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宿傑似乎是一副並沒太關注的樣子,但是他從剛才的言語中分明聽到了一句潛台詞——出去後你給我等著。
景熔低低地清了清嗓子:“先把小的都解決了吧。”
小的解決完了,那個大的總不能不下來了吧。
有了景熔的加入,直接讓場面發生了徹底的扭轉。
畢竟眼下的情況赫然成了白宿傑加寧修勒這隊組合乘以二的公式,分成兩個區域同步推進,終於讓來勢洶洶的蟲獸潮停滯了那麽一瞬間。
蟲獸退去的速度相當迅速,一地焦炭的場景空落出來,抬頭的時候可以看到那隻蟲族終於從巨蟲頂部站了起來,然後撲騰著翅膀緩緩地從高空落向了地面。
昏沉的光線在蟲族的周圍鍍上了一層淺淡的邊,宛若金屬質地的堅殼反襯出一抹獨特的光澤。
雖然遠處的時候看著似是有了一些人型,但整體還是蟲子的樣子,有節肢、有觸角、有複眼,唯一違和的是那獨立行走的姿態。
但這種像是向人類演變的姿態在這種環境下反而充滿了諷刺。
景熔躍躍欲試地搓了搓手:“兄弟們,能讓我先上嗎?”
寧修勒本是已經嚴陣以待,聞言愣了一下:“你要單挑?真的假的,就不怕打不過嗎?”
景熔隻考慮如何創造更好的複刻條件,回答得毫無思想負擔:“沒事,打不過等我喊救命。”
寧修勒:“呃……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臭不要臉?”
他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問沒吭聲的某人:“姓白的,你說呢?”
白宿傑:“無所謂。”
這一開口,寧修勒才發現白宿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操作機甲退到了旁邊,儼然一副“我就靜靜地看著你”的做派。
景熔一直也留意著白宿傑的態度,越是這幅樣子,就越讓他確定這位高材生基本上已經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他反正也已經沒奢望能繼續往下瞞了,也就沒進行解釋。
他簡單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那隻蟲族落地,然後操作著機甲抬起機械臂,豎起中指,做出了代表性極強的“星際友好動作”。
景熔可沒忘記先前這隻蟲子朝著他們抹脖子的操作,禮尚往來素來是他的做人準則之一。
很顯然,先前蟲獸們的接連受創已經讓這隻蟲族統領十分不悅,加上眼前景熔這份態度過分分明的挑撥,讓它聲音銳利的一聲嘶吼,直接翔掠了過來。
雖然在高空處看起來略顯渺小,但也是在那巨型蟲獸的襯托之下。
真當落地之後,這隻蟲族也有機甲三分之二的大小。
那銳利的前肢看起來比金屬都要來的尖銳,驚險地從面前劃過的瞬間,景熔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鋒刃從機甲表層上面摩擦出的刺耳聲響。
捕捉到複刻進度的遞進,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輕劍勾起凜冽的劍氣,絲毫沒有避讓地迎了上去。
邊緣處,其他的機甲已經聚集在了一起。
難得有了一口喘息的時間,但是所有人的關注點顯然都有些跑歪。
對話的過程中,幾個人甚至為了不讓景熔分心,額外新拉了一個獨立的通訊頻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景熔不是和小蘭一樣是沙系的防禦類型機語者嗎?”郗洛辰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交戰在一起的兩個身影,顯然完全還沒有找到狀態。
“沙個鬼的沙系!”一說到這個,寧修勒仍不住地一頓罵罵咧咧,“剛剛你們都沒看到嗎?[重壓]和[鳳火]!小熔熔他用的根本就是我們的機語好吧!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這簡直就是作弊啊,別告訴我這是瞬間又覺醒了第二、第三、第四機語?我才不信!”
“我前面還看到他用了安沛的[速閃]。”傅汲鋒補充道。
“對吧!他肯定對我們隱瞞了很重要的信息!”這個時候寧修勒顯然十分需要共鳴,見半晌沒聽到人搭話,不得不點名,“姓白的你倒是說下話啊!”
白宿傑從剛才開始就在思考,聞言才緩聲開了口:“[重壓]、[鳳火]和[速閃],要想跟這些都有關系的話,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那個時候的事情。”
寧修勒茫然:“哪個時候?”
“擂台。”白宿傑垂了垂眼,心情也有些複雜,“所以突然心血來潮要擺擂台,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情。我就說,景熔怎麽可能會給自己找一些毫無用處的麻煩。”
一句話讓寧修勒沉默了。
半晌後才不死心地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當時我們巴巴地找他切磋,這是上趕著地在給他偷學機語的機會?”
白宿傑:“恐怕的確如此。”
寧修勒抓狂地抓了抓腦袋:“啊啊啊啊……所以他這機語到底是個什麽鬼!?”
傅汲鋒思考了一下白宿傑話裡的信息量,給出結論:“果然,我不站上那種毫無營養的擂台現場的選擇是明智的。”
適時的補刀,讓寧修勒這個新晉冤大頭徹底自閉了。
隔了好半晌,他才問道:“那這次呢,他這麽積極地要單挑是個什麽意思?薅我們的羊毛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蟲子都不放過,這麽喪心病狂了嗎?”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就如之前說的,景熔這個人,向來無利不起早。”
白宿傑說話間,視線始終停留在場上交戰的兩個身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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