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秀林選的人祁霄沒意見,三人三隊分開三條道,就直接進了林子。
唐綾睡到了辰時末,青嵐輕手輕腳地進入營帳,不敢吵醒唐綾,但唐綾還是醒了。
“青嵐,什麽時辰了?”
“公子,你醒了?快到巳時了。”
唐綾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位置,他身上沒有粘膩不舒服的地方,祁霄替他擦拭過了,要不是他腰疼的快斷了,他一定以為早上的事情是一場夢。
“祁霄已經走了嗎?”
“嗯。
殿下吩咐讓公子多睡會兒。”
青嵐端了杯茶到床前,“我瞧著時辰已經不早了,公子一般不會睡這麽晚,便進來瞧瞧,順便拎了壺熱茶來。”
“我確實是口渴了。”
唐綾撐坐起來,接過茶盞,慢慢喝掉了一半,一眼瞥見青嵐還提了個水桶進來,便問,“怎麽還提個水桶來?”
青嵐看著唐綾,臉色有些悶悶不樂,回答說:“殿下說,公子醒來會腰疼,讓我伺候著。
水桶裡是熱水,想給公子敷一下。”
唐綾差點嗆了口茶水,輕咳了兩聲,紅了耳根。
“公子,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咳咳……沒有……”
“公子,你總是袒護他。”
唐綾歎了口氣,他要怎麽跟青嵐解釋這個?不是祁霄欺負他,是他想被祁霄欺負?!
“青嵐你還小,這些事情還不懂……”
“殿下的生日在春天,我是年尾出生的,他最多比我大十個月。”
“……”
唐綾一時失語,年紀確實不是一個好理由、好借口,但青嵐與祁霄的差別並不在年紀而是心智和心志。
青嵐還像是個孩子,被唐綾過度縱容和保護著,祁霄卻已經是個男人了,他要撐住的是天下之局。
這些話唐綾就算說給青嵐聽,他又能明白多少?而唐綾並不想他明白,他不需要明白。
“公子你別這樣看著我了,我不問了,也不說了,我給你揉揉腰?”
青嵐就怕見唐綾這一臉心思沉重的模樣,他知道自己笨,公子操心的事情他一件都幫不上。
侯爺曾對他說過,他在唐綾身邊其他一律不用管不用問不用知道,只需照顧好唐綾,便是最好。
祁霄說,讓他伺候著,這是他的本分,原不必祁霄說的。
唐綾忽而一笑:“好。”
鳳林山腳下已經比外面冷得多了,唐綾身上隻披著單衣,出了被窩肯定得著涼,青嵐先把炭火盆搬到了床邊不遠處,把火弄旺了,才絞幹了熱帕子遞過來。
“公子你趴一下。”
青嵐將帕子敷到唐綾腰上時瞧見了他後頸的吻痕。
青嵐抿了抿唇,沒說話,不問了、不說了,不管祁霄做了什麽,他會好好照顧公子的!
青嵐替唐綾揉了好一會兒腰,把唐綾揉的舒服得差點又要睡過去。
宗盛在帳外輕喚了一聲:“唐公子起了嗎?”
“青嵐你去看看有什麽事。”
青嵐點頭,出了營帳去見宗盛:“怎麽了?”
“時間不早了,營裡夥房要收了,給公子留了一份早飯,我給送來,公子若是起了就趁熱吃吧。”
青嵐接過食盒,向宗盛點了點頭:“多謝。”
“爺不在,公子若有吩咐盡可來找我。”
“我知道了。”
青嵐躬身送了宗盛,轉身回到營帳內,唐綾已經起來了。
“公子,先用些早飯吧,一會兒青嵐給公子梳頭。”
宗盛一早上送走了祁霄和白溪橋,之後心裡就空落落的,先前急趕慢趕地趕到鳳林山,一刻沒敢停,現在突然無事可做,他渾身都不舒服。
“地上有什麽?有礦嗎?”池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嚇了宗盛一跳。
“鳳林山沒礦。”
“那你盯著腳底下看什麽?”
宗盛不自覺地歎了一聲。
“哦,你想跟在殿下身邊,殿下卻把你留下了。”
宗盛看了池越一眼,默認了。
“你既然想跟著,為什麽昨日殿下吩咐的時候你不提?你若提了,殿下說不定能帶著你呢?”池越從宗盛左側繞到右側,看宗盛的臉色其實與平日無異,一如既往淡的沒有神色,可他就是看得出來宗盛不高興。
“爺的吩咐,我自當辦妥。”
“你自小就跟著殿下,殿下對鳳林山有多熟悉,你就有多熟悉,派你去難道不行?他非得自己去受苦受罪。”
“……”池越說的一點都沒錯,但祁霄的決定是自己入山,留下了他。
這讓宗盛心裡難免失落。
留在定遠軍營中他其實無事可做,陳恆和陸秀林選兵他去看了看,今日校考射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他在定遠軍中無官無職,自然不好插嘴做什麽,能容他看著就不錯了,所以看了一會兒他就回來了。
只能給唐綾送送飯。
池越噗嗤一笑:“我覺得挺好,還是殿下知道疼人。”
宗盛不明所以,皺了皺眉頭,疼人?疼誰?這是什麽話?
“疼我啊,你要是跟了去,我怎麽辦?”
宗盛愣了愣,扭頭就走。
“哎哎,玩笑玩笑罷了。”
池越追上宗盛,笑著說,“你怎麽想不明白呢,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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