,那他就是自投羅網。
不知多久,外面的吵鬧聲漸漸輕了下來,唐綾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屏息聽著,可卻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唐綾坐不住了,走出房門左右四顧,院內的侍從不敢怠慢都守著,見他出來,阿玉小跑著到他跟前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外面出什麽事了?”
“婢子不清楚。”
“青嵐呢?”
“青嵐小哥方才急匆匆跑出去,我們不敢攔著,現下還未回來。”
唐綾猶豫了一下,又道:“可否麻煩阿玉姑娘去問一問外間究竟出了什麽事?如此喧鬧?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喊捉拿刺客?”
“公子莫擔心,阿玉這就去問,順便也尋一尋青嵐小哥。”
“多謝阿玉姑娘。”
唐綾隻得在屋裡等消息,可阿玉和青嵐久等不回,唐綾心裡也越來越急。
最壞的情況是葉淮來了,而且受了傷被俘,青嵐發覺想救葉淮反而將自己也套了進去。
最好的情況,來的人不是葉淮,青嵐也沒事,只不過是被什麽人或事絆住了。
約莫一炷香後,唐綾的小院裡終於有了動靜,還是大動靜,一大批人入了小院,領頭的是祁霄,還有蘇勤。
唐綾出來一看,不由皺了眉頭,不過好在青嵐就跟在祁霄身後也回來了。
“公子……”青嵐一見唐綾就匆匆跑過來,焦急地想與唐綾說什麽,卻被唐綾按住。
唐綾走向祁霄和蘇勤:“王爺、蘇將軍,這麽晚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今夜有人闖入王府,我等深夜入府隻為確認唐公子安全。”
蘇勤板了張臉,全然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祁霄在一旁,聳肩而笑:“蘇將軍謹慎,打擾了子繹休息,我替蘇將軍賠聲不是。
今夜確實有賊人妄圖潛入府中,不過隻入了一道院門就被發覺,立刻就逃了。
蘇將軍不放心,非得將整個王府都搜查一遍,這才鬧得這般大動靜,連我都沒覺睡。”
唐綾眼中劃過一絲錯愕,很快就壓了下去,說:“是之前那些?衝著我的嗎?”
祁霄道:“人還沒抓到,暫時還不清楚。”
唐綾頷首:“我是聽見外面嘈雜才出來看看的,並沒有受襲。
應該沒人進過這個小院。
蘇將軍若不放心,盡管搜一搜。
勞煩了。”
蘇勤不說話,一揮手就有一隊虎威軍衝入各個房間搜查。
這個小院不大,統共就五間房,很快就搜完了。
“將軍,沒有發現可疑。”
蘇勤點頭,轉向祁霄一拱手:“末將會加派人手戍衛王府,請王爺放心。”
“有勞。”
蘇勤識相地帶著虎威軍撤了出去,小院一下空曠了不少,唐綾卻不能松一口氣,青嵐正悄悄從背後拽著他的衣袖。
“哎,這一夜亂的……”祁霄伸了個懶腰,扭臉衝著唐綾笑說,“折騰了一番,我倒是睡不著了,你累嗎?不累的話,我們把下午那盤棋下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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