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許溫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道身影撲了上來。
“許溫!”
長發的絨絨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連著兩條腿都掛在了他的腰間,許溫懷裡的麵包袋都掉到了地上,他有些趔趄地扶住了門,笑著抱住絨絨。
“怎麽,餓了?”
“有你買的三葉草呢。”絨絨側過頭來,吧唧親了他一口。“我在想你,絨絨想許溫。”
許溫一下僵住了。
絨絨的鼻頭輕輕蹭著他,“許溫不喜歡?”
“你這是……”
“我是在親你呀,人類親親抱抱最喜歡,對不對?”
絨絨又開心地上下蹭了幾下,許溫的那雙手都無處安放,他只能努力半蹲下身子撿起麵包袋,抱著掛在他身上的絨絨進了客廳。
“對不對?”絨絨又鍥而不舍地問他道,“快說,我記下來要的。”
“嗯,對的。”
看得出來絨絨因為他的回來而很高興,如果表示出拒絕的話,可憐的小兔子又難免難過。
許溫把裝著蔬菜水果的環保袋放在一旁架子上,一手抱著絨絨,摸索到沙發坐下,絨絨仍是跨坐在他腿上緊抱著,兔尾巴顫顫。
“你回來,晚。”
“我去超市給你買了吃的。”許溫無奈地順著那脊背往下摸了摸。“起來,我給你做飯吃。”
“不要。”絨絨搖了搖頭。
“那你要什麽?”
絨絨埋頭在他肩窩處,一下下舒服地蹭弄著,“就這樣,和許溫在一起。”
許溫任他蹭著下巴癢癢,笑出了聲。“可是我才離開了幾個小時。”
“好久了。”
客廳裡沒有開燈,昏暗著一片,沙發軟軟凹陷著,靜可聽見兔子的呼吸和嘟囔聲,許溫用手枕著頭往後仰去,這一天都好像也沒那麽疲憊。
他又感覺脖子間濕漉漉的,低下頭一看,是絨絨忍不住舔了舔他的喉結,長發垂了下來,散在兩邊。
“絨絨,不可以這樣的。”他連忙抬手去擋。
“為什麽?”絨絨抬手摸了上去,“凸起的,硬硬的。”
“你也有的,這個叫喉結。”
“喔,”絨絨這才點了點頭,“原來這個是喉結的感覺。那為什麽,不可以這樣?”
“因為……”許溫輕咳一聲,最終別過頭去顧左右而言他,他從口袋裡拿出發圈來,把絨絨散亂的長發扎了起來。“嗯,碰了以後,會有別的反應。”
長毛兔化形後的頭髮也是長的,許溫忽然想起打開浴室門時那具瘦削白皙的身影,被長發遮了大半,望向他的眼神尚不知事,懵懵懂懂,許溫覺得他有必要教會絨絨,有些事不能隨便對人做,也不能對所有人都這麽親昵。
“乖,起來吧。”
絨絨戀戀不舍地從許溫身上起來,又跟著他進廚房。
“來嘗嘗這個。”許溫把硬烤麵包遞了過來。
“這是什麽?”絨絨的眼瞬間又亮了幾分,接過來嗅了嗅,帶著一股食物的香氣,他坐在餐桌上低頭啃了一口,兩腿歡快地晃動著。“好吃!”
許溫搖了搖頭,沒忍住笑意。
沒過多久,許溫簡單地給自己弄了頓晚飯,又給絨絨準備了蔬菜湯,在坐下之後就教絨絨怎麽用筷和杓子。
“你們兔子之間,一般都用什麽方法表達喜歡?”他試探問道。
“嗯……”絨絨笨拙地杓起一口湯,小心伸舌頭舔了舔,然後學著許溫的樣子一口把杓子塞進了嘴裡,弄了滿嘴的湯水,“頭上的毛發,我會梳理它,或者耳朵。”
許溫正想要抽餐巾紙,絨絨已經舔了舔唇,吃乾淨了。“許溫想要試試嗎?”
“這不能吧。”
“也可以,”絨絨又湊過去咬了咬他的耳朵,濕漉漉的舔過耳洞,那呼出的氣都帶著溫熱,“但是許溫和我們不一樣,耳朵。”
“……”
兔耳朵好奇一動,許溫猛然別過頭去,用手掌推開絨絨拱來的腦袋,“你先喝湯。”
“不吃許溫了嗎?”
“……晚點吃。”許溫知道這家夥想問的是“許溫不吃了嗎”,多少有些無奈,他起身另外去收拾打掃客廳和客房,總覺得這兔子和昨天又有哪裡不一樣。
絨絨動了動耳朵,疑惑望著許溫往外走去。
直到浴室裡“唰”地放出水來。許溫躺在床上枕著手看書。
他想到進門時臉上那個濕黏的親吻,想到剛才絨絨剛才濕漉漉的舔過耳垂,不知道為什麽呼吸都有幾分不平穩起來。
大概是他單身太久,亂了心思。許溫卻再無心思看進書,人和兔子相處方式不一樣,但是絨絨什麽也不知道。
他拿起平板來,想看看絨絨今天都幹了些什麽。然而一解鎖就是相冊裡一張極具衝擊力的圖片。
“……”
他錯了,絨絨還是知道點什麽的。
而某隻兔子洗乾淨了就爬出浴缸,套上T恤在許溫的房間門口張望,準備進行一番實踐。
許溫見狀放下平板,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明明已經準備進行一番教導了,而絨絨兩腿一蹦躥上了床,一下手腳並用地坐到許溫身上,好像又忘記穿褲子。
這一下坐得許溫措手不及,倒吸一口冷氣。
“許溫!”絨絨動了動,看向那隻手裡的平板,“你是要和我試試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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