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於想捕捉到那個頭上有角的人,所以本能地,唐鉻並未將眼前這個殺氣騰騰的挑戰者放在眼裡。
只可惜,那個龍角人似乎只在他的台下出現了一瞬,當唐鉻再分了個神再度瞥過去,那人便已然不見了。
“你他媽的在看哪兒啊!”眼前的挑戰者竟用了同先前的魔法師全然不同的進攻方式,他疾跑著向唐鉻奔來,用盡自己體內的一切的能量讓火系能量在拳頭上聚集。
哇哦,唐鉻閃身躲過,這是他今天所見第一個打算用近戰將自己擊退的人,雖說動作魯莽了些、招式沒章法了些,但好歹跟先前那些人比起來是有點突破的,唐鉻很高興。
攻擊被唐鉻接二連三地躲過,那挑戰者顯然是有些急躁了,場地中,能聽見他因為憤怒而發出的嗬嗬的出招聲,“你們這些江湖騙子,少來坑我們這些老百姓的錢!”
眼前人的話語令唐鉻蹙起眉頭,“你沒有證據證明我是騙人的,先生。”雖然年紀大了些,對於這個人……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唐鉻產生了“可以試試”的想法,如若不是他周身的戾氣太重、眼神過於狠絕的話。
強大的人,需要有一顆慈悲且平靜的心臟,這樣才不至於讓他被自己的強大所蒙蔽雙眼。
這是師父布松教給他的話。
誠然,在迦南邊境的群體中,這人雖是個所謂的“被無視者”,但也不至於吃虧的,因為他的拳頭夠有力,也能夠想出結合自己的身體與自然之力相結合的攻擊方式。
打不中……打不中!為什麽無論怎樣都打不中啊!
如同被利益刺激的賭徒,這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癲狂的決絕,他想不明白為什麽眼前人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有動作,並且每一次都毫無誤差地閃躲,就好像……就好像在把他當成猴耍一樣!
“你們這些騙子!上次騙了我女兒出城到現在還沒回來!把她賣掉了吧?你們是把她賣掉了吧!橋西學院?橋西學院算個什麽東西?我們老百姓辛辛苦苦守城門卻只是供它們這些豬在內層吃香的喝辣的!我們世世代代努力工作出城殺獸卻得得不到教育的資格!爛透了!真是爛透了!它們就任由你們這些人頂著它的名號招搖撞騙!你們利用老百姓的希望來騙人你們不會良心不安嗎?”聲嘶力竭的控訴,字字泣血,招式卻屢屢落空。
“抱歉。”唐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歉,大概是覺得自己有必要這樣做吧,其實男人說得這些他何嘗又不清楚?迦南城內外巨大的差異甚至讓他覺得這裡是仙境,但……他知道單純的控訴是沒辦法完成夙願的。
“喂!還打不打了?怎麽忽然哭起來了?這算什麽擂台。”
“就是啊,晦氣。”
“低能就是低能,既然沒有自然之力,就不要上台丟這個臉。”
其實唐鉻想說,這位先生的實力已經比台下大多數魔法師都要強了。
最終,大概是認清了實力的巨大差異,那男人索性收起了自己滿身的自然之力,停止了攻擊,他隻站在唐鉻面前,說:“把我女兒還回來。”
“先生,對於你的遭遇我很抱歉。”唐鉻上前,用雙手輕輕攬住他的肩膀,“我會向橋西內部的向外巡邏隊反應這件事的。”
“少說漂亮話,你們這些騙子……”說著,男人的眼眶發紅,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你以為我沒有反應過嗎?有用的話我還會站在這裡來嗎?”嗓子是啞的,或許到了這個時候,他的一切行為都已經變成了情緒上的發泄。
“什麽?他媽的,怎麽停了?喂,既然不打了把位置讓出來,後面還有人要上場呢。”
“閉嘴!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魔法師!”男人怒吼出聲,在的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站在台上,面對著遠方象征著橋西最高級管理層的尖塔建築狠狠地吐了一泡口水,“垃圾!都是垃圾!看不見我們這些人的垃圾學校!我們憑什麽還要對你尊敬?”
說罷,他便轉身,打算從擂台的側邊離去。
“先生,起碼告訴我你女兒的基本特征,我可以幫你將文件遞交上去。”雖然並不完全讚同這位先生的態度,但唐鉻對他的遭遇表示同情並願意給予援手。
雖然他內心知道,自己在橋西內部其實也並不算十分有話語權。
然而那個男人卻並不理會他,他悶頭往下走,直到被面色凝重的西蒙拽住了手臂。
“請你收回剛剛的那些話。”看得出西蒙生氣了,但他卻仍舊盡力地維持著自己的涵養,同時又展現出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嚴肅,“橋西的威嚴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夠褻瀆的。”
西蒙的本性並不壞,只是身上有一些舊貴族難以洗掉的習氣。
當唐鉻望見那個男人面無表情地將手伸進自己的袋子裡,他就隱隱地預料到了什麽,箭步衝上前去,然而他離他們終究太遠,而男人離西蒙又實在太近。
最終唐鉻隻用手臂幫男孩擋住了臉部。
一聲慘叫,西蒙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唐鉻的手臂也是一疼,當他看見那男人似是還有動作,心下一緊,想也沒想,他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很疼,大概是用不同有害物質淬煉出的毒藥,沾到人的皮膚就會自動灼燒、潰爛。
西蒙的手背和腳上都沾了些,唐鉻則沾滿了手臂。
向來注重禮儀的西蒙都疼得大叫,足見這玩意兒究竟灼得人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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