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怒火發泄出去,烏止遠平複了一下心情,對著良晨溫聲道:“進去吧,這破東西外面打不開。”
“嗯。”
烏止遠雖語氣溫和了,卻沒有等良晨,他依舊在生他的氣,反正他又不稀罕他,還不如自己走自己的,何必給彼此找不自在。
良晨與烏止遠幾乎是前後腳進入的幻境,卻在進去後,都沒有發現彼此的身影。
這幻境邪門的很,進來之後,這裡仿佛沒有任何能量,就像一個真空的世界,除氧氣外,什麽都沒有,靈力魔氣,在這裡全部都失效了。
看來想要出去,只能靠智慧了,力量現在是用不了了。
在進入幻境之後,烏止遠就後悔了,在這個時候,他和良晨賭哪門子氣,他現在簡直想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如今三天了,他都沒有找到良晨,他很確定良晨跟著他一起進來了,到底會在哪裡呢?
耿明華設這個幻境似乎就是想侮辱他們,讓他們在絕望中一點一點的喪失希望,然後死去。
這幻境裡,千奇百怪的世界,每半個小時左右就要變換一次,讓人剛熟悉一點,就突然變換成另一個,天空的上永遠掛著一個要把人烤糊的大太陽。
這幻境裡三天,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只是這裡靈力失效,沒有水,沒有食物,也沒有人,沒有任何動物,空氣裡靜的可怕。
三天了,他不能在等了,就連他都這麽難受了,他怕在破不開這幻境,良晨會受不住。
他停了了無頭蒼蠅一般的亂竄,他開始沉下心來,在烈日下,尋找這幻境的漏洞。
良晨也同樣在尋找環境的漏洞,不過成效不佳,每次就在快推演出來之際,幻境就又換了一個世界,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試多了,良晨也感覺累,在坐下來休息時,他就想著把系統拿出來透透氣,雖然系統還昏著。
不過,他在衣兜裡找到的不止有系統,還有一個小紙鶴,不過看著不太像,估計是為了減少體積,翅膀都沒有支起來。
左右閑著沒事,良晨把紙鶴的翅膀折起來,輕輕一拉,紙鶴就從一隻扁扁的變成了一個立體的小紙鶴。
“切,幼稚。”
這話不知是在說自己還是烏止遠,良晨又將紙鶴打開,只見上面被畫了一個不怎麽工整的愛心,還有一句特別工整的想你。
看著愛心中央的兩個字,良晨微微動了動唇,一時也咂摸不出什麽滋味。
不過這人是白癡嗎?搞的他還以為給了他個什麽,就這,在那種情況下給他一個這,他腦子真的沒事嗎?
在幻境另一邊默默努力的烏止遠,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白癡,不過這可是有點冤枉了。
若良晨此時有靈力,一定發現了這不是個普通的紙鶴,那上面被烏止遠下了禁製,本是給良晨傳遞消息用的,如今也沒什麽用了。
當時為了安全起見他做的很隱蔽,以致於良晨失了靈力一時沒有發現。
終於在第五日,他找到了幻境的一些運行規則,他找到了良晨。
良晨此時正靠在一顆樹上假寐,面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生氣。
“良晨?魏雨時?你聽得到嗎?”
“良晨?”
接連喚了幾聲,烏止遠也發現了不對,他將手放在了良晨鼻子下方,在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時,烏止遠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看著良晨乾涸到皸裂的唇,在看看不遠處的綠洲,烏止遠不得不承認,耿明華乾得漂亮。
他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本還念著他對他的好,讓他死的舒服一點,如今沒必要了,只要他烏止遠不死,定與他不死不休。
幻境裡所有的綠洲,食物,都是假的,卻偏偏讓你又渴又熱,又累的時候看見,那種崩潰是真的可以把人折磨瘋的。
看樣子良晨是脫水暈了過去,沒有水,烏止遠隻好張口咬破了自己的手腕,末了感覺血流的不夠多,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更加用力的撕扯起了傷口。
牙齒本就不如利刃,想要咬破需要很大的力氣,烏止遠雖面上不顯,那隻被咬的胳膊卻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待那股窒息的痛意過去,烏止遠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鮮血,俯身緩緩渡進了良晨口中。
此時良晨尚在昏迷中,整個人無意識,自然也不會吞咽,烏止遠無法,把人抱在懷中,找了一個方便良晨方便吞咽的姿勢,接連給他渡了三口才罷休。
過了一會,似乎是那血起了作用,良晨在昏迷中悠悠轉醒,感覺到自己被人抱在懷中,一時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意識緩緩回籠,口中的血腥味未散,良晨不喜的蹙了蹙眉,他不喜歡血腥味,他張嘴微微喘著氣。
發覺懷中之人的異常,烏止遠環住良晨的胳膊微微用力,語氣有些晦澀難明,“別嫌棄,你暈倒了,我沒辦法了。”
良晨在他的話語裡回過了神,心中微微一顫,“什麽意思?”
他兀的想起,這裡沒有飛禽走獸,哪裡來的血,他慌亂的掙脫他的手從他懷中起來。
視線落到了他帶血的衣襟處,良晨伸手掀開了那布料,看到了那被他咬的猙獰的傷口。
傷口並沒處理,時間久了,血已經凝固在了上面,顯得更加的血肉模糊。
“疼嗎?”良晨看著那傷口,眼圈微微發熱,他是醫生,他知道一個人要咬破自己的手腕,需要多大的毅力,看似簡單,卻不是輕易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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