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
“回家。”
宗盛一手拉著池越,一手接過馬韁,帶池越回家。
他在荷花池邊買了座宅院,花了不少銀子,沒走多久便到了。
匾額上寫著“池宅”。
池姓在周國十分罕見,宗盛原以為該很容易找到才對,卻沒想到池越會站在人群外發呆。
池越看著門上匾額發愣了片刻,問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這宅子是很容易找,在人群裡找人卻很不容易。
宗盛抬手指了指高牆:“我一直在那兒坐著。”
“蹲牆頭?”池越笑起來,真是傻得可愛,“你一直等著我?”
“嗯。”
池越推門進院子,一把將宗盛也拉進來,門都來不及關,就撲上宗盛狠狠吻他。
宗盛把池越抱了個滿懷,摟得緊緊的,耳邊只有他的喘息和他自己的心跳,整個人燥得像三伏天裡的乾柴,一下就著了。
池越感覺到被什麽東西抵著腿根,忍不住笑出來:“這麽著急?”
“……嗯。”
池越笑了一會兒,壞心眼地使勁蹭著宗盛,再給他的火上澆點油,聽著宗盛忍著悶哼,他笑得更高興了。
池越正笑著,突然聽到了院子裡有動靜,臉色一瞬沉了下來。
他扭頭看過去,過了一小會兒,一個小小的人影從廊下鑽出來。
“哎?”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提著盞兔子燈,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緊緊貼著的池越和宗盛。
池越伸手掐住宗盛的脖子,倒未真的用力:“許久未見,女兒都這麽大了?”
宗盛臉一紅:“胡說,這孩子是我撿來的。”
“撿來的?給我當童養媳啊?”
“……”池越這醋吃得莫名其妙,宗盛都不知道從何解釋起,宗盛將池越一下扛起來,徑直往內院廂房走。
池越憋不住笑出聲,扭頭對那小姑娘說:“好孩子,把宅門關了自己玩去,聽到什麽都別來打擾。”
宗盛將池越放到床榻上,一邊替他寬衣解帶,一邊問:“怎麽受傷了?”
方才抱著池越的時候,宗盛就隱約聞見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是新鮮的傷口。
池越一手扯掉宗盛的腰帶,笑得一點沒所謂:“皮肉傷,不要緊。”
宗盛伏在池越身上,輕輕吻了吻包扎好的傷口處。
“不疼的。”
“我疼。”
池越拖起宗盛的臉吻他,對不起,對不起。
……
每個月的月中,池越總要出一趟門,離開三四天,回來時身上總有一處傷,傷勢不嚴重,如他所說,皮肉傷而已,而且敷了藥正慢慢愈合。
宗盛每一次都問,池越的回答每一次都是一樣:沒事,小傷罷了。
宗盛猜到了池越去了哪裡,卻始終無法得知因由。
他不喜歡池越瞞他、騙他,可除了等池越自己告訴他,他沒有別的辦法。
剛過了年,元宵節池越是陪著宗盛一起過的,然而隔天他又離開了,臨行前親吻了宗盛,重複了同樣一句話:“乖乖等我回來。”
這一次,池越離開的日子有些久。
“大哥,外頭冷,進去等吧。”
小姑娘挨著宗盛坐在宅院門口,望著那片凍結成冰的池水,說一句話冷風就從嘴巴一路倒灌進胃裡,凍得她發抖。
“你進去吧。”
“大哥,”小姑娘用衣袖掩住嘴巴,才敢再開口,“如果池越哥哥不回來了呢?”
“我答應了等他。”
“大哥,你是不是傻?”
宗盛輕輕歎了一聲:“或許吧。”
“其實你知道池越哥哥去了哪裡,對不對?為什麽不去找他呢?”小姑娘機靈的很,比起她來,宗盛是真的傻。
“如果他回來時我卻不在,他會生氣的。”
小姑娘翻了個白眼:“我在啊,我會告訴他你去找他了。”
宗盛輕輕看了一眼小姑娘,說:“他不需要我去找他,他只需要我在這裡等他。
只要我還在等,他就會回來。”
池越,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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