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謙推遲著收了。
找到陳烈酒的時候,他正和陳小妹她們一塊蹲在地上說話,身旁的牛車上也放了幾個藥盒。
許懷謙走過去問道:“哪兒來的?”
陳烈酒眉目一揚:“買的。”
“花了多少錢?”許懷謙抱著紅封和藥盒有些吃力,正想把錢遞給他,就見陳烈酒掏了個空掉的錢袋給他。
許懷謙:“?????”
作者有話要說:
謙謙:這個家沒我不行。
第11章 把酒話桑麻
看到這個空掉的錢袋,原本想把手上的錢一塊給他的許懷謙,頓了頓,忙又把手收了回來。
算了。
給他太不安全了。
陳烈酒完全沒有注意到許懷謙這個小動作,給了錢袋後,拉著許懷謙到牛車邊,指著他剛買的幾個藥盒,眉飛色舞:“我也沒亂花,都給你買藥了。”
他打開一個藥盒:“本來我是想去醫館給你看支人參的,醫館的大夫看了你的脈案,說我買人參回去,還得拿東西來配著吃,不劃算。”
“然後他們就給我推薦了這個,他們醫館鎮館的保榮丸,也是用人參做的,能治你的病,還便宜。”
“多少?”許懷謙一臉不信,便宜還把錢都花光了?
“不貴,”陳烈酒說得那叫一個大氣,“十兩銀子一盒,一盒六十粒,早晚各服一粒,能吃一個月呢。”
“那人參,我看了,十年份的就要十兩一支,關鍵一支還沒有幾兩,熬幾次湯就沒了,還不如買這保榮丸,好歹是用三十年份的人參做的,我一口氣買了三盒了,夠你吃三個月了。”
他前面說的許懷謙還能理解,直到他洋洋得意地豎起三根手指,許懷謙直接沒忍住,生咳了出來:“……你買這麽多,就不怕上當受騙?”
“不會的,”陳烈酒搖了搖頭,“我沒找小藥堂,找的城裡最大最好的濟安醫館,靡山縣只是它的一個小分館,他在整個昌南承宣布政司各州府都設有醫館,他們要是敢賣假藥,招牌就徹底砸了。”
許懷謙挑眉:“這麽厲害?”
縉朝有十三個承宣布政司,每個布政司下轄數十個州、府,能在一個布政司開滿連鎖醫館的,來頭肯定不簡單,定然不會為了三十兩銀子,乾出蒙騙人的事來。
陳烈酒揚了揚下巴:“那是當然。”他能讓人騙嗎?
許懷謙略過他那得意的小表情,視線落在裝著三個小青花瓷瓷瓶的藥盒裡,向他問道:“你一口氣買了三盒藥,就沒讓他送點搭頭什麽的?”
還在得意中的陳烈酒神情一僵:“……搭頭?”
許懷謙頷首:“比如紅棗枸杞什麽的。”這些都是隨時能吃的,能補身體,還能當零嘴。
陳烈酒一臉疑惑:“在醫館買藥還能讓送搭頭的?”
許懷謙:“……”算了。
“那剩下的錢呢?”許懷謙記得他一共給了陳烈酒三十六兩銀子,“買藥花了三十兩,還有六兩呢?”
“在這兒呢,”陳烈酒又把底下的幾個藥盒翻了上來,“除了藥丸,我還給你買了點燕窩,一盞燕窩一兩銀子,六盞整好六兩,一分沒剩。”
孫大夫說,許懷謙需要用人參燕窩給好好養著,他這是人參也買了,燕窩買了,應該能讓許懷謙過幾天輕松日子了。
許懷謙斂眼看著那一盞盞放在藥盒裡雪白的燕窩,心情略有些複雜地問:“你們就沒有一點想買的?”
“有啊,”陳烈酒摸了摸身上,雙手一攤,“沒錢了。”
他這般坦坦蕩蕩,倒是叫許懷謙心裡那點複雜的情緒蕩然無存,笑著說道:“想買什麽,我給你們買。”
說著他將錢莊掌櫃的包的紅封拿給了陳烈酒,陳烈酒接過一看,白花花的五個銀錁子,眼睛瞪得老大:“這麽多?”
他原本以為,就一個按月還錢的方法,那吳掌櫃能給個十兩二十兩的都已經算是夠大方了,沒想到許懷謙一下子帶回了這麽多。
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啊。
面對陳烈酒驚訝的語氣,許懷謙沒忍住翹了翹唇,也不看看誰出馬?
都走到錢莊了,他能不薅一下錢莊的羊毛嗎?
他不僅給錢莊掌櫃的說了靈活息錢,隨拆隨還的短期拆借方式,還簡單說了一下放款方式和經營盈利。
昨天他看很多村民不是沒有錢,而是沒有固定資產,大多數都是農副產品,而這些農副產品具有時效性,一旦過了那個時效性就不值錢了。
因此他覺得錢莊可以靈活一下,改成定期放款和季節性收款,放款時間不限,但是收款時間改成到什麽季節根據農副產品的價格收什麽。
不僅能幫農戶解決無法償還債務問題,也能讓錢莊快速回款。
而且農副產品運作一番,也未必不能賺錢,農戶沒有門路又量小,錢莊還沒有門路嗎?他們開錢莊的算盤珠子打得比誰都精,就算不賺錢也不會讓自己折本吧。
這都薄利多收、安全放空了,再做好運轉、規避風險,讓資金不斷進出周轉,精打細算做到讓錢莊的每一個銅板都轉起錢生錢,還怕錢莊會賺不到錢嗎?
錢莊掌櫃日日與錢打交道,很明白許懷謙說得這些是給他們錢莊送上了一條財路,又有陳烈酒引薦,加上許懷謙還裝病示了一番弱,如何不讓他同情多給了些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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