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娘道:“你去坐著,我自己來。”
柳應渠端著碗筷,他笑道:“活動一下手腳,怕等會吃撐了。”
伍生也會幫忙,就是說話沒柳應渠這麽好聽,柳應渠這話聽得劉師娘是心花怒放,看柳應渠哪哪都好。
劉夫子哼了一聲:“最近的爆炒蘑菇,你們嘗嘗看。”
伍生是個悶葫蘆,劉夫子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柳應渠也吃著沒說話,之前他在飯桌上吃飯講話,還被劉夫子打了。
他吃了一口炒蘑菇,眼中帶著笑。
看來家裡應該好過些了。柳應渠剛來的時候在家還只能吃稀飯,清水裡飄蕩著幾粒米,還有一張大餅。他這還是好的,譚大娘和柳雲願就是吃了一碗混合著菜的湯,把一個餅子分成兩半,譚大娘和柳雲願一人一半。
吃完後劉夫子抿了一口茶,看自己的兩個徒弟,伍生還好對他很尊敬,戰戰兢兢的站在他面前,其實也不用這樣,劉夫子心想。
至於柳應渠站在一旁,確實看上去面如冠玉,風流倜儻,把這麽個人往屋子裡一放,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了,對他也沒戰戰兢兢的。
“還有十幾日考試,你們做好準備。”劉夫子叮囑道。
“是,夫子。”柳應渠回答道,心裡也有急迫感。
伍生和柳應渠走出劉夫子的書舍。
伍生:“小師弟,我先回去複習了。”
“好,大師兄。”柳應渠也知道伍生對科舉很看重,伍生的家中他是長子,家中有些資產但不多,從小就培養著想去考秀才,而伍生也很努力。
柳應渠在這複習的時間找了個空閑的時間去了一趟縣城,把佛經抄好了送過去。
李掌櫃滿意點點頭,柳應渠說道:“最近要考試了,等這段日子松快過後,我再來寫。”
“這是應當的。”李掌櫃也是一個知事理的人:“柳公子專心考試就好。”
柳應渠拱手:“謝掌櫃體諒。”掌櫃能允了他的告罪,柳應渠心中有幾分放松,這抄書能有二兩銀子,還是一個賺錢的活計,他不想放棄。
他走出書店又買了一些便宜的紙,上次采購的紙用得差不多了,這裡的紙張只能用一面,墨水會侵進去,另一面就不能用了。
“大哥,這裡的木匠哪的最好?”柳應渠問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壯漢,他看見這人坐在嶄新的木凳上,料想這人定知道。
“老陳家的木匠功夫不錯,價格也公道,就在巷口裡面。”壯漢熱情的指路:“那邊掛了一個陳字,一老一少就是了。”
柳應渠道謝後就走進了巷口,這裡極少有讀書人來,還是一個俊俏書生,人人都會多看幾眼。
年輕的小婦人和小哥兒更是羞紅了臉。
走了一會就看見一個掛著陳字的鋪子裡,裡面還有鋸木頭的聲音,一個壯漢拿著一塊原木走了出來:“誰啊。”
“做東西。”
陳老漢有些詫異見到柳應渠,但聽見這話就笑了:“做什麽?”
柳應渠把自己的圖紙從懷裡拿了出來遞給陳老漢:“做這上面的筒車。”
陳老漢疑惑的接過來,這圖畫得很詳細,陳老漢沉思了一下:“你要八米高的輪子,這價格可不低。”
他可看不出這是什麽車的,只能看出是一個大輪子。
柳應渠付了一兩銀子的定金,過段日子再來拿。剛到手的二兩銀子轉眼間就少了一半。
他扣扣索索的把另外的一兩銀子到了錢莊給了錢莊的掌櫃。
“我借的十五兩銀子,先還一兩。”柳應渠道。
李掌櫃罕見的看了柳應渠做了記錄,這人還真不一樣了?
柳應渠心想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沈清梧正在一個親戚家的吃酒席,他夾了幾筷子就沒吃了,這個親戚是沈父那邊的。親戚嘴上帶笑:“我聽說最近要鄉試了,真羨慕那些農民還有機會去科舉,要是商籍就不行了。”
沈父笑著不說話,這一桌子的親戚就沈父入了商籍,這才把家世做了起來,成了有錢的沈員外,這是在給他們擺譜。
沈清梧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就要站起來了,沈父抓住了他的手。
“沈山,你還是要續弦,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不然以後的家產誰繼承?也斷了沈家你們這支的香火。你不想娶親也可以在家族中過繼一個繼子。”
沈清梧氣不過,他嘭的一聲把桌子上的一杯酒倒在地上。
親戚們詫異的去看沈清梧時心裡有些心虛,但一想沈清梧一個哥兒遲早要嫁人,也不能把沈家的財產便宜了外姓人。
一個親戚說道:“清梧,你以後有個哥哥或弟弟,你嫁人以後在沈家還能孝順你父親,你在夫家受了委屈,也要兄弟出頭幫襯著你,這也是為你著想。。”
沈清梧勾唇一笑:“這酒我就不喝了,喝不起。另外,今天這擺的酒席的帳千萬別算在我們沈家頭上,不然我找你們的事。你們的名聲可比我這個商籍哥兒好多了。”
說完也不顧其他人的難看臉色離開了。
“少爺,你上哪去?”蔣羅羅連忙跟上去。
沈清梧心裡煩著:“你別跟著我,我自己走走。”
走了一會兒,沈清梧心情越發不好了,直到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柳……”沈清梧臉上變得明亮起來,想到這是大街上,他高興的喊了一句:“柳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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