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平時,這麽醋精的烏止遠,良晨定時要嘲笑他的。
只是若是因為這件事,他就笑不出來了,不過為了避免烏止遠誤會鑽牛角尖,他還是決定解釋一下。
“不是喜歡,救命之恩不敢忘,我與她也是僅有一面之緣,她卻為救我而死,心中愧疚,那日見你咬破的手腕,就想起了她,不想你也如她一樣,所以,別傷害自己了好嗎?”
聞言烏止遠把人重新抱進了懷裡,“抱歉,誤會了你,可以和我說說嗎,你即是霧靄仙宗的少宗主,怎麽會?”
一個宗門少主,怎麽會遇到如此危險,身邊卻沒人保護,只是烏止遠卻忘了,他也是魔族少主,當時被追殺的比良晨還慘。
“按理來說是不會的,不過仙門裡總有幾個看不上霧靄宗一家獨大,實在是那次運氣不太好。
在山林裡,遇到了高階靈獸,又遇偷襲,後來被困在一個深坑裡,至於多久我也不記的了,隻記得那個姐姐,如你那日一般,在我醒來後,她的手腕上血肉模糊。”
良晨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發緊,這麽多年,那場景就如同夢魘一般,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每每想起心臟都揪著一般的疼。
那個姐姐,死在了大雨滂沱的夜,若是沒有她,他怕是也已經不在了。
是以那日見到烏止遠手腕上的傷口,心裡的恐懼如野草瘋長,他才不受控制的濕紅了眼眶,雖知道他們是為了救他,卻也當真是怕了。
聽完,烏止遠也大概明白了,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心疼,就感覺這畫面怎麽感覺似曾相識呢。
最後差點想破頭,才想起來,要不是良晨提起,他怕是永遠都想不來,這不知道被丟在記憶深處多久的事了。
想來,那日在幻境裡良晨情緒那麽激動,也不全是為了他吧,這麽一想,他的心裡突然有點酸溜溜的,一時不知該吃誰的醋。
畢竟,那個在深坑裡救了良晨的,如果他猜的沒錯,那人也是他,為了證實這一猜測,他直接開口問了良晨。
“那時候你是不是才八九歲的樣子,然後你遇到的姐姐,穿著一身紅色衣服?”
聞言良晨兀的從烏止遠懷中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然後那個姐姐是不是救完你,還嚇唬你來著?”
這下良晨更震驚了,他敢發誓那時候,深坑裡就他和那個姐姐兩個人,就連系統那時候都在沉睡,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情的,況且都幾百年的事了,為什麽烏止遠會知道?
“你說你叫晨?”
“你這也知道?”
“若我沒猜錯,你認識的那個姐姐應該就是在下,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很有緣分?”
良晨這下是徹底驚呆了,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救命恩人為什麽從女人變成了男人,從死人變成了活人,還是這個最不可能的活人?
看著良晨這不可置信的可愛模樣,烏止遠真的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笑著親了下傻愣愣的良晨,“所以,別怕了,那個姐姐根本就沒有死,我也不會有事的。”
“怎麽會……”良晨看著他低聲喃喃。
他很確定,他記得那個姐姐的模樣,雖說烏止遠與錢多多的臉沒有一絲相似之處,他卻感覺自己能透過錢多多看到烏止遠的影子,明明不像的。
“怎麽不會?你也知,魔族環境複雜,我不過也是為了躲避追殺,被人暗算,無奈只能隨便找了個人附身了。
不過那日咬破手腕不是為了你,我給你喂得水,故意嚇你的,那時你渾身是土的,我真是沒認出是你,要不我就不嚇你了。”
這最後一句,明顯是怕良晨生氣,故意說的,就算那時烏止遠知道他是誰,估計嚇唬的更狠了。
那會他還沒喜歡上良晨,對於這個人的印象,這只是個討厭的人,家裡的小孩子罷了。
“那最後為什麽你死了,還留了那麽多血。”良晨依舊記得,那手腕上的傷口止都止不住,最後仿佛把身體裡的血流幹了一樣才罷休。
聞言烏止遠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他能說,他被追殺的心情不好,看著小孩傻乎乎的,故意嚇唬他嗎?這顯然不能啊,他敢說,良晨保證生氣。
見他不說話,良晨繼續問,“那你為什麽咬自己手腕?”
烏止遠再次囧了,這更不能說了啊,他能說他那日附身的那個女子是被人從青樓裡扔出來的嗎?
誰成想那身體,斷氣之後,藥效居然還在,他不咬自己,他怕他禽獸的做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
見他一直不說話,良晨明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索性直接把人推開,轉身就往外走,“算了,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我晚些回來找你。”
一聽這話,烏止遠慌了,請問他能不能回去把剛才那個嘴欠的自己弄死。
他就是不想良晨有負擔,才說出來的,一想到那日良晨眼圈含淚的樣子,他就心疼的緊,想著他說出來,他會不會好一點,這可好,良晨直接不想見他了。
在出門之後,良晨漫無目的的禦劍,在空中飛了好久,最後直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靠著樹坐了下來。
他的情緒現在有點失控,他需要冷靜一下。
他惦念了三百多年事,這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道坎,到頭來,他卻告訴他,那就是他的一場玩笑,根本就是假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