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將離自己都不拿自己當女人看,他怎麽對她負責?
況且他也覺得穆將離應該是不需要他負責的,因為他敷完藥後,她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把衣服給穿好,道了聲謝,裹鋪蓋卷裡繼續睡去了。
從頭到尾,忘不了的人只有他,只有他老是去回憶她脫衣服那一幕。
像個卑鄙小人。
因此裴望舒隻得躲著點她走,只有徹底忘記這個人,他才不會想起那一幕。
“她惹你不高興了?”許懷謙抬眸看著裴望舒,想了想,好像自那天后,回程的路上,裴望舒就一直躲著穆將離,有穆將離在的地方,他絕不靠近。
裴望舒雖然有時候是挺不著調的,但是科舉路上,已經改掉了很多主動招惹別人的毛病,許懷謙覺得他不可能主動去惹穆將離,只有穆將離惹他。
“沒有。”裴望舒搖搖頭,“你別瞎猜了,我跟她無冤無仇,就是我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看到她,你懂吧?”
許懷謙搖頭,他不懂,好端端的為什麽不想看到一個人。
“算了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裴望舒見他說了這麽多,許懷謙還一臉懵懂的樣子,不打算給他說了,拉著他問道,“我現在進去了,她不會在正廳出現吧?”
“她一般都不會離我超過三十米,就算再正廳,這會兒也該在廊庭裡窩著,只要你不刻意去廊庭,你和她碰不上面。”
“那我就放心了。”裴望舒舒了一口氣,朝許懷謙笑,“我這就進去了,你們慢慢招待。”
迎完裴望舒進門,許懷謙朝陳烈酒聳了聳肩,兩人又招待起起其他客人來。
摯友都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朝廷不清不熱的官員了。
“許大人。”
“許舍人。”
“請進請進,”來者皆是客,不管他們身份高低,許懷謙和陳烈酒都將他們笑著迎進了門。
就連隔壁院子的龐主事一家,曾經對陳烈酒動過心思的龐冠宇,許懷謙和陳烈酒都笑著迎接他們進門了。
再次見到許懷謙的龐冠宇心裡別提多酸爽了。
他以為許懷謙至多就是個探花,沒想到人家居然考上了狀元,他以為許懷謙在翰林院肯定會被人排擠,沒想到人家在翰林院混得風生水起,他以為許懷謙去了盛北肯定哭兮兮,沒想到人家卻立了大功回來。
現如今人家官秩五品,半步閣臣,他還是個舉人。
這差距,還真應了陳烈酒當初那句:“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許大人。”心裡上的落差也讓龐冠宇心裡對陳烈酒當初傷他那句話,早就沒了芥蒂,老老實實給許懷謙行了禮。
“來者是客,進去吧。”許懷謙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一笑抿恩仇,有舉人能夠向陳烈酒自薦入贅,證明他家阿酒很優秀,他眼光很好。
“謝許大人。”許懷謙這樣說了,就表示他不在乎了,龐冠宇被許懷謙的心胸震驚到了,又老老實實行了一禮,跟在家人身後進入了這座由他爹建造的府邸。
府外頭的事,府裡頭的人不清楚,邴興達一行永興鏢局的人,原本只是來這兒討杯陳金虎和王婉婉的喜酒喝,結果卻看到朝中各路大人,一個官服比一個官服大官員進入正廳入席,嚇得瑟瑟發抖。
“我說,新郎官,”邴興達是真沒有想到,陳金虎成個婚,也有這麽多朝中大臣到,拉著陳金虎說道,“要不你把我們安排到後院去吧,我們走鏢的在哪兒都成,在這兒真吃不下飯。”
由於許懷謙請來的這些官員都只能算許懷謙這邊的人,而今日正婚的主人是陳金虎,所以理應陳金虎這邊的客人做主席。
陳金虎安排他們坐的時候,邴興達他們也沒有猶豫,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許懷謙請了這麽多朝中大臣來。
“哪有讓客人去後院吃席的,”陳金虎一身喜袍,笑得春風得意,“你們就安心在這兒坐著就是,我二哥的客人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
陳金虎走鏢這些年,膽子也走了出來,他不覺得朝廷官員就必須高人一等,今天他正婚,他的客人就是要做主席。
陳金虎都這樣說了,邴興達他們再難受也得在代表著主席的上坐忐忑地坐著。
一邊坐著,一邊數不停到場的朝廷官員:“這半個朝廷的人都到了吧。”
還有人蹭了蹭邴興達的胳膊肘:“鏢頭,我們這算不算也跟朝廷官員在一塊吃過飯了?”
“怎麽不算呢!”邴興達望著落後與他們幾桌的官員們,“這要是不算的話,那些吹噓跟誰誰誰在一個酒樓吃過飯的,就更加沒臉了。”
說完他朝兄弟們興奮道:“誰能想到,我們這些粗人,有一天居然能夠跟半個朝廷的人在一起吃飯,坐的還是主席,這要是說出去,別人恐怕都不會相信!”
“可不是,”鏢局的其他人跟著點頭,“說起來都是許相公有本事,不僅僅考上了狀元,還升官升得這麽快,想不讓人巴結都難。”
許懷謙做得那些事兒,他們都通過邸報看見了,鏢局的一行人都對許懷謙佩服得不行:“許相公怎麽就這麽能!”
他們以為許懷謙的能耐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後頭還有讓他們更為能耐的。
就在陳金虎牽著王婉婉的手上的紅綢出來,正式的拜堂成親後,屋外傳來了一道響亮的聲音:“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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