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那些魆族鄉下人餓得實在不行了,將縉朝人給他們的糧袋打開,想著被毒死也比被餓死好吃了那些糧食,並沒有什麽大礙後,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與其他人商議道:“或許那些縉朝人並沒有騙我們,他們就是想招我們給他們做工,對我們並沒有惡意。”
“要不我們先去試試吧,要是他們騙我們的話,我們也好隨時逃跑。”
地盤都是他們魆族人的地盤,還怕他們跑不掉嗎?
在糧食的誘惑和肚子實在餓得不行的條件下,三天過後,終於有魆族人行動了,朝陳烈酒豎著牌子的地方詢問道:“怎麽報名?”
見終於有人來了,陳烈酒將早準備好的紙張拿出來,微笑著跟他們說:“會寫字的在這上面寫一個名字就行了,不會寫字地告訴我名字,按一個紅手印就行了。”
來的都是魆族的鄉下人,他們哪裡識得什麽字,看到那潔白如雪的宣紙,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囁嚅道:“大牛。”
“好的,大牛。”聽到這個名字陳烈酒也沒有意外,很快地給他等級好,給了他一個牌子,向他指了個方向,“去那邊幫著他們挖土吧,傍晚記得拿著牌子到我這兒來領糧食,一日三斤麥子。”
這位叫大牛的魆族人拿著陳烈酒發給他的一個木牌牌去到他所指的地方,只見已經有商部的女子、哥兒在挖土了。
他過去,他們看到他手中的牌子,給他發了一把鋤頭,就讓他跟他們一塊挖。
大牛生得人高馬大,只是因為餓太久了,身體看上去有些瘦弱,力氣還是有的。
有了他的加入,商部的女子、哥兒們挖土的速度快了起來。
僅僅只是一個上午,就挖出了一個窯型。
勞作了一上午,來時根本就沒有吃飽過飯的大牛本以為會餓著肚子繼續勞作。
誰知道收工的時候,商部的女子、哥兒們又給他發了兩個用雜糧做的雜糧饅頭。
拳頭大小,做得實實的,一點都不虛,還有一碗蔬菜湯。
兩個饅頭和一碗蔬菜湯下去,大牛竟然打了飽嗝!
有多久沒有吃到飽飯了,大牛自己都不清楚。
吃飽了飯,下午他乾起活來更賣力了,使得本快要挖好的磚窯一下午的時間就挖好了。
下工的時候,他照著陳烈酒的話拿著牌子到他哪兒領取麥子。
陳烈酒看到他的牌子,想也不想地把早準備好的三斤麥子遞給了他:“布袋和牌子都要收好,以後隻認布袋和牌子,不認真。”
鑒於他是第一個來做工的,陳烈酒很耐心地給他交代事情。
“嗯。”大牛寡言寡語地應了一聲,拿著木牌和沉甸甸的布袋回去了。
村裡,已經等候他多時的村民們等他一回來就圍了上去:“怎麽樣,怎麽樣?”
“就挖土。”大牛跟他們說,“中午還管飯,糧食當天給。”
說著他把布袋戲打開了,露出裡面金黃色的三斤麥子來。
“真的有啊!”魆族的村民們個個驚呼,足足三斤呢,省著吃夠一家人吃上好幾日了!
這還是一天的,若是日日都有,他們豈不是都不用餓肚子了?
“嗯、有。”大牛寡言寡語的,聽他們驚呼,只是實話實說了兩個字,然後就在村民們羨慕的眼神中,帶著他的布袋戲回了家。
當天夜裡,大牛家就飄起了炊煙,看他們飽食了一頓,第二日完好無損地出了家門。
這次大牛還把他弟弟二牛給一塊帶上了。
村裡的村民們也不傻,看到他們出門了,也跟著他們的步伐一塊走出了家門。
不多時,圍在陳烈酒身旁的人就比昨天多了十來人。
第一天十來人。
第二天一百多人。
第三天直接發展到了上千人。
陳烈酒也不挑,只要是能做事的人,他都收。
像大牛這種有勞動力的就去幹體力活,乾不了體力活的婦女、哥兒們,他就讓他們做飯。
總之隨著人越來越多,需要做事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而還在緊閉的魆族城人們,是眼睜睜地一天一天地看著城門外聚集起上千人的。
人都嚇傻了。
就怕這些人會團結起來打他們。
但是一日一日過去,陳烈酒並沒有那樣做。
反而還給來做工的人說,發現有得了天花不要驚慌,讓那些得了天花的人到他這兒來,他來治療他們。
一開始這些天花病人也將信將疑,怕縉朝人是忽悠他們的,怕他們忽悠過去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隨著一些不怕死的人去到陳烈酒哪兒,沒過多久就被完好無損地治療好,只是臉上多了些得過天花的疤子以外,沒有任何殘缺後。
他們才敞開心扉,只要看到有得了天花鬼鬼祟祟出沒的人,都要告訴他們一聲,縉朝人來都城外開了專給天花病人治療的診所,不收錢。
隨著魆族的天花病人不斷被治療,不斷留下來給陳烈酒做工。
說好給魆族新族長的官衙也修建好了。
看著那比他們居住的城池還要好的建築,隨著城裡的糧食一再缺空,城裡的一些百姓也忍受不了。
誰能忍受他們每天忍饑挨餓,卻能每天看著城外的那些人每天都能吃飽飯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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