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覺得,朕該賞賜些什麽好?”在送人禮物這方面,昌盛帝的確不在行。
“送些金銀珠寶就行了。”太子想了想道,“小孩子嘛,送太濃重,怕他壓不住這個福氣,禮送得越薄越好。”
“那就送些金銀珠寶去吧。”昌盛帝頷首,看了眼太子,“你替朕送去吧。”
陳府,太子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去皇宮的庫房選了些沒有宮廷標志的金銀珠寶,親自帶著去參加陳諾的滿月宴了。
他是以自己的私人身份去的,沒有報太子的名號,在場的官員們看到他雖然有些誠恐惶恐,但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吃吃喝喝。
許懷謙不在朝堂的這三年,太子已經步入朝廷,開始處理一些朝政,與朝中官員也多有接觸,官員雖然礙於他的身份,不怎麽與他親密接觸,但至少他出現的地方,不會像兩年前那樣覺得驚嚇。
對於太子的到來,許懷謙也不意外,為了不讓其他客人尷尬,他特意讓人在其他地方的正廳給太子另外準備了一桌酒席,就他和陳烈酒兩個人做陪:“太子殿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你這個府邸可是你家夫郎用自己的封號為你換的。”太子看到許懷謙就笑,“還蓬蓽啊?”
許懷謙笑笑,不借話茬,他總不能說,沒有你皇宮住得舒適。
想造反啊?
“我夫君的意思是,我家跟他差不多官階的官宦家比起來,還是太簡陋了。”每當許懷謙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陳烈酒就會站出來替他說話,“太子殿下,不必咬文爵字。”
許懷謙要上朝,以後要日日面對太子,陳烈酒才沒有這個顧及,你欺負我相公就是不行。
“行了。”太子瞥了眼護夫的陳烈酒,也不娶席,他來又不是吃東西的,“你家孩子在哪兒,孤看看就走。”
許懷謙無奈,隻得引著太子去看孩子。
“陳諾,糯糯,是這名字吧?”太子見到在搖籃裡熟睡的孩子,可能是因為沒有安全感的緣故,他睡眠很輕,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撩開眼皮子看了眼,見到許懷謙在邊上,又放心地把眼皮閉了回去。
“是。”見兒子差點被驚醒,許懷謙伸手拍了拍他背,等他睡熟後,這才松開手。
“長得與你很像。”太子仔細端詳了眼陳諾,又看了看許懷謙,“期待他將來能跟你一樣,高中狀元。”
“只要他能平安長大,不惹是生非就很好了。”許懷謙對陳諾的要求不高,官二代嘛,周圍這麽多寵他的叔叔伯伯,想要跟他當年一樣,吐血都要讀書,肯定不可能了。
許懷謙對兒子的期待就一條,好好做個人就行了。
“你倒是心態好。”太子見許懷謙這樣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他從一出生開始,外頭多少人盯著他?”
許懷謙是狀元,肯定有很多盯著他兒子也成狀元的,若把他兒子養成個紈絝,就算他能力再好,不會教子,也是會惹來非議的。
“這些等他長大再說嘛。”許懷謙當然知道,這種從小被人盯著長進的日子,他也經歷過,但人不是活在別人眼中的,陳諾才剛滿月,他就為他的未來規劃,是不是對他太苛責了?
他沒有自己的人生的嗎?
“不說孩子的事了,孤有個孩子,長你孩子一歲,以後有空讓兩人在一起多玩玩。”太子見許懷謙這樣也不強求,左右他看中的是許懷謙,又不是他兒子,“那你呢。”
太子今日來陳府也是醉公之意不在酒。
“我什麽?”許懷謙揣著明白裝糊塗。
“許大人不想與孤一起監國嗎?”雖然許懷謙已經在朝堂上拒絕了昌盛帝一次了,但太子還是向他發出了邀請。
許懷謙看著搖籃裡的孩子一臉為難:“太子也知道,我這孩子剛出生,家裡裡裡外外都離不開人,我可能沒有那麽多精力,協助不了太子。”
許懷謙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想當閣臣嗎,他當然想,但他覺得他現在的功績和年齡還壓不住朝中的大臣,也不會讓天下人服眾。
這父子倆,就會逼著他乾一些他力所不能及的事!
“沒事,我就問問。”太子不像昌盛帝只會給人下命令,“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陳烈酒晃著陳諾的嬰兒床不說話。
“你們在盛北實行了女兒哥兒皆能擁有良田的田法吧,還開辦了女子哥兒與男子共同學習的學校。”
許懷謙的手頓了頓。
太子看著他笑:“你想讓天下的女子哥兒都能像盛北的女子哥兒那樣從出生開始都能擁有良田,不被人罵賠錢貨吧。”
“你想讓天下的女子哥兒都能如盛北的女子哥兒那樣進學校讀書,最好能夠更男子一樣參加科舉科考吧?”
“我看你在盛北開辦了一個不惹人注目的養老院,由油坊的每年一層的收益供養。”
太子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很美好的願望,你不想趁父母禦駕親征的時候,將它在全縉朝實現麽?”
許懷謙抬頭看向太子。
“啊,還有。”太子見狀,繼續說道,“你家夫郎想做官吧,他現在離開了盛北除了有個爵位以外,什麽都沒有,唯一能夠容納他的地方,唯一我母后開設的商部,你要是考慮好了,我不介意與你攜手將商部納入朝廷,讓六部,成為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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