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煉獄高了點。”
這哪兒是高了點,這是天子近臣,旁人惹不得,至少他們惹不起。
葉雲等人的臉就跟雪花一樣白,沈清梧懶洋洋道:“你們抖什麽?”
實在是囂張,像是伸出爪子的波斯貓,一爪子就把人撓得頭破血流。
柳應渠心裡也不敢抖了。
“沈公子,我們錯了,是我們嘴臭,你大人有大量,別生氣了。”幾個人賠著笑臉,點頭哈腰,臉上討好殷切的很。
柳應渠感歎覺得他們沒骨氣,真是臭不要臉。
“清梧,這邊走。”柳應渠笑容明朗,端著人模狗樣的君子之風,笑臉盈盈。
臉算什麽,骨氣,那玩意皆可拋。
沈清梧也煩了這群人,跟著柳應渠的腳步,並肩著跟他走,低聲咬牙切齒道:“你跟他們什麽關系?”
這題他會。
柳應渠不動聲色道:“不管以前有什麽關系,從今天開始就沒關系了。”
沈清梧:“……”
沈清梧腳步一頓,旁邊的柳應渠青衫還很素樸,偏偏在他身上有幾分風流之態,眉眼也是清雋。身材瞧著也是有些看頭,沈清梧本來難看的臉色,在柳應渠說完話後就緩和了一些,一見柳應渠這幅正人君子的樣子,心裡轉了幾圈。
湊近柳應渠,淡淡的冷香氣鋪灑在他身側,惹人發纏:“你與其他哥兒還有聯系?”
怎麽扯這奸情上來了?
沈清梧退後一步,很久沒聽見柳應渠說話,又覺得沒意思,有些意興闌珊。
“沒有。”柳應渠道。他腦子裡一團漿糊,現在認識的人都對不上臉。
沈清梧輕哼一聲,也不知信沒信。
味仙居的菜色確實不錯,柳應渠覺得舌頭都要化了,他吃了些茶,跟著沈清梧低聲說了幾句,就起身離開了包廂想要去如廁。
結果他才如廁完,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隻手就扼住了他命運的喉嚨。
一回頭葉雲熱切的拉著他的手,旁邊的壯漢站在葉雲身後,葉雲苦著臉道:“柳兄,你可要幫我,這事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我的腿非要被打折。”
柳應渠心想,要是被沈清梧發現我倆有關系,我的腿也要被打折。
他現在有些佩服原主,這人還能騙著沈清梧,還把沈清梧弄進了大牢裡給原主替罪,讓原主的仕途一片坦蕩。
“我也沒法,你好好……”柳應渠敷衍道,突然語音一頓,葉雲從懷裡掏出了幾張銀票。
“你這我怎麽好意思。”柳應渠假惺惺的推辭,心裡哇了一聲,然後心頭滴血,這銀子他不能接,接了就上了賊船。
柳應渠裝模作樣撣了撣肩膀上的灰道:“葉公子,你可以去府上賠禮道歉,清梧他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你真誠待人,造化看天意。”
柳應渠說完抬腳就要溜走。
“柳兄,你不能走,你教教我,我們是好兄弟,你為何在沈公子面前裝作不認識我。”葉雲期期艾艾的說,眼裡滿是埋怨:“你這人也不夠意思。”
柳應渠語重心長:“我要認了你,我還能在這兒跟你說話嗎?”
早被抬走了。
第4章 危機
沈清梧有事被叫著走了,柳應渠神清氣爽的走出味仙居,他現在懷裡揣著十五兩銀子,走進了一間書店。
“這位公子有什麽想要的,我們這有上好的白紙和墨硯,就適合您這樣的人。”店小二連忙上前來招呼柳應渠,雖然柳應渠穿得樸素,周身的氣質卻是不凡。
“我先自己看看。”柳應渠沒上當,他禮貌點點頭就去放紙的地方看了看,店小二嘴角下撇,去侍奉別人了。
這裡的紙張確實潔白無瑕,一張紙賣了二十文錢,柳應渠瞠目結舌,比較粗糙一點的紙也是兩文一張。
怪不得貧窮的人家供不起一個讀書人,墨硯柳應渠就沒去往那高價上去看,他只看了最低的價格一兩銀子,他立馬打消了買墨硯的心思,原主的墨硯還能用。
他又伸手翻了翻鋪子裡的書,紙張算不上上乘,只是中等,裡面的字跡寫得不好不壞,柳應渠心裡有譜了。
他來時向沈清梧打聽過,這家書店給的價格公道,深受書生們的喜歡,柳應渠心裡有譜了。
他走進櫃台,緩緩說道:“掌櫃,我想抄寫書,賺些家用。”
站在一旁的張掌櫃正打了個哈欠,他睜開眼睛去看柳應渠,“你先寫幾個字來看看,我們這也不是什麽人都收。”
柳應渠握著毛筆,骨節分明,他寫起字來賞心悅目,寫的是金剛經,宮裡的太后最崇尚佛經,現下不少人也跟著喜歡上了佛經。
張掌櫃本來還是懶倦的拿著柳應渠那張紙,一見那字,瞌睡就醒了一半。
這字沒個幾年的功底寫不出來,筆跡勁瘦,看上去有風骨。
“你這字不錯。”張掌櫃驚訝的說:“我還未見過,你對工錢有什麽要求。”
要是其他人張掌櫃就按照市面上的價格給了,但張掌櫃見這字心裡立馬就閃過商機了。
“我聽說掌櫃為人公道,我只是補貼家用,掌櫃按照統一的價格給我就好了。”柳應渠輕輕的捧了一下張掌櫃,說話謙虛。
“那你抄完一本書給你一兩銀子。”張掌櫃笑了笑,心裡很受用,接著又說:“要是你以後只在我們書店裡抄書,每本我給你兩個銀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