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罰去吧,五十大板。”
胤舜不想多說,轉身欲進書房。
“五十大板?皇叔,你這是要初一哥的命!”博軒心裡著急。
胤舜扭頭瞪了他一眼。
“皇叔,要打就打我,是我總纏著他的。”
“世子!”初一上前攔著。
“好,就打你!”胤舜低吼著,“毫無規矩,以後不許來我鎮南王府!來人,帶下去重罰!”
“王爺……”
胤舜不再理會二人,進房後“啪”地關上了門。
前來帶人的侍衛,有些不知所措。
初一心中自責,起身自己就往刑房走去。
博軒急忙更了上去。
“哥……”
“世子,你回吧,王爺不是真的罰你。”
“可是,哥,都是我的錯,我……”
初一頓在原地,也沒顧還有人跟著,直接講心裡話說與博軒:“之前承蒙世子厚愛,初一也過了一段開心日子,可你我終究身份有別。”
“哥,你不能!”博軒眼中滿是驚慌。
初一卻決絕地說:“請回吧。”
博軒想要繼續上前,卻被身後的兩個侍衛攔住。
“世子,請回吧,別讓我等為難。”
等他再次抬頭,只能看見初一離去的身影,那一刻,他心中仿佛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那般疼。
初一心中又何嘗不難過,原以為能突破身份的障礙,可終究還是成了奢望,博軒可以無所顧慮,但他不能,他的職責,永遠都是跟隨胤舜。
多倫奇算是又看了一場好戲,他瞅準了時機,走到書房外推門而入。
此刻的胤舜正坐在書桌前沉思,王府遭襲,死傷無數,來自皇上和晉王的多方算計,讓他應接不暇,再加上與李星言的爭吵更是讓他頭疼不已。
看到多倫奇後,便更覺心煩。
多倫奇也自知機會不易,在胤舜發火前搶先一步說道:“王爺,多倫奇別無他求,隻願王爺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說完那些你不記得的事。”
胤舜壓著氣,他確實也想聽聽看,自己究竟忘了什麽事,以至於這個金國二皇子要三番五次的糾纏於他。
見胤舜默許,多倫奇有些激動的講起了八年前的事。
那一年,他十六歲,因貪玩偷偷跟隨鎮遠將軍到了邊關,可誰料偏巧遇上金國與大梁兩國子民,因貨物運輸費用起了紛爭而大打出手。
原本民眾之間的矛盾不宜過分干涉,可多倫奇覺得新鮮,硬是帶人混入人群,結果被有心之人暗算,落了單。
就在他孤立無援之時,路過此地修整的胤舜與慕容將軍將他救下。
可想要害他之人卻並未退去,有一高手埋伏在不遠處,挽長弓一箭射出,直衝他腦門,胤舜反應及時將他拉入懷中,卻不曾想,那名高手早已射出第二箭,正正射入他左胸,將他他與胤舜一並貫穿。
說到這,胤舜才恍然大悟,仔細看了看多倫奇,確實眉眼之間確實似曾相識,只不過當年他受傷昏迷,醒來便沒再見過多倫奇,所以也並沒太當回事,加之當時慕容將軍並未向他透露多倫奇的身份,隻說是附近人家的小孩,已經接回休養,並無大礙,他也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然而多倫奇卻將胤舜救自己時那英姿勃發的樣子刻進了腦海,這八年來從不曾忘記,並日日夜夜期待著再一次的相遇。
“王爺……”多倫奇蹲在胤舜面前,試圖去握他的手。
而胤舜卻依舊躲開了,雖然他也有些感慨,但這件事對他而言卻並不是什麽值得惦念的。
多倫奇不解:“王爺你還記不得嗎?”
胤舜搖搖頭:“不,本王確有印象。”
多倫奇喜極而泣,起身剛要上前,卻被胤舜製止:“二皇子且慢,本王雖記得確有此事,但不知二皇子為何執著於此,你我二人拋開身份,也只是萍水相逢,本王救你不過舉手之勞,並未摻雜任何個人情感,況且,本王不喜斷袖。”
“不喜斷袖?!”多倫奇不信,“那為何,為何他就可以?”
胤舜當然知道多倫奇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歎了口氣,解釋道:“不一樣,在本王眼裡言兒並非男女的存在,而是本王的知心人,即無論他是男是女,只要是他就可以。”
多倫奇仿佛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有些歇斯底裡的喊道:“難道,難道王爺你對我們之間的過去沒有一點想法?”
胤舜也很是不解:“二皇子覺得本王應給有何想法?本王說了,即便有此事,那你我二人也只是萍水相逢。”
“呵,萍水相逢,所以,所以只有我一個人記了八年,盼了八年?”多倫奇自嘲地笑了起來,“所以,你為何要救我?”
胤舜:“舉手之勞。”
多倫奇已經徹底懵了,他像看陌生人一般看了幾眼胤舜,便轉身踉踉蹌蹌的走向門口,嘴裡還直念叨:“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最後,他推門遠去。
李星言恰巧路過,看到了離開的多倫奇,又看了看站在書房門口的胤舜,哼了一聲朝後院下人房走去。
博軒走前,托了侍衛向李星言稟報,說初一挨了罰,要他去幫忙照看著。
原本他還不想去,畢竟正在生著悶氣,可一聽說是要打五十大板,把他也給嚇著了,急忙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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