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還被要求去觀刑,他心中歎氣,又莫名的驚恐。
大昭為什麽這麽強勢!
時間很快就到了午時三刻,京城菜市口人頭攢動,焦鳴帶著林秀也來了,他們兩夫夫看著邱元緊緊不放,百姓們圍成一圈看熱鬧。
“狗賊!蠻子!”
“讓你欺負人!”
“殺了你!殺了你!讓你欺負人!”
他們紛紛扔石頭和爛菜葉,臉上滿是憤怒。誰家沒個哥兒和姑娘,蠻子當街就敢拉人,這還不讓人氣憤。
邱元聞言漸漸有些慌了,他開始瘋狂的掙扎:“我是青國郡王的兒子,你們這麽對我不怕我們青國攻打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他的手臂上昨晚沒有經過處理鮮血直流,幾個人按著把他按在了鍘刀之下。
“徐行!徐行!你不救我,不怕我父怪罪你?!徐行你個畜生!救我!救救我!”
徐行露出一個無能為力慚愧的表情,心中一陣冷笑。
邱元仗著自己的郡王兒子的身份可沒少對他橫眉冷對,現在出使大昭,這禍也是他惹下的,跟他有什麽關系!
現在他自身難保,就算要回國被責罰,但要把自己的命保住。
當值的大臣們有的還悄悄的來菜市口觀看。
“罪人邱元犯下三條罪,第一為強搶哥兒,第二為打傷朝廷官員,第三為汙蔑陛下,三罪數發,按照大昭律法當斬首示眾!”
京兆府尹扔下牌子:“午時三刻已到!斬立決!”
劊子手拿著刀砍下了邱元的腦袋!
血濺三尺,腦袋滿身恐懼,咕嚕咕嚕的在地上亂滾。
徐行後背發涼,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他的心臟因為忌憚開始加速跳動。
“把剩下的人一起帶上來!”
衙役們把邱元帶的仆從和兵拉了上來。
“斬了!”
幾個人頭滾地,一片血色。
百姓們紛紛叫好:“這種人就應該斬首示眾,殺得好!”
“我們以後還怕什麽不能上街,以後青國人來了也不怕了!”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混在人群中的官員膽戰心驚,他們看見這一幕,他們心裡有鬼的官員臉色蒼白,聽著百姓的叫好聲悄悄的走了。
柳應渠也混在人群中,不過他不敢放肆,連墊著腳尖看熱鬧都不行。他前面的人怎麽長那麽壯那麽高。
“柳卿,走吧。”昭烈帝穿著便服說道。
柳應渠心下苦笑,他當值了起居注就從早上跟著昭烈帝,第一天跟著皇帝,皇帝就要微服私訪,差點把柳應渠嚇個半死。
“……”暴君你為什麽要這樣?!柳應渠捂住心口。
“朕……我聽說了昨晚的事,你做得不錯。”
雖說只有他們兩個人走著,在暗地裡有很多大內高手保護著昭烈帝。
“謝黃公子的讚賞。”柳應渠只能讚美。
“不要叫黃公子,我本姓傅。”昭烈帝覺得叫黃公子很普通。
“……是,傅公子。”柳應渠從善如流。
“你跟著我去走走。”昭烈帝補充一句:“太子那一天不去也沒什麽。”
柳應渠:“……”
他心下一哽只能跟著暴君。
反正他的時間都是這兩父子的。
打工人的辛酸。
暴君興致勃勃的看著征西軍陸陸續續的撤回了郊外駐扎,他帶著柳應渠去了征西將軍府上。
征西府上冷冷清清的,他們敲門進了院子裡只有幾個老仆掃著院子,院子裡的桂樹還在發芽。
“公子是將軍的友人,這邊請。像是公子這樣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來拜訪將軍了。”
昭烈帝笑著不說話,柳應渠跟在昭烈帝身後。
名震京城,震懾邊境的征西大將軍躺在床上,頭髮花白。
他還在睡夢中,昭烈帝製止了老仆想要喊醒征西大將軍。
暴君坐在一側,看見了桌子上的地圖,他怔然了一下,柳應渠不敢坐,他站在一旁悄悄的打量征西大將軍。
這位征西大將軍死的時候就是大昭和青國開戰的時候,他蹉跎了大半輩子,被先帝猜忌打壓,等暴君上位後日子才好了起來,結果自己卻已經老了。
征西將軍睡醒後看見昭烈帝急忙要起身行禮,昭烈帝按住了他:“我是微服私訪,將軍不用這樣。”
項宣咳嗽:“陛下身邊怎麽沒跟著人?”
“有人的在暗處。”昭烈帝耐心的解釋一遍。
“陛下來臣這裡做什麽?臣這把老骨頭可沒什麽用了。”
昭烈帝沉默了一會兒,給項宣撚了撚被子:“朕殺了青國的使者,想和將軍說一聲。”
“為何?”項宣沒有指責昭烈帝,他只是平淡的問一個原因。
“……他當街強搶哥兒,欺辱百姓,打傷朝廷命官。”
項宣過了半晌沒說話,他說:“陛下做得對,陛下要做一個別讓自己瞧不起的陛下。”
“就像陛下之前一樣。”
柳應渠看見昭烈帝像是得到了認可一樣,他的唇角上揚,眉眼英俊。
“朕知。”
“柳卿,怎麽走得這麽慢。”昭烈帝走出了征西將軍府。
“陛下,請寬恕臣。”柳應渠瞧著昭烈帝的步伐,心裡犯愁,這步子太快了。
京城裡的百姓各自散去了,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小販的吆喝聲又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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