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差了。”許懷謙向阿稚看過去,阿稚平時學問挺好的,會試時還能排到前十呢,怎麽到家殿試就拉了這麽多。
半大的小子,竄得都快有他高了。
他抓了抓腦袋:“爺爺殿試考地問學策問,我哪會這個啊,答得不好。”
不過他也不惱:“不好就不好吧,寸有所長,我不能什麽都會吧。”
“老師,你要吃荔枝嗎?我那莊子裡的早荔枝快熟了,明兒我給老師送幾框來。”
“你啊,就知道吃。”許懷謙搖搖頭,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長的,平時對文章課本一點都不感興趣,唯獨對農學感興趣得很。
偏偏他種出來的東西,確實比旁人種出來的東西香甜多了。
不得不讚他有天賦。
“我喜歡嘛。”阿稚道,“若是爺爺殿試策問農學,我定然也能跟姐姐一樣名列前茅!”
“那沒辦法,誰叫你爺爺沒有順著你的心意來呢。”許懷謙聳肩。
再問糯糯:“那你陽陽哥哥和燦燦哥哥還有清歡姐姐。”
“陽陽拿了探花!”糯糯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清歡姐姐拿了榜樣,燦燦哥哥隻考了二甲第七。”
許懷謙一聽就笑了:“挺好,跟他們的爹當年一模一樣的排名。”
說完還笑糯糯:“糯糯,你明年要給爹爹考個狀元回來嗎?”
糯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考上狀元,只能盡力而為:“我試試吧。”
他今年下場了秀才,一中就中過了。
同樣中了的還有垚垚。
“哎呀,哥哥拿狀元,我豈不是要拿探花。”垚垚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張臉可以勝過哥哥嗎?”
如果說糯糯是照著許懷謙模樣長的,那垚垚就是照著沈溫年和秋若笙兩人的優點長的。
“勝得過,勝得過,我們垚垚最好看了!”
垚垚挺了挺胸膛:“有爹爹的話,垚垚就放心了!”
“那我也要拿武狀元,嘿哈!”跟在他們後面當小跟班,今年已經八歲的裴泫珠在一旁比畫了一個高難度動作給他們看。
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不過這個科舉終究還是沒有考。
因為新科舉過後,昌盛帝就把許懷謙和陳烈酒找了過去。
同行的還有太子。
這次不是站在皇城城牆了,而是站在京城的城門外。
隨著商部在京城城外發展的越來越好,周邊的土地也逐漸收回國家,商部擴展不再受到限制。
京城城門外的發展一天一個樣,商場不再是一家,酒樓、鋪子也日益增多,都嚴格按照商部的規劃來做的,下水道和房子大小規劃得特好,特別漂亮。
京城百姓的重心都往京城城門外擴展了,他們不再拘泥於京城城牆內這巴掌大地盤上,人也開朗了很多。
許懷謙趁勢將他們的住宅收攏過來,重新將京城的房子進行翻修,將下水道等系統做好。
如今不管是京城外還是京城內,都不會再彌漫著有那種下了雨水排泄不出去的悶燥感。
昌盛帝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內外,生活越來越好,越來越繁榮昌盛的百姓說道:“真好。”
“這樣的昌盛,才不負朕給自己取的這個昌盛的年號。”
“許懷謙你圓了朕兩個夢,朕這輩子沒有遺憾了。”
許懷謙不太明白,昌盛帝這突然的感慨是為了那般只能道:“照現在這個局面繼續下去,陛下還能看到更加繁榮昌盛的國家。”
“不太行,朕老了。”昌盛帝搖搖頭,“朕老了。”
他三十八歲登基,現如今已經在位三十年,他今年六十八歲了,馬上就要進入七十歲了。
“人生七十古來稀。”他說著喃喃自語道,“老了!老了!”
“父皇,你還年輕著呢。”太子說了句。
許懷謙也說:“陛下得天獨厚,就算七十歲了,也是世上最硬朗的皇帝。”
他倆都拍了馬屁,陳烈酒也不甘示弱:“陛下還健碩如年輕人呢。”
確實,昌盛帝現在白頭髮都沒幾根,國家發展得好,他也沒有什麽糟心事了,想得開,看得開,吃什麽什麽香,一點都不像快七十的老人,說他才五十也有人信。
但昌盛帝並沒有聽他們的馬屁:“人老了就得服老,不能固執地在一個地方不挪窩,不然不知道會做出多少迂腐的事情來。”
太子和許懷謙還有陳烈酒三人內心一震,私有所感。
果然,昌盛帝接下來一句話就說了:“這天下還是得交在你們年輕人手中才好。”
“父皇——”太子想說些什麽,被昌盛帝給打斷了,“朕不能讓你這個太子一輩子都是太子吧。”
不光他們覺得他身體好,昌盛帝也感覺自己的身體好。
活到七老八十不是問題。
那太子呢?
太子比許懷謙長兩歲,許懷謙今年四十有三,而太子今年已經四十有五了。
他再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太子這輩子還有希望登基嗎?
“我可以做一輩子的太子。”太子這點倒是看得很開,他當太子的時候,他爹也沒猜忌過他,朝中大權也基本上沒有干涉過他。
說是太子其實與皇帝無異。
而且昌盛帝在一天,他這個太子就有人罩一天,做對了,做錯了,都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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