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前幾天還是好了一些,至少現在他有了大邪祟送的小雨傘,不用再被冷雨打濕受凍。
幽小夜已經習慣了忙忙碌碌但是又一無所獲的慘淡生活,很快就安慰好了自己,準備回家取要送給大邪祟的鮮花,送貨上門。
雖然下過暴雨,但因為幽小夜很有先見之明地將鮮花罩在了水桶下,所以鮮花依舊嬌豔好看,並未受到暴雨摧殘。
他一隻圓手抱起花瓶,另一隻圓手打傘,小心翼翼地朝著大邪祟家的方向飄去。
途中路過昨日天師們蹲守的空地,幽小夜發現空地上多了一個可折疊雨棚,雨棚下的桌子上趴著四個扎著丸子頭的天師,整整齊齊。
幽小夜仗著自己有小黑傘不會被天師們發現,還特地飄近了點看這群天師是不是昨天的天師。
將幾個天師看了個遍,沒有找到昨日的女天師沈清,幽小夜心中還有幾分遺憾。
因為沈清長得有些像陸芊柔,幽小夜看見沈清就有種見到喜歡的女明星的代餐感。
幽小夜打算就近聽一聽這些天師聊天收集信息,但站在原地飄了許久,也沒等到幾人開口說一句話,遂隻好放棄,大搖大擺來到大邪祟家門口敲門。
今天,幽小夜隻敲了一下門,大門便應聲而開,發出同往日一樣嘈雜沉重的嘎吱聲。
他昨天已經被這扇門嚇唬過一次,今天有了心理準備,便沒怎麽被嚇到。
就是慘了不遠處雨棚中的天師們。
空地上傳來好幾聲此起彼伏的臥槽,緊接著,原本趴在桌上的天師們一個接一個地抬起腦袋。
“聽著這雨聲真的太好睡了,我睡著了你們怎麽不叫醒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也是剛睡醒。”
“所以剛才那是什麽聲音啊,我怎麽聽著跟恐怖片裡開門的音效似的。”
他隨口吐槽完,就看見了同伴天師滿臉蒼白,嘴唇顫抖:“門,門……開了!”
其余三個天師聞言毛骨悚然,忙抬起頭向街道對面的那棟鬼樓望去。
只見那棟被無數枯萎如同鬼手般的爬山虎纏繞著的鬼樓不知何時開了門,透出裡面幽藍色的可怖燈光。
天師們當即被嚇唬得不清。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那個邪祟是不是要出來了,我還沒抽到我最喜歡的盲盒我還不能死啊!”
“遺言,快寫遺言!”
“有道理。”
“快通知是師父和師祖!”——唯一一位正常人如此說道。
就在天師們各自按照自己的所想行動,有人已經把遺書都寫到一半準備發送給好友的時候,大門忽然毫無征兆地關閉。
徒留下天師們懵逼地看著自己手機上寫到一半的遺書和搖人過來給自己報仇的信息。
“那啥……現在是沒事了嗎?咱們這遺書還寫嗎?”
“你還沒發?我就慘了,已經發出去了,現在就是不死我那些個寶貝也得被宿舍裡那幾個狗東西分走不少。”
“……”
與此同時,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氣味,各處都是慘白色的醫院病房中。
沈清腳步匆匆推開病房的門,徑直走到面色蒼白嘴唇乾裂的女病人面前,仔細辨認了一下對方的容貌,開口:“顧曉佳,是你吧?”
顧曉佳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聲音沙啞:“坐吧,沈清學姐,我真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更沒想到你來看病人連個果籃都不帶。”
沈清愣了下,隨即起身:“我去買。”
顧曉佳無奈地笑了下:“……快坐下,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分不清玩笑話。”
沈清面無表情,依言坐下。
顧曉佳和沈清畢業於同一所大學,那時候,沈清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出了名的清冷美人,平時待人接物十分冷淡,從來都是孤身一人,從未見過她和什麽人一起走。
顧曉佳和沈清更是談不上什麽交情,只是在學校的活動中有過交集,隨手加了個微信的關系,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發了條希望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朋友圈後,沈清會主動提出要來醫院看看她。
顧曉佳雖然奇怪沈清為什麽要來看自己,但還是報上了自己所在的醫院的地址。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但大多數的話都是顧曉佳自己一個人說,她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會兒什麽都看透了,也不想死了,心情還算好。
說起之前的悲慘經歷都沒那麽淒苦了。
“我前段時間被一個同事騙了,他和我關系還不錯,平時也會幫我搬點重物什麽的,人很好很老實,所以他哭著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先貸款借他一些錢給他重病的媽媽救急用的時候我就沒多想……我幫他貸了十幾萬,他哭著感謝我說等第二天自己的卡能取錢了就還給我,到了第二天,他沒來上班,我有點急了,就給他打電話,結果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等到中午的時候,我沒忍住把這事和其他幾位同事說了,才知道原來他是問每個人都借過錢,其他人都是給他轉了一二千讓他先救救急,只有我是真的幫他貸了款……”
顧曉佳苦笑了一下:“那段時間我就覺得日子特別昏暗,覺得活著也沒什麽意思,我那份工作一個月六千塊工資,扣除房租水電生活開銷,能攢下來兩千就是我厲害了,十五萬,我得乾多少年才能還得上啊。再加上能一次性讓我貸十幾萬的平台又不是什麽正規平台,打電話威脅,騷擾我的電話聯系人,用我父母的照片威脅我他們什麽都乾過,今天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想著要不喝點白酒配頭孢,死了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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