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幾天在井玉澤的身上,總是能看到跟時間賽跑的影子。
*
抵達訓練場之後,井玉澤直接將場地留給了兩位年輕人。
這是景熔跟傅汲鋒正式意義上的首次切磋,但是因為之前在蟲洞裡面攜手面臨過蟲獸的混戰,已經抵達70%以上的進度條很快被徹底拉滿。
因此,傅汲鋒也只是短暫地佔領到了先機之後,就在一串亂七八糟的機語能力的狂轟濫炸中敗下陣來。
從場上下來的景熔顯然還有些意猶未盡。
之前沒有深刻感受,直到這時候真的完成複刻之後,他才知道傅汲鋒的這個機語能力到底是有多麽的逆天。
感知類型的機語能力有很多種,而傅汲鋒這種涉及到短線未來的預知能力卻十分罕見。
提前預測到對手的下一步舉動在很多時候就意味著爭取到足夠的應對空間,除非對手強大到即便提前預測都無法打敗的強大程度,要不然幾乎能將穩定壓製的節奏進行到底。
也就因為剛剛覺醒而沒有來得及上報,要不然一旦申請白牆序列,必定榜上有名。
機語者離開機甲這一媒介之後將會到底能力的大幅度縮減,但即便如此,剛接收到[預知]這個新玩具的景熔正在全心全意地感受這個能力的奇妙,剛一從場上下來就察覺到了什麽,豁地朝井玉澤看了過去:“叔,多少讓人休息一會吧?”
井玉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剛從位置上站起來,正慢條斯理地脫下身上的外套,微微一愣之後笑了一聲:“別偷懶。”
景熔:“……這是偷懶的問題嗎?剛打的那了一場已經消耗掉我很大一部分的機能了,現在讓我又連續出戰,身為雷鷹軍萬人之上的元帥大人也不怕傳出去被人說欺負小孩。”
“我不怕傳。”井玉澤問,“打不打?”
景熔當然也不至於做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人家都不藏著掖著了,他也當即屁顛顛地重新登錄了機甲操控艙:“打打打,您都發話了我能不打嗎!”
傅汲鋒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直到目送井玉澤登錄了機甲,神態間依舊是充滿了驚愕的表情。
全星際都知道目前白牆上排名榜首的機語是什麽,看眼下的這個意思居然是要……
他找了個觀戰角度最佳的位置坐下,再看向場上的時候,神態漸漸嚴峻了起來。
雷鷹軍至高統帥井玉澤的作戰現場,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有機會看到的。
場上,兩台機甲已經各自就位了。
應該也是對景熔的關照,井玉澤今天使用的也同樣是軍隊內部訓練專用的通用機甲。
可即便如此,單單是場上這麽一站,也已經足夠讓景熔感到手掌心微微地滲出了一層薄汗。
前幾秒言談間的調侃,在這樣短短的對峙過程中已經頃刻間蕩然無存。
嗓子口隨著咽口水的動作緩緩地滾了滾,在全身緊繃的狀態下,他捕捉到腦海中浮現出了熟悉又讓人無比緊張的字幕。
【機語:影,進度0.01%。】
【機語:光,進度0.01%。】
作為少見的雙機語覺醒者,井玉澤的兩個能力被外界統稱為“光影世界”。
其中[機語:影]位於白牆第二列第1位,[機語:光]位於第四列第4位,雙雙高位在榜,當今星際毋庸置疑的最強機語者。
剛剛從傅汲鋒那收獲到的[機語:預知]仿佛是一個敏銳的警報器,沒等井玉澤的機甲有任何動作,對於危險的嗅覺已經讓景熔全身的寒毛豎立了起來,幾乎是在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就已經給出了反應,但是機甲腳底下的影子也隨著主體進行了轉移,由地面上突起的瞬間仿佛一把鋒利的利刃,深深地割入了機械肢中。
劇烈的摩擦聲讓頭皮一陣發麻,明明已經做出了堪稱極致的閃避,等再垂眼看去的時候,破裂的機甲外殼已經裂開了一道口子,裡面的傳感線路都分明地暴露了出來。
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如果要應對[預知]這個能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即便可以提前預測,但依舊無法進行任何反抗。
景熔自從覺醒機語之後一路橫掃,也是首次遇到這種被人極致壓迫的感覺,臉上的表情漸漸地凝重了起來。
通訊頻道裡面傳來了井玉澤的聲音:“讓我看看你覺醒之後的成長,難道就只有這樣程度嗎?”
景熔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輕易認輸的人,即便是在絕對強勢的井玉澤面前:“當然不是,好戲還在後面呢。”
腳底下的影子像是一個無法擺脫的詛咒,隨著機甲的快速移動,再次抓準了時機毫無預兆地突然暴起。
[蟲技:音波]。
[機語:速閃]。
通過預知能力早有提防的情況下,這些實體化的影子所有動作都被周圍不同頻道的波強捕捉,這一次在眼見就要再次割裂的那一瞬間,驚險無比地閃避了過去。
速閃拉開距離的位置和角度顯然早有預期,因而幾乎是在下一秒鍾,景熔已經長劍出鞘。
凜冽的劍風帶來的是犀利的反擊。
[機語:重壓]。
撲面而來的沉重壓力將井玉澤的機甲狠狠地壓製,隨著劈砍的地方落下,濃烈的鳳凰之火頃刻間遍布劍刃。
要燎原,要將對手徹底吞沒。
眼見就要重擊命中,通訊頻道中傳來了井玉澤的一聲輕笑:“這樣看起來還算是有點樣子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