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謙中書舍人這條路,朕給朝堂諸位留著,他日若有人與許懷謙一樣有功於朝廷,一樣可以走他的晉升之路。”
話說得好聽。
再出一個跟許懷謙一樣有功於朝廷的人多難?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特別難!
但是,昌盛帝這樣說了就表明以後旁的人還有跟許懷謙一樣的機會。
他們便把目光向沈溫年看了過去。
沈溫年跟許懷謙比起來,還有很多不足,不過,沒有關系,人都是會成長的,他現在不足,不代表以後不足。
沈溫年背靠沈家,只要給他足夠的資源,相信總有一天,他可以超越許懷謙。
眾位朝臣對沈溫年委以重任,沈溫年當然清楚,他一直在觀察許懷謙的行事風格,他覺得是他是學不會的,也不打算東施效顰,這人有多大能力吃多少飯,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達到他們的期盼,他不想去打腫臉充這個胖子。
但昌盛帝既然有意在提拔他,他也不會退縮就是。
沈溫年帶著翰林院的官員去醉仙樓吃飯了,許懷謙他們幾個也抵達了望湘居。
不愧是京裡最近流行的網紅打卡點。
它不是酒樓樣式,而是由一處三進宅院改造而成,院子裡種滿了湘竹,鬱鬱蔥蔥地很是好看,旁邊還有潺潺流水和一些紅豔豔的錦鯉,交相輝映,別有一番景致不說,在院子的中間,還有一座拱橋。
拱橋上面坐著幾個蒙面琴師,抱琵琶的抱琵琶,彈古琴的彈古琴,正在演奏一首首好聽的樂曲。
“好聽。”許懷謙也沒學過什麽琴,聽不出什麽好壞,在他耳朵裡音樂就分成兩種,好聽的和不好聽。
顯然這望湘居裡面的琴音,是好聽的。
“跟紅袖招裡面的差遠了。”他們選了一個離拱橋很近的包廂落座,裴望舒聽到許懷謙的話,不認同地搖了搖頭,“若是有機會,你們去紅袖招裡面聽一聽她們的頭牌的琴音,那才叫一個絕。”
他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都向他看了過去。
“你們盯著我看做什麽?”裴望舒抓了一把小二呈上來的花生嚼著,不解地看著全都看著他的人,“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許懷謙覺得他最近有點忽視他這位朋友了,“你什麽時候跑去過紅袖招了?”
紅袖招嘛,顧名思義,京城裡名聲最盛的秦樓楚館,許懷謙也就在翰林苑聽別人提過那麽一嘴,都沒怎麽留意過。
他又不去這樣的地方,他留意做什麽?但他沒有想到,裴望舒居然會去。
“去玩啊!”裴望舒看著他們一個個的,“你們不去嗎?”
“我們這種有家有室的去做什麽!”許懷謙很生氣的反駁了他一句,“不對,像你這種沒家沒室的,也不應該去!”
這才剛當上官就去紅區玩上了,腐敗主義要不得!
“有家有室的為何不能去,裡面多的是有家有室的,”裴望舒覺得許懷謙小題大做,“京城裡又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我們偶爾去聽聽琴,看看舞姿,有何去不得的。”
“就只是聽聽琴,看看跳舞?”章秉文一個剛成年的都知道紅袖招是什麽地方,一萬個不相信裴望舒,“你就沒有做點別的?”
裴望舒反問:“做什麽?”
“沒什麽,”這種事,章秉文怎麽好講,值得模棱兩可地諷刺了一句,“怪不得你最近都不嚷嚷著娶媳婦了。”
先前,裴望舒看著許懷謙他們可是很渴望成家的,最近已經很久沒說這話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啊,”裴望舒不是傻子,章秉文一說他就懂了,也生氣了,“紅袖招裡面的姑娘哥兒,隻賣藝不賣身,連小孩子都能進去,我去聽個小曲怎麽了?”
“真的啊?”在一旁聽他們說話,不敢吭聲的陳小妹聽到裴望舒說,紅袖招連小孩子都可以進去,立馬來了興趣,“我也可以去嗎!”
在杏花村的時候,他就聽村子裡的人說起過這種地方,特別好奇,可村裡人說那樣的地方正經人家去不得的,來到這京城,聽說是聽說了,可是由於不敢給大哥二哥惹麻煩,也不能偷偷摸進去看。
所以她至今還不知道這秦樓楚館裡究竟長什麽模樣?
“當然可以了,”裴望舒頷首,“我看見有不少跟你一樣的小姑娘進去玩呢。”
聽裴望舒這麽一說,大家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主要是大家都是正經人,從來沒有過想要去這種地方的想法,對這種地方的第一印象都是不怎麽好的,沒想到這種地方居然也有如此清新脫俗的。
“真的,不騙你們,”裴望舒怕他們不相信,又繼續說道,“裡面不僅可以聽曲,還可以聽戲,看皮影,熱鬧得很。”
裴望舒這麽一解釋,許懷謙就懂了,這不就是一個微型娛樂圈嗎?
“想去?”陳烈酒給許懷謙倒茶,看他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也有所意動,“不如待會兒我陪你去逛逛?”
老婆帶老公上青樓,這可真是……
陳烈酒一說,許懷謙的臉就紅了,雖然裴望舒說那種地方隻賣藝不賣身,但是看過電視劇的都知道,賣藝不賣身只是相對於小部分來說,絕大部分人還是賣藝又賣身的。
怎麽想,都怪不好意思去的。
“我想去,大哥,”許懷謙沒答應,陳小妹一聽陳烈酒可以帶許懷謙去,來了興趣,“也帶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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