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佩沉默片刻問:“你是打算一直坐覃天朗的太子之位?不打算……用自己的名字?”
按照俞恆所說的, 老皇帝也是他的雄父,如果對外宣稱太子亡故,俞恆完全有資格用自己的名字繼承太子之位, 並不需要盯著覃天朗的名字。
俞恆不在意這個, 他擺手道:“換來換去太麻煩了。”
和佩:“……我聽說你要在登基的同時與西格諾劇情婚慶大典?”
這事兒, 俞恆誰都沒說,準備給西格諾一個驚喜。
現在給和佩講出來,俞恆擰眉, 問:“和先生你上哪裡得知此事的?”
和佩道看了俞恆一眼, 有點無奈的說:“首都星傳來的消息,皇帝陛下正將兩件事合攏一起準備。”
“全知道了?”俞恆有些犯愁,該不是崽崽也知道了吧?那他精心策劃的慶典豈不是不能與崽崽驚喜了?
看來他得重新搞個隱秘的驚喜, 不到登基那日,誰也沒法得知的那種。
和佩莫名其妙的看俞恆,讓老皇帝準備的時候,俞恆沒有一丁點兒收斂,現在怎麽瞧著不太願意被蟲知曉啊?
俞恆也不瞞和佩:“我本想給崽崽一個驚喜,現在給提前知道了,就不叫驚喜了。”
和佩:“……”
他家雌蟲聽見俞恆這句話,大概會相當欣慰,畢竟把西格諾當做自家子侄一般對待,西格諾有個好歸宿,又怎不會為他高興呢?
不過和佩瞧著不大順眼,以前俞恆這個人沒出現的時候,他讓言席成為全星網最讓雌蟲羨慕的對象。
如今他可以預料,以後可能要變成西格諾了。
這種被比下去的感覺和佩不大好受,他不想聽俞恆秀了,很直接的轉移話題問:“我能知道以後你有什麽打算嗎?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權利心不重的蟲,為什麽突然會想替覃天朗做太子呢?”
問是這麽問,但和佩心裡也知道,俞恆並不是貪念權勢,畢竟以俞恆本身的能力,再加上他同樣也是老皇帝的兒子,太子已死的消息傳出去,皇室又沒什麽能乾的皇子,俞恆繼任太子那是鐵板釘釘的事兒。
直接用覃天朗的身份,和佩想俞恆肯定是為了做某件事兒,而不是貪念權勢。
俞恆抬眸,赤色瞳眸向來顯得妖異,然而長在俞恆眼睛裡只有威勢與深邃。
“掌權,讓雌雄平等。”
“這個世道,不把雌蟲命當命,不把雄蟲當蟲,基因、精神力、等級決定了高低貴賤,”俞恆說,“我在長蛇沙地看見伯恩可以毫不猶豫的捏碎自己的蟲蛋,就因為雌蟲蛋沒有繼承權,不具備任何利用價值;我從許多蟲嘴裡聽到高等級雄蟲被稱作帝國資源,帝國需要他們的能力來維護等級階級,也需要他們如同種豬一樣,留下更多的高等級血脈,這就導致了高級雄蟲一生悲劇的開始。”
和佩不講話了,因為俞恆所想要改變的,全都是他年輕時意氣風發想做的。
只可惜他蟲微言小,力量太弱,連保全自己都要自斷S級的可能。
推翻這個扭曲的社會對於他來說,是蚍蜉撼樹,根本不可能,這個事實將年少輕狂的他打擊得趴在地上,成為首都星的一個巨大笑話。
後來遇上了言席,他來到了東境,再年複一年中才重新撿起了曾經的理想。
蚍蜉撼樹確實不可能,但他可以做革.命的先驅者。
他會一點點為後來蟲建立堅實的地基,種下一顆美好未來的種.子,總有一天,種.子會破開艱苦的石壁,長出燦爛的花。
可和佩沒想到,會有光憑空出現,以不容置疑、不可拒絕的姿態,君臨世間。
使得和佩埋下的種.子,迅速發了芽。
“我想以後雄雌平權,雌蟲不必自小就受不公平待遇,而雄蟲不再做帝國公有資源。”俞恆相信那會是個美好的時代。
“你打算怎麽做?”和佩左肋心跳加快了,激動快要溢出來。
“先以暴製暴,隨後用教育,把尊嚴、平等的種子種在帝國每個公民骨血裡。”俞恆的想法非常簡單,也一針見血。
他明白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和佩一拍桌子道:“好!非常好!”
……
……
俞恆與和佩詳談許久,因為和佩的支持,俞恆知道了不少革.命先驅者的暗樁。
和佩本打算在俞恆登基後,大力改革時帶著這些暗樁蜂擁而起,擁護俞恆的政令。
但俞恆不讚同:“先留著,暗地裡支援即可,等到最重要的一個節點解決了,再叫這些暗樁出現在世蟲面前。”
和佩一怔:“什麽重要節點?”
俞恆看了和佩一眼,簡明扼要:“生育,雄雌數量比例。”
造成社會畸形的緣故,最本質的原因就是生育率不行,雄雌比例懸殊,為了繁殖,才有了畸形的法律,而後在權勢的澆.灌下,社會越來越畸形。
這個問題,俞恆提了幾個方向供和佩這個曾經生命與科學研究所的蟲去研究,他自個則是趁著西格諾跟著遠征艦的人外出馴獸,去了一趟實驗星。
實驗星在機械的收整中變化頗大。
俞恆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完整的特訓基地。
伯恩以極其嚴苛的方式訓練這那些‘失敗品’,而且抓住了這些‘失敗品’的弱點,使得‘失敗品’裡沒有一個抗議,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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