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他可以找到任意一門學科的老師,這種跟著老師實踐學出來的知識,不知道有多扎實。
方行簡聽許懷謙這麽一說,頓時眼睛亮了亮。
他當官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治理國家,而許大人和他爹現在正在做的事,不正是在治理國家麽?
別人還在學堂裡學書本上的知識,他都可以跟著他的各路老師們在盛北上實踐了,看著他們一點點將一個荒蕪的地方重建好,他只要他肯用心學,什麽樣的學問學不到?
“謝許大人指點。”
明白過後,方行簡和他爹方天祿同時向許懷謙行了一禮,顯然方天祿也想到了這一層。
父子倆異口同聲地開口,都向對方投過去了各自的眼神,然後又笑笑地挪開。
內心裡都覺得盛北真是沒有來錯。
“指點算不上,”許懷謙搖頭,“我就是給你們一個方向,成不成,還得看你們去實踐過才知道。”
許懷謙覺得現實裡能夠學到的東西比在書本裡學到的東西多得多。
可有時候,現實裡的東西並不一定能夠代入到書本裡,況且這種方法也並不是適用於所有人。
他就這麽一說,成不成還得看方行簡自己,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至少許大人這樣一說,下官與犬子不再心慌了。”人這一輩子除了功名利祿最擔憂的莫非就是自己的子孫後代了,來了這盛北,許懷謙這是又解決了他們功名利祿的問題,又給方行簡找到了學習的方向,無論如何,父子兩都是感激許懷謙。
“要真感激我,”許懷謙笑笑,指著一大堆的廢墟說道,“把紫花苜蓿種好,就去把那些廢墟清理出來吧。”
那一片都是水流把淹沒的縣城衝出來的廢墟,許懷謙看過了,裡面有不少的木柴和石料,撿吧撿吧還能撿出不少東西來用。
許懷謙一天要忙的事可多了,可沒有精力再來處理這些事了,交給方天祿他們去辦再合適不過。
“許大人放心交於下官便是。”方天祿看了看那水流被疏通後,滿目蒼夷的廢墟,沒有問題的點頭。
“要盡快處理好,”許懷謙給他下了命令,“這裡天冷還沒有大礙,等到五六月份天氣熱起來了,那麽大一片地方還那樣堆著,臭氣熏天不說,還容易令人感染瘟疫。”
如此一看任務還挺艱巨的,方天祿沒有害怕,還是向許懷謙點頭:“下官知曉了。”
確定方天祿能夠把這撿垃圾的事處理好,許懷謙這才朝遠處撒種子撒得正歡的陳烈酒喊了一聲:“阿酒!”
不一會兒,陳烈酒就打馬向許懷謙這邊奔了回來:“怎麽了?”
許懷謙問他:“撒完了沒?”
“還有一車了。”陳烈酒看了看遠處趕著牛車到處送草種的板車說道。
許懷謙提議道:“那撒完我們回去了?”他看出來了,他老婆這哪裡是來幫忙撒種子的,分明就是來撒歡的。
“好!”痛痛快快地撒了一圈歡,緩解了最近心裡鬱氣的陳烈酒點頭應下了,又轉而笑顏如花地看著許懷謙,“阿謙,你要不要也來騎一圈?”
“我不會。”許懷謙搖搖頭,他打馬禦街那會兒,因為人多,馬兒都是慢慢地走的,像陳烈酒這般撒開手策馬奔騰模樣,他做不到的。
“我帶你。”陳烈酒騎在馬背上向地上的許懷謙伸了伸手,“我們一起。”
陳金虎送給許懷謙這匹馬,是匹成年的好馬,帶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我不用了吧。”許懷謙有點毛毛的,主要他除了不會騎馬以外,他還有點害怕。
這馬背上可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要是他被甩出去,絕對死翹翹了。
“不害怕,我陪著你呢。”陳烈酒一眼就看出了許懷謙忐忑,手繼續伸在許懷謙面前,“不論你在哪兒,我都陪著你。”
要是許懷謙真從馬背上飛出去,他也會跟著他一塊飛出去的。
“好。”說得也是,許懷謙可是見識過陳烈酒馬技的人,想著要死也跟老婆一起死,握上陳烈酒的手,踩上馬蹬,想要跟陳烈酒一樣,翻身而上。
一連試了幾次,都沒有爬上去。
許懷謙:“……”
他尷尬地看著陳烈酒,好丟人啊。
“阿銀,趴下,”陳烈酒看著許懷謙委委屈屈看著他的模樣,笑了笑,拍了拍身下的馬兒,叫他趴下了,再次給許懷謙伸手,“這次應該可以了。”
“嗯。”許懷謙拉著陳烈酒的手,臉燒得通紅地爬上馬背。
礙於他比陳烈酒高,到底還是沒有坐在陳烈酒身前,而是選擇了在他身後,緊緊地抱住老婆的腰。
“坐好了嗎?”陳烈酒往前蹭了蹭,向身後的許懷謙問道。
“好、好了。”抱著陳烈酒,許懷謙安全感爆棚,心裡的恐慌少了些。
“那我啟程了哦。”聽到許懷謙的聲音,陳烈酒笑了笑,一夾馬腹,在空曠地草地上奔騰了起來。
起初跟著馬兒上下一顛一顛的許懷謙還有些害怕,跑了一段時間,發現無事發生後,許懷謙的一刻心漸漸平坦下來,抱緊陳烈酒腰的手逐漸松開了。
疾馳的風吹拂在身上,吹得兩人的發絲飛揚纏繞在一起,旖旎而繾綣。
“是不是跑起來就沒有那麽害怕了?”陳烈酒看了眼腰間松開的手,向許懷謙問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