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把書本一摔就入了商籍,開始跟著其他商人四處奔波,攢下了厚實的家產。
妻子是同為一個家族的青梅竹馬,也不顧沈父是入了商籍就跟著沈父成親。
沈家大院樓閣亭台,朱甍碧瓦。有仆人引著柳應渠往前走,院中的有一池塘,錦鯉越出水面,波光粼粼。荷葉片片展開,如青玉盤子一樣。
柳應渠滿腦子都是金光閃閃。
“柳公子,前面就是客廳了。”
前方的客廳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柳應渠思緒微動,聽在耳朵裡至少有十幾個人。
“老爺正查帳本,柳公子怕是要等會兒了。”仆人有些歉意。
“無事。”柳應渠極有風度,看這院子中的風景。突兀就想到了沈清梧,也就這樣的富貴人家才能養出沈清梧來,他知不知道他到了他家裡?
他莫名其妙的想這算不算登堂入室。
十幾個穿著長袍的人從客廳裡退了出來,臉上都是帶著笑。
仆人喊道:“柳公子,可以進去了。”
“沈員外,我是劉夫子的弟子柳應渠,給您送畫來了。”柳應渠在這關頭都是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
“好,柳賢侄你先喝口茶。”沈父生得有幾分富態,從眉眼中還能窺探出年輕時的俊俏,抽出畫看了看,滿意點頭。
“柳賢侄等久了,最近有些忙,時間也不早了,中午就留在這吃飯。”沈父瞧見柳應渠周身的氣度還很喜歡,覺得有些眼熟。
他一拍大腿:“你就是那日為我兒子說好話的書生。”
“那更要留下來吃飯!”
“……”
柳應渠雖然很饞沈家的飯菜,但留在沈家吃飯和沈清梧遇見了,還是在沈父的眼皮子底下,他有些害怕。
但沈父是無論無何也不放柳應渠走,柳應渠欲哭無淚,心裡還心虛。
能不心虛嗎?他是一個想吃他兒子軟飯的人,他怕露出狐狸尾巴被抓住了。
“柳賢侄,你對院試有把握嗎?”沈父問道。
“不曾想過,只要腳踏實地勤勤懇懇,總會有希望的。”柳應渠裝模作樣的垂眸。
其實在心裡早想了幾百次了。
這邊沈父和柳應渠聊得有幾分興致。沈清梧昨晚睡了一個好覺,隨意拿了一件衣裳穿上。
“少爺,中午家中有客,老爺要請他吃飯。”
“他什麽人都喜歡請客。”沈清梧有些不在意:“管他做什麽,我要去跑馬。”
“老爺還把一些書給那人看了。”蔣羅羅聽見這消息還有些吃驚,他家老爺雖然從商了,但挺附庸風雅的,收集了不少書籍,不曾輕易示人。
“有點本事。”沈清梧把頭髮簡單挽起來,踩上馬靴子。
蔣羅羅最好八卦,只能打聽出是從清水書院姓柳的來給老爺送畫。
會不會是少爺的那個柳應渠?不會吧,柳應渠在清水書院就是查無此人,而且能讓老爺這麽看重,怎麽會是是柳應渠。
沈清梧駕著馬出門了。踏馬如飛雪,柳應渠隔著客廳也能聽見馬蹄的聲音。
沈父:“該是府上的小馬駒被清梧騎著走了,他喜歡騎馬。”
“我家的這個哥兒性子不像是一個哥兒,現在還沒有嫁出去,以後也不知道嫁的人好不好,他那性子對方受不了。”
家家都有一門難念的經,沈清梧的婚事已經成了沈父心上頭等的事,他終會老去,護不住兒子一輩子。想給兒子找一個依靠。
柳應渠輕輕一笑說道:“貴公子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沈父:“不納妾,不限制自由這一點就能難倒很多人。”
“沈老爺能做到,有人也能做到,只是沈老爺還未看見那人。”
沈父停頓了一瞬。
“借柳賢侄的吉言,我也盼望如此。”
柳應渠:“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沈父期待:“?什麽辦法?”
“沈老爺您再多活幾年。”
沈父:“……”
沈清梧騎馬走出了門口才想到沈父的事,不想讓沈父被一個騙子騙,折返回來就聽見了沈父和柳應渠的對話。
沈清梧悄無聲息的離開客廳,長長的睫毛抖了抖,不適的扯著自己的玉佩穗子。心跳驟然加快,心裡變得滾燙起來。
“少爺,少爺,你還去騎馬嗎?”蔣羅羅牽著馬等在門口,好奇的看見自家少爺臉上紅得跟像桃子一樣,腳步還有些倉皇。
沈清梧臉紅心跳,有些失神。
柳應渠的話仿佛就在他的耳邊響起,沈清梧紅著臉:“柳郎,真好。”
“……”蔣羅羅滿腦袋問號,想問柳應渠從哪冒出來的,怎麽又好了?
柳應渠還是找了個理由,他沒有留在沈府用飯,走出沈府後就去了小巷口的找陳家鐵鋪。
“柳公子,你來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筒車?”陳老漢帶著柳應渠去房間裡看。
八米高的筒車有四十二個管者,需要人仰著頭才能打量到全貌。
“沒問題,我先放在這裡,過幾日再來取。”柳應渠摸了一下筒車,用的木材很厚實。
他付了剩下的錢,現在身無分文了。
“……”
柳應渠眯了眯眼,現在回沈府蹭頓飯吃還行不行?
他眼尖突然看見一個扒手在扒一個老太太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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