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恆笑:“誰知道呢,進去看看就曉得了,簡的定位不就是在這兒嗎?”
他們將飛行器藏了起來,然後徒步過去。
行至斷壁殘垣的路口,就給攔下來了。
“哪裡來的?”守衛對俞恆他們披著鬥篷,沒有絲毫意外,隻問來歷,並索要進城費用,“一蟲十個星石。”
這點康叢給的訊息裡有提,在飛行器裡也準備了星石。
西格諾交了二十個星石後,和俞恆直接進了城。
但街上行蟲不少,皆是往城外去。
俞恆捉了一個小家夥,問:“你們這是幹什麽去?”
小蟲崽比和平小一點,他盯著俞恆臉上猙獰的面具,然後伸出髒兮兮的手:“五個星石,我告訴你。”
俞恆懶得跟小孩計較,他們星石多,也不差這幾個。
給了小孩後,俞恆示意:“說吧。”
拿了星石的小孩喜滋滋的,態度都熱情起來了:“我們都是外出打獵,夜裡附近會出現不少小型異獸,老大讓我們住進來,就是要求我們每個小隊出去得捕殺一定數量的異獸,捕殺以後老大還不要我們的異獸肉,直接給我們自己任意使用。”
講完這些,小孩兒又對俞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就這麽說。”西格諾擋在了俞恆面前,拒絕讓俞恆附耳過去。
看起來純真善良的小孩兒,也會是凶猛的毒蛇,若是附耳過去,這小孩兒跳起一口咬掉俞恆的耳朵呢?
西格諾保護民眾五十幾載,但他從未小瞧過民眾。
俞恆又給了小孩一枚星石:“繼續說?”
小孩得了星石,喜上眉梢,說:“有兩波蟲要跟我們老大搞雌雌戀,就雙方打起了黑拳,有個雌蟲輸了,按照我們這裡的規定,輸的一方什麽都掌控在贏的一方手上,贏的那個雌蟲,真的好會玩,他要在長蛇沙地上鞭笞輸的那個,用鮮血做餌,引誘異獸跳進我們的陷阱裡。”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俞恆面不改色,又問:“那兩名雌蟲都是新來的?你知道他們叫什麽嗎?或者曉不曉得長相?”
小孩兒看了看手上的星石,朝俞恆揚了揚手。
俞恆無語的又給了他一顆,這小孩兒挺會做生意的。
小孩兒得了七顆星石,嘻嘻笑了起來:“他們雙方帶來的我不認得,不過為首的我還是知道的,一個叫簡,一個叫伯恩。那個簡看起來像個神經病,沒想到這麽不經打,還打不過一個懷了蛋的雌蟲。”
俞恆和西格諾兩個對視一眼,沒想到兩方已經撞上了。
小孩兒所說的老大,怕就是伯恩和簡需要爭取的星盜了。
俞恆又給了小孩兒兩顆星石,說:“帶我們也過去看看熱鬧。”
小孩兒哪有不同意的。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瞧見一名眉目凌厲的雌蟲,手裡拿著特質的光.鞭,又凶又狠的抽在被綁著的簡背上。
鞭痕錯落在背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綁著的簡眼睛一片血紅,似神志不清,衝著周遭齜牙咧嘴。
圍觀不少蟲開始起哄。
“抽他的嘴!讓他傲!”
“嘿嘿嘿,要我說啊,扒了他.褲子,這種狗雌玩意兒,肯定是沒被.操.過的,操.服他就好了。”
“翅翼出來了!快,快,割了他的翅翼!”
有旁觀蟲,扔了一把匕首進去。
領著俞恆他們過來的小孩兒興奮道:“伯恩好帥啊!我之前頭回看到他的時候,還瞧不起他來著,雌蟲應該像我們老大一樣,又高又壯,他這樣瘦巴巴的,還長著一張美蟲臉,不像是頂用的,他竟然跟我們這麽合得來,哇——他撿刀了,是要割簡的翅翼嗎?”
俞恆盯看伯恩看,原身的雌父,和他想象的大不相同。
在芬格拉的威脅下,俞恆雖然沒有原身的記憶,大概也曉得原身一直想找自己的雌父。按照道理來說,原身的雌父應當是好的,不然不至於叫原身受製於芬格拉。
可看著此刻在沙地上,慢條斯理的切割簡的翅翼,嘴角還隱隱帶著幾分笑意的伯恩,俞恆有點懷疑這個伯恩的品性了。
以施暴別蟲,獲得快樂的蟲,俞恆無法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好蟲。
這時刻,俞恆突然有些明白太子為何這麽爽快的給他來見伯恩的機會了。
不是因為太子所言全都是實話,而是太子曉得,伯恩品性不堪。
西格諾瞥見俞恆擰眉,湊過去低聲問:“俞先生?要救簡嗎?”
俞恆搖頭:“用不著,簡在東境一星殺了那麽無辜的平民,如今也是因果報應。”
西格諾也不喜歡簡,當初在東境一星的時候,就不想留簡的命,不過這麽折磨,他其實有些看不下去的。
眼不見為淨,西格諾不再看沙地中央,簡的淒慘,轉而問:“那現在?”
俞恆反問:“你怎麽想?”
西格諾說:“不能讓伯恩和星盜聯合,他們比太子更殘酷。如果異神由他們掌權,恐怕日後異神的行動更加血腥殘酷。”
俞恆也是這麽想的,權衡之下,自然是讓太子掌權比較好。
要是換成這群從未接受過文明和知識,血腥與暴力生長在骨子裡的蟲,那戰亂一觸即發。
“我去跟伯恩——”俞恆剛提議自己去把伯恩打下台,憑借他們這邊的規矩,向伯恩了解一些情況了,再來處理這群星盜,但才起了個頭,西格諾就捂住了他的嘴,並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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