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久未見,精神還很虛弱,烏止遠這時已經換了個樣貌,秋析一時竟沒有認出他。
以為這人是要帶他去受罰的,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發抖,眼瞳微顫,明顯是一副怕極了的模樣。
不是他膽小,也不是他怕痛,他已經被關起來四年了,魔功被廢,在那暗無天日的水牢裡,常常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曾經驕傲的魔尊護法,一朝被俘,竟是過的連條狗都不如。
“別怕,是我。”看出了秋析的恐懼,烏止遠難得好脾氣的安慰一下他。
昨天還意氣風發的手下,今天就變成了這般模樣,他心裡其實也不好受,一路上魔域這變換的布局,陌生的氣息,懷中身受重傷的人,這些都在時刻提醒著烏止遠,他可能真得錯失了五年。
魔醫被帶來之後,先是檢查了秋析的身體,要不是叫他來的是魔尊大人,魔醫都想說,別救了,這救回來也是個廢人,浪費那麽多好藥做什麽。
似乎是看出了魔醫的遲疑,烏止遠冷冷的道了句,“不該自己操心的別操心,給我治好他。”
“是是。”聞言,魔醫忙點頭應下,讓自己身邊的小藥童回去取藥,大殿內無人說話,落針可聞。
在魔醫給秋析治療包扎好之後,烏止遠把魔醫給帶到了裡間,魔醫對這個失蹤了五年的魔尊還是有些發怵的,特別是看他那黑沉的臉色。
瞧著傻站在那的魔醫,烏止遠坐在了一旁的茶桌旁,伸出了自己的手,對著魔醫示意。
魔醫看到了烏止遠的臉色,連什麽病症都沒敢問,就直接搭上了烏止遠的脈搏。
在探完脈後,魔醫說不出是驚訝還是什麽,似乎什麽事情放到這位主身上都不算奇怪。
半晌他收回手,強裝鎮定問了句,“魔尊可是哪裡不舒服?”
烏止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道:“你隻管說你看出了什麽。”
“那小的就直說了,不知尊主可否知曉自己曾換過軀體,現在這具軀體乃是靈器與靈藥所化,還有尊主的記憶怕是也有損傷,至於何人傷的了尊主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魔醫話落,烏止遠蹙起的眉頭就沒有落下去過,一看自家尊主的臉色,魔醫就知道尊主對這些怕是還不知情。
他接著說,“尊主,這具身體雖做的極好,但也不比原來,還是建議尊主重塑肉身,屆時也可無後顧之憂。”
“記憶還有辦法嗎?”烏止遠對這消失的五年感覺有點煩躁,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看了烏止遠半晌,魔醫似乎是在找措辭,烏止遠看著他這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用他說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無奈的擺擺手,讓魔醫退下了,魔醫會意,轉身離去關上了內殿的門。
思索著魔醫說的話,烏止遠其實感覺到了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只是方才忙著去救秋析,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他走到了內殿的魔鏡前,看著裡面倒影出的人影,烏止遠的臉直接黑透了,這娘們唧唧的臉到底是誰的,這是誰乾的。
看著鏡子裡的人,烏止遠怒視半晌,一雙拳攥的咯吱作響。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乾的,他一定劈了他,讓他頂著這麽一張娘們唧唧的臉,好,很好,好得很。
轉身出去內殿,烏止遠給秋析重新安排了住處,讓人去照顧。
安排好了這邊,烏止遠想著也該處理下他那個便宜哥哥的事了,當初他念在血親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饒了他一命。
沒想到,他居然還敢回來,還把他的人傷成這樣,他現在很生氣,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他倒要看看他有幾條命。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曾經的舊部,現在這些人都不在魔域,自從烏止年稱霸魔域後,他的這些手下除了被抓被殺的,其余的都隱匿在下修界。
他們都在等著自己的主人回來,如今感受到了烏止遠的召喚,他們皆是面露喜色,通通從下修界趕回了魔域。
烏止遠回來的不知算不算巧,烏止年半月前就離開魔域了,不知去做了什麽,據說他每年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幾個月的時間。
算算以往的日子,烏止年也快回來了,待他回來,魔域定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心軟的代價烏止遠已經嘗到了,他那麽多兄弟命喪烏止年之手,這個仇,他不能不報。
魔域這邊等著的是一場腥風血雨,而這邊等著良晨的則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他才回到霧靄仙宗的時候,大家都很開心,時隔五年在次見到自己的兒子,魏琛也是熱淚盈眶。
要知道這五年,霧靄仙宗少宗主魏雨時,與魔族尊主烏止遠一同消失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三界。
由於烏止遠那不知遮掩的性子,他們之間的關系本就曖昧,這也直接導致了流言蜚語到處飛。
旁人都是秉承著看熱鬧的心態,只有這些親近的人才懂得其中心酸,這五年生死未卜,讓人如何能安心。
揮別了外面等著看熱鬧的人,魏琛把良晨直接帶到了內殿,進入殿中,父子倆收獲了一個久違的擁抱。
“爹,他們說我五年沒回來了,是真的嗎?”剛才外面人說的一切,都讓良晨很陌生,他明明是前幾天才離開,怎麽一晃就五年了呢。
“沒事,回來就好。”聰明如魏琛,他從看到良晨的時候就在觀察他,看出了他的懵懂,也知道他可能是經歷了什麽,自己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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