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上下所有人都樂瘋了,盛家五房一躍蓋過了其他幾房的風頭。
行宴那天,就連一向跟盛家五房不對付的盛家大房都厚著臉皮過來送禮了。
沒辦法,他們大房的盛玉軒當年從翰林院結業後,去吏部任了職,現在去霽西當了個知府,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調回京城。
跟盛家五房又是太醫院院使,又是伯爺的徹底沒有辦法比了。
現在誰也不把段祐言這個贅婿放在眼裡不放在眼裡了,這可是能給他們盛家帶來資源,來來爵位的贅婿,可得寶貝著。
相較於盛府的熱鬧,陳府就冷清多了,許懷謙和陳烈酒把牛羊賣了,徹底成了窮光蛋。
窮光蛋還辦什麽宴席,一家人和親朋幾個好友吃個飯聚聚得了。
加上陳烈酒也要去魆族任職了,陳府也沒有心情操辦宴會,就簡簡單單地過了。
大人太多了,小孩就上不了桌,大家夥給他們單獨安了一張桌子。
席間糯糯垂著手,一直歎氣不吃飯。
知道他天花痊愈了,沈家人才把他給放出來的垚垚見糯糯如此,軟聲問道:“糯糯哥哥,你怎麽不吃啊?”
“我的手臂接豆子的時候被段伯伯劃破了,現在還動不了呢。”
“啊!”垚垚驚呆了,“現在還動不了啊?”
“嗯!”糯糯點頭,可憐巴巴地,“一抬手就疼。”
他騙人的,他剛問過了,這群孩子中就他一個接豆的,爹爹說了,作為第一個的人是有行駛特權的能力的!
他現在就要行駛他不想動手的特權能力!
“垚垚給你吹出——呼呼——”垚垚抓著糯糯的手臂吹了吹,雖然隔著衣服什麽都吹不到,但心裡安慰有了。
吹完還特別心疼他哥地跟他說:“糯糯哥哥,我喂給你吃吧!”
“好!”糯糯就是想要人喂,一聽有人問他也不管人家是哥哥還是弟弟,忙不迭地答應了。
垚垚拿杓子舀了一口飯炫糯糯嘴裡,糯糯低頭吃得可香了。
這可把一桌小孩給看傻了,從來只有哥哥喂弟弟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弟弟喂哥哥的。
“糯糯,你是哥哥,你不可以讓弟弟喂你。”最大的盛聞燦說他。
“為什麽不可以啊?”糯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我爹爹也經常給阿爹喂飯,我爹爹比阿爹小,我爹爹也是弟弟!”
盛聞燦搖頭:“那不一樣。”
糯糯奇怪:“怎麽就不一樣了。”
盛聞燦臉紅了一下,他已經十二歲快十三歲了,該教的段祐言和盛雲錦都教過他了,他清楚這夫夫間的事是不一樣的,但怎麽就不一樣,他不知道怎麽跟糯糯解釋。
“沒關系的燦燦哥哥。”好在垚垚給他解了圍,“我喜歡為糯糯哥哥。”
“那好吧。”盛聞燦見垚垚喂糯糯喂得歡快,也沒再說什麽了,“隻準喂他一次哦,不能經常慣他。”
“我知道!”垚垚使勁點頭,“這次是糯糯哥哥手疼,等他不疼了,我就不喂了。”
但是垚垚還小,喂了幾下手就舉不上力了,陳千帆主動把垚垚的工作接過:“來垚垚,把杓子給陽陽哥哥,陽陽哥哥來喂糯糯。”
“……好。”垚垚想了想,他確實是累了,便也沒有拒絕地把杓子給了陳千帆。
陳千帆抓過杓子,舀飯喂給糯糯:“啊——”
“嗷嗚——”糯糯來者不拒,誰給他喂飯他都吃。
長樂皺了皺眉:“這也太慣著他了。”
“沒關系。”陳千帆溫潤地喂著,“他已經手疼了好些天了,欠下了五篇文章,十八篇課業,還有幾節書要背,我現在喂他,讓他輕松輕松手,等他好了,他的手怕是要抄斷經。”
上次接種,陳千帆因為要上課,沒有接種,但他心裡對兩個弟弟的課業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
果然他說完後,糯糯嚇得整個人一縮,抿著唇說道:“陽陽哥哥,我手疼嘛!”
“哥哥知道,哥哥這不是在喂你麽?”陽陽臉上掛著如陽光般溫潤和煦的笑容,看得糯糯整個人縮得更厲害了,他怎麽覺得他哥特別恐怖。
“我還是自己吃吧。”他想了想覺得他還是自己吃比較靠譜,抬起接種的那隻手,要自己去拿杓子。
陽陽像是不知道一樣,看著他的手臂:“你手不疼了。”
“好像……不疼了。”糯糯動了動手,勉為其難地說。
“沒事還是哥哥喂你吧,萬一你的手落下舊疾就不好了。”但陽陽拒絕了,一口一口地給他把飯喂完了。
席間糯糯吃得特別安靜,一點怪都不敢裝了。
只有垚垚單純地看著糯糯,以為他糯糯哥哥真的傷得很重,手臂抬不起來了。
這天過後,老是背著大人私底下給糯糯喂飯。
糯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別人喂的飯香一點,尤其是他接過那個豆子之後,他就更喜歡別人喂他吃飯了。
對於小朋友的舉動,許懷謙是完全不清楚的,因為他全身心照顧在陳烈酒要出行的事情上去了。
這次不同於以往,以往陳烈酒都是在縉朝內,一兩個月,最多兩三個月就回來了。
這次他估摸著陳烈酒要去好幾年,不過因為他是哥兒,他每年都可以批準回來一次。
已經習慣了陳烈酒經常在外走動的許懷謙覺得倒一年時間也不算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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