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舜也就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了。
直到他離去後,太后才派人將李星言帶了出來。
她有些意外,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公子哥,居然如此淡定坦然,被關了這麽些天,竟然絲毫不吵鬧,甚至看起來非常享受。
“見過太后。”李星言十分恭敬的請安。
太后冷哼著,直接一袖子把桌上的茶杯掃了下去。
“誇擦”一聲,茶杯碎了一地,茶水四濺。
李星言心中一驚,卻強裝鎮定,未躲避分毫。
碎裂的陶瓷碴子,飛濺起在他臉上劃破了一塊,形成了一塊小小的血點。
太后歎了口氣,開口道:“你倒是真有些能耐。”
“太后過獎了。”
“哀家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只要你能說服舜兒納妾,哀家就當不知道你們的事。”
李星言突然勾起嘴角,他知道他已經贏了。
既然太后退了一步,那就意味著她無法說服胤舜妥協,但又明白不能殺了他,因為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我拒絕。”李星言堅定的開口。
太后盯著他,眼神從狠辣漸漸變為無奈,胤舜是她最疼愛的兒子,她當然了解他的性子,就如同當初她不同意他上戰場,卻依舊沒能阻止,這一次,她看得出胤舜內心的堅定,即便是真的狠心殺了眼前這名男子,也依舊不可能挽回胤舜的心。
最終她閉上眼,輕輕靠在了椅背上:“罷了,於德凱,送他出宮。”
李星言給太后磕了個頭:“謝太后,不過太后,草民還有個不情之請。”
“住嘴,哀家已經對你夠仁慈了。”
“太后息怒,您且聽我慢慢道來。”
隨後,李星言將他知曉的事情息數講與太后,他知道太后疼愛胤舜,也知道太后一定會幫忙。
果然,太后在聽見有關皇上身世一事時,急忙屏退了所有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那安氏又是如何知曉此事的!”太后起身暗暗壓低聲音逼近李星言,“知不知道,哀家立馬就能要了你的命!”
李星言跪在地上,嚴肅且認真的繼續解釋:“太后,草民不敢妄言,但此事確是安姐姐留下信中所講,她說她雖未見過那人的真面目,但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人的目的,她們也是為了達成那個目的而被派到王爺身邊的。”
“哀家如何能信任你?那書信呢?”
“那書信暫且不在草民手中,但草民可以對天發誓,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后扶著額頭身形一晃,李星言急忙起身攙扶。
他聽見太后自言自語道:“不會是皇帝的,不會的,哀家如此待他,即便他不是哀家親生的,但哀家連皇位都給了他,他不會的,不會的。”
李星言明白太后是在懷疑皇上,當初他看見那封信時第一反應也是如此,但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如若皇上不知曉自己的身世,那胤舜是他唯一的胞弟,於情於理,他不應該這般防著胤舜,畢竟胤舜並無爭帝之心,而如若他知曉自己的身世,在這種情況下,定會直接除掉胤舜以絕後顧之憂,犯不著這麽費功夫。
“太后,草民鬥膽問一句。”李星言將太后撫到椅子上,“皇上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太后眼中帶著哀傷,看著李星言緩緩點了點頭:“皇帝他知道的,方面先帝逝世,哀家親自告訴他的,不過這是舜兒並不知曉。”
“那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太后搖搖頭:“當年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哀家,都不在了。”
李星言知道太后的意思,急忙退後幾步再次跪在地上:“太后,草民自知身份低微,但對王爺是絕無二心,草民想呆在王爺身邊,陪伴他,保護他,雖然勢單力薄,但絕不會棄王爺於不顧,希望太后成全。”
太后一愣,微微張嘴,再次歎了口氣:“罷了,你且起來吧。”
李星言沒起,而是繼續跪著又將自己心中對幕後之人的猜測說於了太后聽。
太后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迫的問:“你的意思是不是皇帝?”
“草民不敢確定,只是以目前的線索來說,不一定就是皇上,所以,請太后暫且不要表現得或許明顯,草民會繼續查下去的。”
太后立馬板起臉:“你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寵,有何本事查我皇家之事,趁早給哀家離得遠遠的。”太后說完高聲呼喊著,“於德凱,立馬把這小子給哀家送回王府!”
李星言剛想繼續爭取,太后卻突然低聲說道:“哀家會給與你幫助的,不過哀家有言在先,舜兒並不知曉那事,你不可擅自告知,先把書信給哀家帶來!”
李星言這才反應過來,不得不感歎,皇家的人,果然都是演技實力派。
於德凱連夜將李星言送出了宮,快到鎮南王府時他突然說了一句話。
“李少爺,咱家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李星言急忙回應:“於公公但說無妨。”
於德凱笑言:“咱家看得出太后對你似有喜愛,太后曾跟咱家說過,李少爺你若是女子,那必定是母儀天下之人。”
“這?”李星言疑惑。
“可咱家認為,母儀天下未必一定得是女子。”
於德凱說完,馬車也到了鎮南王府門外。
李星言還沒想明白於德凱話中的含義,於德凱就已經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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