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山他還應付的來。
抽簽繼續,老五和老七這倆老冤家沒抽到同組,不禁讓眾人松口氣,而周國使臣和蘇勤抽到了第二組,下午比試。
分組之後,有一炷香的時間,各自從馬廄中挑選馬匹。
所有人都很積極,而祁霄卻是不緊不慢地往馬廄走,似乎不大在乎能不能選到一匹良駒。
皇帝微微偏頭,吩咐張綏安:“去,把九殿下叫回來。”
“是。”
張綏安小跑著去追祁霄,幸虧祁霄走得慢,不至於太折騰張綏安這把老骨頭。
“九殿下請慢,陛下召見。”
祁霄回頭給了白溪橋一個眼神,讓他替自己去選。
然後跟著張綏安折了回去。
“張公公,父皇是有何吩咐?”
“這個老奴不知,殿下一會兒見了陛下便可知曉。”
眾目睽睽之下,祁霄去而複返,被皇帝召到了駕前:“近些。”
祁霄隻得走上高台。
皇帝又抬手招了招:“上前來。”
祁霄這才挪步到了皇帝身邊。
他能感受到諸多目光投在他身上,那恨不得能將他戳幾個窟窿一般死死盯著的大約是老五和老七,那些帶著懷疑、不解和窺探的應是屬於軍部和宗親公子們。
祁霄心裡冷笑,倘若過去,在他年幼時,他的父親能多看他兩眼,能有這樣一刻片刻的親近,他和他母親都不會是今日的境況。
他的父親從來都未將他看作兒子,過去不是,如今亦不是。
他只是一枚棋子,用來攪動朝局。
皇帝是有意想打破秦氏和公孫氏兩大派系之間的平衡了。
“第一次參加圍獵,可有把握勝?”
“姚校尉是大陳一員猛將,兒臣不敢托大。”
“哈哈,好,若勝,朕就滿足你一個要求。”
皇帝臉上帶著難得一見和藹可親的笑,不僅祁霄沒見過,連五皇子、七皇子這樣常年在皇帝身邊的兒子們都極少見到,更為詫異難安。
祁霄就在近前,他所見的笑非但不可親,更是眼神中帶著寒光猶如利刃一般,他低垂著頭,輕輕皺起眉頭。
皇帝又招了招手,讓祁霄再湊近些,低聲道:“林中有玄機營暗伏,你若耍小聰明,便是欺君之罪。”
祁霄一瞬抬眼又即刻收斂,微微點頭:“兒臣不敢。”
“去吧。”
祁霄步下高台,臉色如常,腳步卻似乎沉重起來,再無方才的一絲悠閑。
唐綾瞧他這般,分明能從他臉上看出沉鬱之色,心下已有些揣測,對於祁霄而言,這不失為一個機會,但他為何卻不見一絲喜色?他真的不在乎?那至高無上的權利。
祁霄沒想到皇帝不僅要試探他,還威逼利誘他,不僅沒有余地,還相當直白。
有必要嗎?
祁霄要輸要贏都不是很難,他歎了一聲,但別無選擇令他很是難受。
而令祁霄更為在意的是,如果玄機營藏在林中,之後白溪橋去找陸秀林就得加倍小心,他今日得先探一探。
幸好,陸秀林抽到了第四組,以他的本事通過這輪比試應該不難,之後總有機會。
金鑼敲響,圍獵正式開始,眾人揚鞭策馬衝入林中,聲勢之浩大似先鋒衝陣,勇悍不可擋。
林中鳥獸驚起,於它們而言事關生死,本能地躲藏、奔逃好不混亂。
***
祁霄身邊連同宗盛和白溪橋在內一共十人,入林後祁霄立刻勒馬將人都聚在自己身邊,交代道:“你們跟著我時日不短,無需我多說,必須贏,我隻給你們一個時辰,帶著獵物回到這裡。”
“遵命。”
祁霄一擺手,一隊人迅速散去,策馬奔馳的速度比入林之前快了許多。
宗盛和白溪橋卻都沒動。
“你們兩個也去。”
“我們跟著你。”
白溪橋一口回絕,他可從來沒把自己當成祁霄的侍衛,必須對祁霄唯命是從。
不待祁霄說什麽,宗盛也搖頭:“爺,姚一山不好對付。”
宗盛自小入五都府,最清楚五都府的力量,能坐到校尉的位置上,姚一山的武功絕不在自己和白溪橋之下。
“我是皇子,他姚一山還敢殺了我不成?”
“不行。”
祁霄噗嗤一笑:“行吧,既然如此,那一起走吧。”
白溪橋這才露出笑臉,挽了弓:“走。”
“哎,且慢,暫時用不著弓。”
白溪橋一臉疑惑,卻也懶得再問,收了弓箭,跟著祁霄走就是了。
“宗盛,能追的上姚一山嗎?”
宗盛在五都府數年,追蹤術是必學的,除了鷹和獵犬,在這林子中最好用的就屬宗盛。
“爺?”
“問你話呢。”
“能。”
“那走吧。”
白溪橋還是忍不住,問道:“躲姚一山還來不及,追他做什麽?”
“打架啊。”
祁霄一勾嘴角,滿臉壞笑,“走吧,他肯定在哪兒伏著,就等我們呢。”
白溪橋和宗盛對了一眼,不由也笑起來,自從離開了雍城,似乎就一直有些憋屈,不自在和謹小慎微。
當祁霄突然恢復了往日的囂張模樣,說起打架就來勁。
三人將馬留在原地,徒步深入林中,要追姚一山非但不難而且異常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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