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得加強鍛煉了。
一次次在腦海中模擬著剛才的戰鬥,唐鉻想象著方才同噴火龍戰鬥的自己,究竟該如何出招才能將那人擊敗。
許是太過入神,所以腰間的帕恩之石被輕輕拽動的時候,唐鉻並未第一時間注意。
所幸在扯斷繩子的前一秒,唐鉻還是條件反射般握住了對方濕漉漉的手腕。
一時間,整個近心湖中的水都泛起了波紋。
“嘶——”斐伽洛近乎於抱怨的痛呼聲令唐鉻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天已經微微亮起了,而這位名叫斐伽洛的藍發少年,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看來今天你的心情不怎麽樣。”斐伽洛同唐鉻拉開距離,徜徉在水中,“去雲雷之塔的路上,你還來這裡采水了。”
哦對,因為若要保證費法之花盛開,就得往花瓶裡灌近心湖的湖水。
“現在倒知道叫我了,”輕笑一聲,斐伽洛的表情裡不乏揶揄,“還給紫色祭司帶了花,上次保證給我的花,卻不知忘到哪裡去了。”
唐鉻一窘,略微有些不知所措,“抱歉……下次,下次就給你帶來。”他的臉又習慣性地漲紅,但跟面對克羅賽爾時不同,這回,他只是單純因為食言而感到不好意思罷了。
第14章 水與火·斐伽洛指了條明路
“聽說你的教室現在已經熱鬧起來了。”分明隔著很遠的距離,但斐伽洛的聲音卻像是通過整個湖面直接傳到了自己的耳朵中似的,很近,又很遠。
唐鉻坐直了身子,隔著晨霧,他其實有些看不清斐伽洛在湖中的身影,“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當然,因為‘水’無處不在。”蔚藍的湖面,斐伽洛的聲音在水面回蕩著,顯得格外神秘。
“所有的‘水’都可以嗎?”唐鉻不免感到不可思議,隨即他又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時間窘迫,不免紅了臉。
“哼。”然而斐伽洛卻像是早已看出他在想什麽,噗咚一聲,他進入水中,僅過了不到三秒,他便從唐鉻腳邊的水面躍出,近乎是鼻尖貼著鼻尖,微癢的呼吸侵擾在唐鉻唇邊,“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汙水、尿液、飲品、雨露,這些肮髒的地方我當然不屑去注意,”那狡黠的藍眸輕輕地眨著,很快退開,又距離唐鉻數米遠了,“如果你浴室裡的水能再乾淨些,浴缸能再大些,說不定我會願意去你的住處坐坐。”
“你……你是人魚嗎?還是,水。”
斜瞥唐鉻一眼,少年的表情顯現出嘲弄,“我是斐伽洛。”他並不直面回答唐鉻的話,“很可惜,目前橋西學院內,只有近心湖的水我能勉強忍受。”
看來眼前的少年也很強,唐鉻咽了口唾沫,這種近乎於挫敗的情緒原本是很少在他心中產生的。
“你好像有些煩惱。”少年索性直接將身邊的水流凝聚成了枕頭似的模樣,“不妨給我說說?雖然你不說我也有無數方法可以知道。”
說倒是可以說的,唐鉻看著不遠處正好整以暇望著自己的少年,只是本能地覺得對方不是一個喜歡幫別人排憂解難的“好心人”,當然,這並不是說少年不“好”,他只是覺得,斐伽洛這麽問或許有自己的目的。
“為了招攬學生,先前我去了一趟迦南邊境。”
“嗯,還算不錯的決定,那裡願意多看一眼‘物理攻擊’的人總歸是要比橋西內部多的。”斐伽洛的聲音是慵懶的,說出的話也是一如往常地直接。
“一天的時間,我招到了一個學生,他是個很好的孩子,但是學校嫌他是個白板,不願意給他一個正式學生的身份。”這些天唐鉻為這件事奔忙多時,已經數不清碰了多少次壁。
其實他知道,自己“橋西教師”的身份也不過是因為師父的推薦而幸運撈來的,橋西內部也只是迫於政院的要求,為了課程的品類齊全而僅僅要求這門物理課“存在便好”,為他破例招收“垃圾白板”?不存在的。
“臨時學生”已經很給面子了,不要再產生多余的想法。那個專門負責蓋章的人這樣說。
“這樣嗎?”斐伽洛手撫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克羅賽爾或者那個龍人的事。”
唐鉻心中一跳:“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不行,我只能給你一個解答。”
“那還是……學生吧。”這畢竟是自己到迦南來的職責,況且……克羅賽爾都叫他別再去了。
“我還以為這次你抱著那個花瓶,就是為了這個去求克羅賽爾去了。”斐伽洛歎了口氣,竟是滿臉的失望,“那麽這次你去做了什麽?只是為了送花嗎?”
唐鉻臉一紅,不由一陣羞惱:“我當然不是有求於他會才給他……我不希望克羅賽爾那樣看我,你也別。”
斐伽洛笑了,無奈卻又興味盎然的笑,“好的好的,嗯,你的煩惱是有道理的,畢竟臨時學生,至多只能在橋西呆六個月,這對你今後的招生也會有影響,但橋西的決議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從沒給誰開過這樣的先例,你好像也不是能夠成為特例的那一個。”
這斐伽洛說話雖是不留情,但的確句句在理。
“等政院這次心血來潮的勁兒過了,橋西高層或許就會覺得你這堂課已經沒了價值,你或許也就只能打道回府了。”用著最人畜無害的笑容,說著最殘忍的話,眼前這藍發少年歪了歪腦袋,“畢竟現在對於大多數橋西學子來說,你的課堂大概就只是類似於社團活動一樣的存在吧,作用就是,大家聚在一起,鍛煉身體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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