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作多情了。”緊接著,羅盤在良晨掌心化為了齏粉,再然後,消散於無形,仿佛從未出現過。
良晨就是這樣一個人,他若真的生氣,反而會變得異常平靜,就如同現在這樣,沒有爭吵,沒有打罵,他隻用自己的方式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烏止遠倒是希望良晨和他吵,這樣他還可以抱著人,說他錯了,可是良晨沒有,他不僅沒有吵,還把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今天這是若是處理不好,兩個人的關系,很可能會出現裂痕,感情是最容不得瑕疵的東西,任何一道微小的裂痕,都極有可能成為隨著時間無限擴大,最後徹底崩裂。
烏止遠知道,良晨的怒意怕是已經到達臨界值了,為了防止把人氣壞他小心解釋著,“沒有不想,抱歉,我怕日後生變,你會受到傷害。”
“我是個成年人,不需要你為我思考,我有自己的思想,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說過的話我不想在說一遍,今天是我唐突了,以後不會了。”
果然,良晨是氣著的,說出來的話都不自覺的帶著刺,他刺著烏止遠,同樣也在刺著他自己。
說罷,良晨就氣悶的將披著的外套扔到一邊,從空間拿出衣服,開始一件件穿了起來。
良晨這一副氣的要離家出走的樣子,烏止遠有些慌了,連忙按住他的手,“別耍性子,我是為了你好。”
“呵~”良晨輕笑一聲,“為了我好,那我謝謝你啊。”
言罷,良晨依舊我行我素的要穿衣服,烏止遠一時間急的不行,語氣不自覺就重了幾分,不過他也沒有想凶他的意思,“晨?你別這樣。”
良晨本就氣不順,明明事情最開始是他先提的,他反悔不同意也就算了,現在穿個衣服都要被阻攔,真是越想越氣,怒火在瞬間爆發,他不耐煩道:“烏止遠,你煩不煩?”
“別走,我錯了。”他伸出手,輕拽住了良晨的一片衣角,語氣突然變軟,聲音裡滿是委屈,好似受欺負的是他一樣。
見良晨不說話,烏止遠又繼續道:“媳婦,我知道錯了,天黑了,外面冷。”
聽他低聲下氣的道歉,良晨手下動作頓住,半晌自暴自棄的把手裡的衣服全都給扔到了地上,穿個屁的衣服穿衣服,“行了,別委屈了,睡覺。”
良晨說著就當真躺下要睡覺,烏止遠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而後用他那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良晨肩頭。
溫聲軟語道:“媳婦,別生氣,我是願意的,我惹你生氣了,是我不對,要不你先打我一頓,出了氣我們在結契好不好。”
見良晨悶悶的不說話,烏止遠就開始了撒嬌磨人大法,對於吃軟不吃硬的良晨,他也只能不要臉的出此下策了。
他半個身子都虛虛的壓在良晨身上,他現在已經可以徹底掌握錢多多殘留的賣萌技巧,故意奶聲奶氣道:“媳婦,不氣了,不氣了。”
“媳婦。”
“媳婦,你理理我唄。”他邊說,還邊抱著人亂蹭。
“媳婦,我錯了,別生氣了。”
對於烏止遠這撒嬌一般的認錯,良晨一向沒什麽抵抗力,再說這事,細細掰開,也說不出到底是誰的錯。
最後他認命一般的覺得,還是原諒他吧,畢竟他也算是誠心誠意的認錯了。
末了,良晨一把抬起胳膊,將半趴在他身上的烏止遠摟進了懷裡躺好。
“好了好了,不氣了,別亂蹭,睡覺。”
本以為,一個服軟,一個接受,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良晨沒想到,他才剛開始醞釀一下睡意,就被一陣刺痛被驚醒了。
看著拿著匕首割他手指的烏止遠,良晨一時氣的險些心梗,“你有毛病吧,剛才讓你弄你不弄,你非得吵一架才來勁了?”
“沒有,沒有吵架,我們那是在培養感情。”烏止遠說的一本正經,說的良晨都快要信了。
烏止遠此時已經拿出了一個新的羅盤,與良晨那個不太一樣,卻又有幾分相似。
他先將良晨的血滴在了羅盤上,又將自己那個被良晨咬過的手指,重新遞到了良晨嘴邊。
“來,媳婦,在咬一口,血幹了。”
看了看伸到自己眼前的手,良晨不客氣的咬了下去,這次血流出的很快,本就有傷口,這麽在重新咬下去,十指連心,不用想也知道多疼。
這疼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許會很痛,但是放到痛慣了的烏止遠身上,簡直就像被蚊子咬了一般,
看著出血的手指,他心情很好的笑著誇良晨,“媳婦真棒。”
“慣會拍馬屁。”良晨雖嘴上這麽說,但嘴角的笑意漸起,明顯也很高興的樣子。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只需要他們兩個施法結契的時候,良晨才覺不對,“等等。”
“怎麽了?”被叫停,烏止遠心裡咯噔一下,他在想良晨是不是反悔了。
還好,烏止遠心悸的感覺沒有持續太久,只聽良晨又道:“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也要穿好衣服吧。”
良晨的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掃了一下,好家夥,因為剛才幹了壞事,現在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穿的少,要不是他身上還裹著個被子,怕是都要走光了。
被良晨這麽一提醒,烏止遠也感覺兩個人這樣,貌似是有點不成體統,他想著,這麽重要的事情,他要穿哪件衣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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