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頂著一頭紅毛,依舊和從前那麽愛吹,嚷嚷著自己要一個打五個妖鬼,而後很快被嫌棄丟人的老住持捂嘴。
修行者們和大妖之間一般都認識,這會兒膽戰心驚盯著雲層裡的變化,同時也在交談琢磨著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我看是那邪祟的可能性很大啊,他現在不就在淮城麽?他來之前,淮城可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老兄所言有理,那邪祟蟄伏多年,恐怕等的就是今日。”
“嘖嘖嘖,虧之前天師門還為那惡靈說話,結果現在這邪祟最先對著他們天師門下手。”
“你這多久沒通網了?沒聽說那隻惡靈是沈家走丟的那個小兒子嗎?”
“還有這事???”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揣測著這次事件的幕後之人。
敖嗚和章小北對視一眼:“他們在說的邪祟,是星星那位先生麽?”
“這不胡說嗎,那位先生雖然看著不太好接觸,但感覺也不是那種邪祟吧,而且他對星星還挺照顧的,怎麽可能先對天師門下手!”
然而在眾多的人群中,一隻小北海巨妖和一條小龍的話語權是很小的,即便他們幫著解釋了好一會,大家還是不信他們所說的。
“小孩子就不要摻和這事了,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你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躲吧。”一隻大妖如此道。
敖嗚和章小北見解釋無效,相視無言,龍龍和章魚一起歎氣。
敖嗚拿出寒假了好不容易才從爸媽那裡拿回來的手機,撥通了幽小夜的電話,“喂,星星,你現在在哪裡呀,我們現在都在你家外面的空地上……異管局的短信你應該也收到了,現在大家都說這事兒是你家先生弄的,你們出來的時候小心點,我怕他們到時候一激動,對著你家先生下手。”
雖然敖嗚對寧崇的實力有自信,但外面畢竟這麽多人呢,萬一呢,所以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
電話那頭的小惡靈自信道:“沒事的,他們打不過先生。”
敖嗚:“……”
不愧是你,一個合格的邪祟吹。
就在敖嗚準備再說點什麽時,方才還人聲鼎沸的空地上忽然安靜了下來,緊接著,是齊刷刷的倒吸氣的聲音,敖嗚和章小北的站位比較靠後,這會兒忙飛起來去看前面發生了什麽。
只見不知何時,幽小夜和寧崇已經站在了天師門前,二人一個清秀可愛一個俊美冰冷,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站在一起時,卻顯得格外般配,好似他倆天生就該站在一塊兒似的。
而在二人周圍,是迫於邪祟威勢,不斷往後退的修行者和大妖們。
有不怕死的,舉著武器大聲嚷嚷道:“你這邪祟壞事做盡,連幼童都不放過,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但他拿著武器還未衝到寧崇面前,便被一把桃木劍利落地打下手中的武器,眾人同時朝那桃木劍的主人看去——卻見對方正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的天師門大師姐,沈清。
而在她身後,是數個天師門的弟子,以及沈逐安陸芊柔和陸家夫婦。
沈逐安近些年來為了尋找幽小夜離開修行界已久,有些人已經不認得他。但陸家夫婦卻是修行界中真正的泰鬥一般的人物,如果做個修行界人物志,是要被選上前幾頁的那種。
有認出他們來的,當即斂了聲音,隻雙眼緊盯著事態發展。
被擊飛武器的那人認出沈清,駭然:“你們天師門怎麽還好歹不分呢?我們這可是來幫忙打邪祟的,你們怎麽倒打一耙!”
沈清負劍在身後,冷冷道:“不是他做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你以為自己是你們天師門的老師祖啊!”那人丟了面子,不依不饒道。
沈清道:“我雖然不是老師祖,卻也有眼睛,能夠明辨那雲層上的靈力同他差距甚大。”
沈清所言並不是虛話,那雲層中的靈力中蘊含著無數亡靈的怨恨以及惡意,說是十八層地獄也不為過,但寧崇身上的靈力卻只是陰冷而已,並不似那雲層上的靈力殘忍嗜殺。
一部分人被說服,但仍舊有一部分覺得這些不過是邪祟手段,依舊頑固地舉著武器對準寧崇,同時用和寧崇站在一起的幽小夜做起文章來。
“沒想到堂堂天師門,現在竟然已經到了和邪祟為伍的地步,難道是這邪祟許諾了你們什麽?”
他這話說得過分,但難保現場有些人不是這麽想的。
眼看著大邪祟在自己面前被這麽汙蔑,幽小夜哪裡受得了這委屈,“你們天天一口一個邪祟的,看見他做什麽壞事了嗎?還是看到他傷人行凶了?”
那人被問得卡頓一下,同時腦袋瘋狂運轉,心想這邪祟凶名在外,做得壞事必然是多著呢,比如……比如……他在腦子裡比如了半天,竟然還真一件事都想不出來。
一時間啞口無言。
其他不服的人,也在心裡尋思著這事,愣是想了半天,還真一點具體事例都沒能想出來。
說到底,他們只是忌憚著寧崇強大的實力,以及和他們並非同類的身份,便認定了邪祟的罪名。
懷疑一旦產生,罪名便成立了。
那人卡了好半天,也沒想到什麽,最後隻好仗著自己的長輩身份道:“你,你是哪門哪派的,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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