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嚎驚天動地,城樓上、城樓外成千上萬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祁霄的刀太快了,只有少數人看清楚了,其他人都不過瞧見一道光、一個虛影,和從馬上跌落,倒在血泊裡呼喊的人。
僅僅兩招罷了……太快了……
“快救人!”許證急忙上前,一邊喊人來救趙承佑。
祁霄穩坐高馬,擋在許證面前,用趙承佑的長槍指在他的胸前,向著許證說道:“許大將軍,我與二皇子此戰尚未分出勝負呢。”
“你!!”許證怒目瞪著祁霄,卻不敢輕易將勝負已分、二皇子趙承佑落敗的事實說出口。
“許大將軍,你要如何抉擇呢?”
趙承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他手臂傷口處血流如注,除了劇烈的疼痛,他還頭暈眼花、渾身無力,他想開口大罵祁霄,只是一張口卻吐出一口熱血來,更加狼狽。
祁霄看著許證,又說:“這樣吧,許大將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或者白溪橋白將軍,你只要能打贏我們其中任何一人,我便下令撤軍,如何?”
祁霄回頭給了白溪橋一個眼色,召他上前來。
白溪橋踏馬上前,與許證不過一丈距離,他終於,站在了他父親白柳的位置上,面對許證。
許證看向白溪橋,歎了一口氣:“白溪橋?就是白柳的兒子吧。”
這一點他早已核查清楚,虎父無犬子,他甚至有些為白柳高興,白柳那老賊死得實在無聊,好在他兒子有白柳當年的模樣,後繼有人了。
“許大將軍,我替我爹向您問聲好。”
許證扯起嘴角嗤笑一聲:“得了吧,黃口小兒也配?!”
白溪橋也笑了:“那還請許大將軍賜教了。”
白溪橋話是這麽說了,卻不著急跟許證動手,因為祁霄不著急,許證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身上一點殺氣也無。
許證這樣的老將,鋒芒內斂、沉穩如磐石,就算是老了,也不容小覷,貿然動手,白溪橋說不定會著了許證的道。
許證見白溪橋謹慎的樣子,又笑了一聲,倒是跟他老子一樣的賊!
許證不上祁霄的當,隻道:“楚王若沒打過癮,我許證奉陪便是,不過眼下不行,二殿下的傷急需救治。”
祁霄一笑,一抬手直接將長槍扎進了趙承佑的胸膛:“這樣就不急了。”
這一下連許證都傻眼了,他以為祁霄是用趙承佑的性命威脅他開槐延關城門,怎料祁霄竟一點征兆都沒有的下了殺手!他要是一心要殺趙承佑,方才根本不需要削斷他的手臂,直接一刀抹了他脖子根本沒難度啊!
許證佩刀出鞘指向祁霄,震聲大喊:“擂鼓!”這是要開戰。
“咚咚咚咚!”密集的戰鼓在槐延關的城關上響起,城關門口陣列盾矛齊備,城關上弓弩架起皆衝著祁霄。
白溪橋一見這陣仗,頭皮發麻,想著要怎麽拽著祁霄逃命。
祁霄突然仰頭大笑起來:“許大將軍,我殺一人是殺,殺萬人也是殺。
二皇子出關時就該明白他今日必死,而他一人之死或可換萬人生機,許大將軍不也想著要成全他嗎?”
許證直勾勾地瞪著祁霄,沒說話。
“許大將軍將二皇子的遺體抬回去吧。”
許證僵著半晌沒動,戰鼓還在響,一聲聲急促的像夏日驚雷,催得天色巨變。
許證緩緩抬手,招了人來為二皇子斂屍,不再發一語,退回了槐延關。
白溪橋直到城門關閉才大大松了口氣:“……艸,嚇死我了!方才我們可都在弓弩射程之內,許證大臂一揮,我們就成刺蝟啦!你發什麽毛病?!”
祁霄勒馬調頭往駐地慢吞吞回去,一邊向白溪橋解釋道:“許證不會下令放箭的。”
“呵!你殺了他們二皇子,城樓上群情激奮,說不定哪個莽夫就放箭了呢?再說了,你猜許證不會放箭,他就不放了?”
“不是猜的。
齊國要議和,殺了我,就議不成了,這個皇子更是白死了。”
白溪橋連連搖頭:“兵臨城下了,還議個狗屁。
真是荒唐。”
祁霄一笑:“誰說不是呢。”
作者有話說:
這個二皇子差點就死的沒名沒姓了……
第172章
齊國二皇子被殺的消息傳回碩粱,分明已經入夏,而整個碩粱皇都仿佛墮入寒冰死域,宮中行走的都是行屍走肉,連喘口氣都是戰戰兢兢。
群臣不再提遷都,而是紛紛上奏對議和之事指手畫腳,有的說割地、有的說和親,可不管何種說法齊國皇帝都沒給出任何回應,一道聖旨傳到槐延關,讓鄒聖務必穩住祁霄,與陳達成協議,令陳退兵。
鄒聖顫顫巍巍地接下聖旨,扭頭回到房裡枯坐半日,差點扯了腰帶將自己吊死在屋裡,幸虧許證去找他,將還剩了半口氣的人救了下來。
“鄒大人……您這……”
鄒聖傷了咽喉說不出話來,看著許證,默默流下兩道清淚,他無能為力、無力回天啊!
祁霄殺二皇子的時候,鄒聖就在城關上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楚王根本沒有一點要議和的意思,陳國更沒有要退兵的意思,否則定會留有余地,繞過二皇子一命,畢竟二皇子已經落敗,勝負分明,槐延關的將士們心裡都清楚,青狼旗下的敵人有多強大,祁霄根本不必多此一舉,必須殺了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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