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背吧。”永宣帝想去找雲慕了。
壯壯一把拉住永宣帝的手,哼唧道:“父汪,我還要背,還想背捏。”
怎麽?
這還有詩癮不成?
永宣帝向來疼壯壯這個壯實、天真又活潑的兒子,對著兒子期待的目光,他也不忍心拒絕,反正今日他心情好,事情也不著急,乾脆坐到旁邊的石凳上,整了整龍袍,道:“行,背吧,朕都聽著。”
壯壯開心了,一首一首地背,雖然中間出現了不少錯字、漏字和含糊不清的,但是真的會背不少詩,真的挺聰明的,永宣帝都驚呆了:“壯哥兒會背那麽多詩?”他一直以為無憂無慮的胖壯哥兒就知道吃和兄兄呢。
“嗯!”壯壯昂起小下巴,一臉的小自豪:“我膩害叭?!”
永宣帝笑著道:“厲害,都是跟誰學的?”
“兄兄。”
果然,果然是慕哥兒,也只有慕哥兒可以讓頑皮的壯壯背誦詩詞,也只有慕哥兒和杜婕妤為壯壯的成長費心思,說起來慕哥兒小小年紀就是個全才啊,作為老父親的永宣帝心裡驕傲的不得了,問:“你兄兄幹嘛呢?”
“寫字捏。”
“那我們去找他。”
“不行,兄兄讀書、寫字,不闊以打擾。”這是杜婕妤交代的,壯壯不是有特別的事情,他都不會打擾兄兄學習,可是他想找永宣帝了,那是說找就找,老遠就父汪父汪地喊起來了。
好像兄兄的任何事情都比父皇的國家大事重要,永宣帝也是無奈,但是他也不忍心責怪壯壯,便道:“行,不打擾你兄兄,我們去換你母妃。”
“嗯。”
永宣帝放下壯壯,然後帶著三個孩子來找杜婕妤,和杜婕妤談些輕松的事情,沒一會兒,雲慕寫字結束走進了暖閣,向永宣帝行禮。
永宣帝面帶笑容,問:“寫什麽字呢?”
“醫案。”以前雲慕年紀小,握筆都握不穩,寫的字歪歪扭扭的,所以醫案都是張道長和甄世安記錄,他保存即可,如今他已經六歲,可以寫很多字,遇到一些具有代表性的醫案,便親自記錄下來。
“又是婦幼方面的?”永宣帝問。
“是。”
“不錯,不錯。”永宣帝嘴角帶笑,道:“今日朕過來找你,就是為這事兒而來,你可還記得許府少夫人?”
“記得呀,就是毛蛋的娘親。”雲慕道。
“你治好了她的病症,在內宅中出了名。”永宣帝非常驕傲地說道:“如今不少臣子上書給朕,請求你到府上為他們的家眷診脈治病。”
“還有這事?”杜婕妤驚訝。
永宣帝點頭,他本來就想著雲慕是對醫術感興趣,也就是玩玩,誰能料到慕哥兒真的在婦幼方面有如此高的天賦,能夠治療一個又一個疑難雜症,望向雲慕道:“慕哥兒,你可願意為他們診脈治病?”
“願意呀。”雲慕答應的乾脆。
永宣帝詫異。
雲慕道:“醫者仁心啊。”
“是,慕哥兒說得是,那你先給誰看病呢?”永宣帝問。
“父皇決定吧。”雲慕道。
“讓朕決定?”
“對呀,孩兒又不認識朝臣,也不知道王大人,李大人和張大人,哪個大人更大一些呀,自然得靠父皇啦。”雲慕實話實說,他還沒有接觸過繁雜的政壇,不知道裡面的彎彎繞繞,他目前只會治病,剩下的交給永宣帝就行了,反正永宣帝也不會害他。
說不定永宣帝還能在其中做些手腳,平衡一下朝臣關系,有利於大靖國發展呢。
事實確實如此。
治理國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朝臣們也不是各個都是忠心耿耿,懷有異心、私心和沒良心的多得是,根本沒辦法共同為大靖國出力。
永宣帝剛剛還頭疼如何平衡治理,結果就看到那一摞折子都是求慕哥兒治病的,簡直是瞌睡有人遞枕頭啊,他得好好地利用這件事情,於是欣然接受雲慕的說法,笑著道:“好,朕來決定。”
雲慕點頭。
杜婕妤插話進來,問:“陛下,他們得的都是什麽病啊?”
永宣帝道:“誰知道呢。”
一般朝臣家中都有大夫,醫術了得,他們治不好的來找慕哥兒,必然是疑難雜症,杜婕妤便實話實說道:“陛下,妾以為他們得的可能都是頑疾,根本不好治。”
永宣帝也想到了這一點。
杜婕妤又道:“萬一,慕哥兒治不好。”
“治不好就治不好,還能怪朕的慕哥兒不成。”在永宣帝心中,雲慕有著不可撼動的位置,就算雲慕治不好朝臣家眷,或者治出個好歹,他也不覺得是雲慕的錯。
杜婕妤試探道:“會影響君臣關系吧?”其實是怕影響慕哥兒的成長。
“這個朕心裡有數。”永宣帝能夠當上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在來的路上,他就想到這些問題,不論如何他都會為雲慕兜底,當然,他會事先篩選好。
聽永宣帝這麽說,杜婕妤稍稍放心。
雲慕道:“母妃,不要擔心,治不好的,我會提前說噠。”
永宣帝點頭,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他沒有離開回正合殿,一整日都待在青竹苑裡。
接下來的幾日,他也不著急讓雲慕出診,倒是雲慕又去許府給劉氏施了一次針,徹底治好了劉氏的血崩症,又吸引了京城內宅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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