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應一聲,眼淚不住往下落。
“哭什麽。”許夫人給劉氏擦眼淚。
劉氏哽咽道:“我太高興了。”
許夫人有種劫後重生的喜悅, 也想哭的,但她忍住了,給劉氏擦眼淚道:“那也別當著大殿下的面哭, 太失禮了。”
劉氏“嗯”了一聲, 收起眼淚, 卻收不住狂跳的心臟。
雲慕再次全神貫注地施針,沒有聽到劉氏二人說了什麽,一遍又一遍,三遍之後,他收針,緩緩吐一口氣,看向劉氏:“可以動了。”
“衣裳可以穿上嗎?”許夫人問。
“可以。”雲慕道。
劉氏趕緊把衣裳整理妥當。
雲慕一邊整理細針,一邊問:“少夫人,感覺如何?”
劉氏抹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如釋重負地說道:“身上熱乎乎的,很輕松。”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麽溫暖輕松了。
雲慕滿意地點頭:“大夫開的藥,每日一劑,吃上五日。”
“大殿下,你不開藥嗎?”許夫人疑惑地問。
“我不用開藥,你們府上大夫開的藥,就是治虛症,黃芪、白術、熟地黃、當歸、黑薑這些都是有的,用他的藥方子就夠了。”雲慕如實道。
許夫人又忍不住問:“那、這病,就能好了?”
雲慕如今已經完全確定劉氏是陰虛帶淤的崩漏,便可以大膽給予答案:“能好。”
許夫人和劉氏以前就聽過很多女子崩漏而亡的,她們心裡一直擔憂,沒曾想堂堂大靖國的大皇子,一個六歲的孩子,居然可以治好這種女人病,她們再次相信了雲慕是神仙下凡的說法。
二人忍不住向雲慕下跪。
雲慕趕緊扶她們起來道:“不必客氣,能夠治好病人,也是做大夫最開心的事兒。”
許夫人心裡感動不已。
劉氏都不知道如何感謝雲慕。
“對了,最近不要受涼,太熱太冷的暫時都不要吃,注意保持身子清潔,避免感染,另外吃的好一些,多多散步活動,這樣對身子都有好處,過段時間我再來給你施針一次,就沒什麽問題了。”雲慕道。
許夫人和劉氏又是一陣感謝。
雲慕推著小藥箱,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許夫人讓劉氏繼續休息,她陪雲慕出了後宅。
劉氏道:“我沒事,躺了好幾日了。”
“可以適當走一走。”雲慕道。
許夫人道:“這就可以走一走了?”
雲慕點頭。
許夫人看了劉氏一眼,見她真的有了些力氣了,便不再阻攔。
三人一起來到前廳,看見壯壯坐桌前,面前擺放著各種瓜果點心,他正美滋滋地吃著,一抬眼看到雲慕,高興地從椅子上滑下來,跑到雲慕身邊,拉著雲慕的手,來到桌前,道:“兄兄,你看,好多好吃的,好好吃,我們一起吃呀。”
“好。”雲慕應。
許言之等人向雲慕行一禮之後,目光驚奇地望向劉氏。
劉氏笑容溫柔地看向兩個兒子:“不認識了?”
是好幾日沒見劉氏下床了。
許言之走過來道:“娘,你下床了?”
毛蛋問:“娘你好啦?”
劉氏點頭。
許學士和毛蛋爹許勁等人錯愕地問:“好了?”
“好了。”許夫人簡單地說明一下情況。
許學士和許勁等人早聽同僚說過雲慕的大名,不但能衝煞氣,能做法,能畫符,還能看病,說是極擅於婦幼方面的疾病,許多人從欽安樓買了小日子痛丸和使君子粉等等,治療了不少府中的婦女孩童。
這都是聽說。
今日親眼所見劉氏微笑著從後宅出來,不複之前的病容,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世間居然真的有神醫,他們看向雲慕。
“許學士,許大人,放心,少夫人沒事兒了。”雲慕道。
許學士等人連忙向雲慕下跪表示感謝。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雲慕趕緊道:“這沒什麽,醫者本分。”
“大殿下謙虛了,你救了我兒媳婦,就等於救了我兒、我孫兒的命啊。”許學士分外激動。
許勁點頭:“是是是。”媳婦生病,他都快愁死了。
許學士手足無措地說道:“卑職都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
壯壯插話道:“給銀嘰呀。”他跟著雲慕去過很多次欽安樓,那些宮女嬤嬤找兄兄看病,都是要給銀子的。
雲慕聞言白了壯壯一眼。
壯壯覺得自己做的特別對,根本不看雲慕。
“啊,對對對,二殿下說得對。”許學士趕緊道:“許勁,去拿銀子。”
不待雲慕說什麽,許勁就遞上來一個盒子,到雲慕手中。
沉甸甸的,應該有很多銀子,雲慕打開一看,哇,好多銀子呀,他喜歡,可是他要不了那麽多,隻從中拿一小錠銀子,道:“車費、出診費、針灸費、辛苦費,這些就夠了。”
“大殿下不必客氣,這些都是你的。”許學士道。
“不行,父皇說,隻拿屬於自己的,才是正道。”雲慕道。
許學士一聽,立馬遵循,同時對雲慕產生欽佩之意,不愧是陛下疼愛的大皇子,他道:“是,許勁,把盒子收回來。”
許勁收回了盒子。
可許學士還是覺得雲慕拿銀子特別少,心裡過意不去,道:“大殿下難得光臨寒舍,不如在此用午飯,也讓二殿下和我們家毛蛋好好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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