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熔暗暗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眉目間的神情也跟著愈發尖銳了起來。
等。
他在等待一個轉折的契機。
終於,在反覆的拉扯和周旋下, 景熔在他的腦海中捕捉到了新的提示文字。
機語複刻完成了!
如果說之前明顯有一種受克於對方能力的感覺, 那麽現在將對手的機語加入到複刻庫中, 某種角度來說總該是能由他來佔領上風了吧。
景熔也沒有絲毫猶豫,累積下來的作戰經驗足以讓他在第一時間將新到手的機語完美地融合成了新的技能組合。
當看清楚場上局勢變動的時候, 現場已經齊刷刷地倒吸了一陣的冷氣。
有人不太確定地詢問身邊的人:“是我眼花嗎?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小子……用了元帥的機語能力。”
“不是眼花, 我前面就說了,明明就是看到他用過井副官的機語能力了吧!”
紛紛議論中, 視線漸漸聚集到了蘭千的身上:“蘭將軍, 這小子難道擁有跟你一樣的能力嗎?”
“不一樣,不過應該跟我的[鏡像]有些類似, 或者說,比我的能力要來得厲害多了。”蘭千在前陣子執行任務的時候雖然由景熔護著沒什麽動手的需要,但是站在一邊看著也早就已經看到了他的機語情況,這時候比起其他人的震驚顯然要淡定很多, 只是緩緩地皺了下眉,淡聲問, “他們已經打了多少時間了?”
“好像……快一個小時了。”經過提醒,其他人才留意到校場內部的環境情況。
一片狼藉已經完全不足以形容了, 要說是滿目瘡痍也完全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就在不遠處的那層防護罩上也已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裂痕, 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蘭千擺了擺手:“行了, 讓他們停手吧。有這時間自我消耗, 留著點精力去打蟲族不好嗎。”
通訊員聞言才回過神,慌忙接通了通訊頻道。
然而接連的幾聲提示並沒有得到回應。
場上的兩人顯然完全已經打嗨了,甚至於十分懷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通訊員在跟他們說些什麽。
就在完成複刻的瞬間,景熔確實佔到了片刻的上風,然而這樣的情景並沒有持續上多久,又由明恆將逆風翻盤的趨勢狠狠地給壓了回去。
很多時候,對戰的過程中除了個人能力之外,更多的還有本身的作戰經驗。如今的景熔確實已經經歷了很多戰役的打磨,奈何這一些與明恆相比起來,無疑就顯得有那麽一些不夠看了。
不過好在景熔還有著眾多的機語複刻庫來進行支撐,臨場應對比不過的局面下,他果斷地選擇了拋棄所有的邏輯。
仿佛完全不擔心機能用完一般,一系列的機語能力配合著[物質控制]朝著明恆的機甲一通呼去,大有亂拳打死老師父的意思,竟然真的又再次將明恆穩穩地給限制住了。
你來我往,激戰得過分精彩絕倫,就連原本在旁邊試圖喊停的眾人看了兩眼,頓時又被徹底吸引了視線。
通訊員接連幾聲播報沒有得到反應,看著場上眼看就要擊破防護罩的兩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間感到手上一空,才發現自己的通訊器被蘭千一把奪在了手裡。
與此同時,場上的兩台機甲剛剛被震飛之後重新調整了姿勢,剛剛將所有的機能匯聚在各自的長劍上,竭盡全力地朝著對方就是奮力一擊。
森然的劍刃上流轉著濃烈的光芒,隱隱間密布的劍氣眼見就要正面撞上。
“你們兩個給老娘差不多就行了!都說了到此為止,這他娘的聽不懂是吧!”
伴隨著通訊器裡傳來的那聲中氣十足的巨吼,想象當中火花四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只見場上前一秒還氣勢如虹的兩台機甲在蘭千的聲音響起的一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齊刷刷地定住了。
事實證明,從世界大戰到歲月靜好只需要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而已。
就這樣在一片寧靜的氛圍當中,現場放眼看去,校場已經幾乎化為了一片廢墟,而周圍的防護罩也在收到收起的指令後微微地一顫後碎作萬千,嘩啦啦地散落在了地上。
蘭千吼完一聲後已經恢復平日裡一貫明媚燦爛的笑容,拍了拍似乎也同樣心有余悸的通訊員以示安撫,將通訊器遞到了對方的手裡:“回頭讓統計部門的人過來一下,看看這邊的損傷情況,讓他們回頭找元帥,從他的私人帳戶裡面報銷。”
“哎呀,剛才一不小心玩盡興了,真的不是故意不聽你的指令的。”明恆剛回來的時候就聽到這麽一番話,也是能屈能伸地一陣賠笑。
如果換成其他人,在經歷了這種程度的機能消耗之後恐怕至少等緩上很久,也就他還能這麽談笑風生。
跟在後面的景熔雙手插著褲袋,也只有些許的疲態。
聞言瞥上兩人一眼,倒是顯得心情沒有那麽愉快了。
蘭千一眼看過當即也猜到了景熔的心思,相當工正地拍了板:“行了,是我叫停的切磋就由我來進行最後裁決。今天,是景熔贏了!”
明恆酸溜溜道:“你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
“怎麽就偏心了?”蘭千瞥了他一眼,“你入伍多久了人家才多久,這一個多小時還在那‘纏纏綿綿’的,就算要判你贏你有臉接受嗎?”
明恆:“……是是是,你說什麽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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