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自家孩子大脖子也小了些——
老太太納悶地同時又去村裡轉了轉,將她的疑惑給其他人說了說。
其他人也納悶起來:“我這眼睛也清明了些,能看清楚好些東西了。”
“我這整日裡昏昏沉沉的腦袋好像好了也好多了。”
“說不得,就是這鹽起的效果!”
自己身上的毛病自己最清楚,最近不是老太太一個人有這個感覺,是很多人都有。
老太太就說了:“如此說來我們受的不是詛咒,是病了!”
一句話把大家多年以來的信仰全都推翻了。
有人道:“鹽還是那個鹽,但是這個鹽卻和我們平日裡買的鹽有所不同,說不準這個鹽是神鹽,只有神仙降下來的神鹽才有這個效果吧!”
一群人如夢初醒,回家對著自己的鹽罐子擺了起來。
許懷謙收到太醫院給他的回信,說民間將這種加碘鹽稱為神鹽時,揉了揉腦袋。
看來教育普及還是不太行,居然還有人信奉鬼神之道。
不過這事不急,一下子就把封建迷信給拆除掉,也不是那麽一件容易的事。
只要這鹽有效果就好,有效果就能在所有缺碘地區推廣開來。
許懷謙弄完照相機後,就一直在跟戶部的人跟進這件事。
能夠盡快地將碘鹽推廣開來,世間就少些病痛之人,也能讓一些因為缺碘而智力低下的人恢復正常。
他是在戶部忙了起來,外頭因為他都快要吵翻天了。
隨著照片的事在京城傳開來,且他給每個小孩都拍了一張照片,得知消息的人,把這些小孩家的門檻都踏破了,就是為了看這些小孩的照片。
看過之後,發現確實跟傳聞中所說的一樣,心癢難挨,每個人都想擁有一張這張的照片!
小孩子想炫耀,大人想用來自賞或者送給心上人,而老人嘛,自然就是想用來就給子孫後代了。
可是許懷謙是昌盛帝的重臣,又是二品大員,除了跟他身份地位差不多的,誰敢去踏他家的門啊。
於是這些拍了照孩子的家裡的門檻再次被踏破了。
“盛伯爺,你看能不能讓段大人跟許大人說說,這照片也給我們家拍一張,我們給錢,肯定不會讓許大人吃虧的。”
“孟大人,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說了你許多壞話,但是這照片的是你看能不能給許大人通融一下。”
就連章秉文和裴望舒都沒有放過,上衙都有官員來走他們人情。
章秉文好說話,說是能幫他問問。
裴望舒就不那麽好說話了:“照片啊,我跟我媳婦都還沒有呢,你們就想有?”
許懷謙隻給小孩拍了,沒給大人拍,這點讓裴望舒有點怨念。
正好出過天花,身上都是疹子的穆將離身體養好一些了,裴望舒想也不想,挑了許懷謙不忙地時間,問他:“什麽時候給我倆拍個成婚照啊!”
好不容易忙完了,剛被昌盛帝召進宮,長樂和阿稚那兩張照片都讓昌盛帝給盤包漿,心心念念正愁什麽時候,他能拍上一張的昌盛帝,剛跟他說了,讓他明兒把照相機搬進宮裡,給他和他全家都拍一張照片的許懷謙:“……”
“觀念還挺先進啊,都知道拍成婚照了!”剛聽到這個詞時,許懷謙還恍惚了一下,後來明白過來,他只是臨時起意。
果然,裴忘舒一聽許懷謙的話,揚了揚首:“我跟我媳婦兒要成婚了,拍成婚照有什麽不妥?”
本來,裴忘舒還在遺憾,因為穆將離生病,他們的婚禮推遲到了章秉文後。
但是一想到他成婚可以拍成婚照,而章秉文成婚的時候卻是什麽都沒有,頓時心理平衡了。
有得必有失。
“哼。”許懷謙哼了一聲,他跟他家阿酒都還沒有成婚照呢。
嗚嗚嗚嗚嗚,不行,等阿酒回來,他們也要把成婚照給補上!
“沒有什麽不妥。”許懷謙按下醋意,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問他,“你把銀板準備好了沒。”
開什麽玩笑,他給幾個孩子弄得銀板又把他的零用錢給消耗一空了,要是這些人的銀板也要他出的話,他還不得賣家賣地?
“這個簡單。”不缺錢的裴忘舒財大氣粗地說,“一百張夠不夠?”
“我打算給我娘他們,還有給其他親朋好友都寄一張去,讓他們都能看到我和我媳婦的成婚照。”
許懷謙一聽他一張口就是一百張,張大了唇:“真是孔雀不開屏,一開就是不得了。”
許懷謙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裡話給說了出來,裴望舒問他:“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許懷謙不想給他解釋,他很花的意思,只是道,“一百張,你累死我吧。”
光是碘化到洗出圖像來,他都需要不少時間,一百張,把他累死他也拍不出來。
裴忘舒跟他討價還價:“你能拍多少張。”
許懷謙給他比了個二。
“二十張?”
“咳咳咳咳咳——”裴忘舒一張口就是一個讓許懷謙不能接受的數字。
“兩張,多了沒有!”許懷謙嚴厲地批評他,“虧你還是戶部侍郎呢,這照片可是要用到不少的銀和銅,要是天下的人都用銀和銅來無節製地拍照片,那世界還不亂套了。”
縉朝的銀和銅雖說不如鐵那般稀缺,但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都用來拍照造價未免太大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