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沒有人問還好,他夫人這一問,魏鴻彩當即沒了吃飯的心情,放下筷子,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哎!”
他夫人見他這樣更好奇了:“什麽事能讓老爺你為難成這樣。”
“還不是那個許懷謙。”魏鴻彩的憋悶也是在心裡積攢到不吐不快的地步,他=夫人再三問題,他再不想說,還是說了出來,“他要回朝l !”
“啊!”他夫人一聽到這個消息,正在夾菜的手一抖,筷子上的菜順勢掉下,這個向來養尊處優禮儀極好的尚書夫人,此刻禮儀全無,臉上也露出了慌亂之之色,“這麽快?”
“可不是。”魏鴻彩見他夫人這樣,也沒有責備,歎氣道,“陛下對魆族已忍無可忍,可朝中並沒有多少支持陛下禦駕親征者,現在唯一能夠全力支持陛下的恐怕就許懷謙一人,他回了朝,相信這朝堂就再也沒有能夠攔住陛下之人了,陛下可不就催著他回朝麽。”
“那他回了朝,老爺你怎麽辦?”他夫人驚恐地看著魏鴻彩。
滿朝皆知,當年許懷謙離京是因為戶部、工部、吏部三部聯手,將許懷謙趕去盛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遠離京城,讓他去盛北吃吃苦頭。
有華陰水患在前,朝堂都知道,水患不是那麽容易治理的,許懷謙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去了盛北,拿什麽治理盛北。
沒個十年八年的,他很難再回來了,而他家老爺今年已經五十有五了,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家老爺都已經致仕,就算許懷謙回朝後得勢,手也伸不到她家老爺身上。
誰知,許懷謙竟然這般厲害,旁人十年八年都完成不了的事,他五年就完成了,還完成得這般好。
不說盛北的蚯蚓肥讓全天下的糧食增產,就說盛北的花生油也是一絕,現在不僅平民百姓愛吃,達官貴族中也不乏愛吃的。
以昌盛帝對許懷謙寵愛的程度,他這次回了朝,曾經把他欺負到去了盛北去的她家老爺還有什麽好果子吃?
“那陛下可有透露許懷謙回朝後給他升任什麽職務?”
只要許懷謙的職務還沒有超過她家老爺,就算那許懷謙事後要算總帳,也應該不會拿她家老爺怎樣?
“就是沒說才愁人。”他夫人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魏鴻彩歎了口氣,“這次他恐怕要一步登天了。”
“登天?”她夫人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還疑惑了一下,旋即動腦子想了一下,驚了一跳,“老爺該不會是說,他要直接入閣吧?!”
魏鴻彩頷首:“就是這個意思!”
“天啊!”他夫人拿帕子捂住嘴,“他才多大,這要是真進去了,那可真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說著他夫人看向魏鴻彩:“那老爺你——”
說到這裡,他夫人說不下去了,想來也知道,一旦許懷謙得勢,曾經在朝堂上欺負過他的人,都將遭到他的報復,沒有人會放任踩過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蹦躂。
何況,她家老爺還不止踩過許懷謙,還在許懷謙出入官場的時候,多次卡過他銀錢。
他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恐怕就要燒到她家老爺身上!
“哎!”顯然魏鴻彩也意識到這點,重重地歎了口氣,“官場風雲,瞬息萬變,讓家裡人都準備準備吧,要是有個萬一,我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京城。”
在戶部當官這麽多年,魏鴻彩自認自己除了摳門了點,經常卡各部門的資金,沒有許懷謙會鑽營以外,他還算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官。
多次頂著各部門的壓力,私底下給陛下的軍隊開小灶,就算陛下對許懷謙再寵愛,陛下也不可能卸磨殺驢把他給宰了吧,至多就是貶官之類的。
正好他也老了,老是生病,離開京城找個地方養養老也行。
她夫人聽到這個消息,面色白了一瞬,有些不甘心:“奮鬥半生,好不容易有今日的地位,家裡的一眾小輩都還沒有出頭,這就要被人灰溜溜地趕出京城,外頭那些人該怎麽笑話我啊!”
“老爺,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在京城享受慣了旁人羨慕目光的尚書夫人不願意離開京城。
“我現在還有什麽辦法?”魏鴻彩從餐桌上起身離開,“當初跟我們一塊聯手的前任吏部尚書已經下去了,現在的吏部尚書根本就不跟我們同流合汙,工部又是個沒有主見的,我現在就算是出頭彈劾阻止許懷謙入閣,也根本沒有多少人站我。”
“況且,現在的陛下已經將朝堂整合得差不多了,他鐵了心要許懷謙入閣,朝堂又能阻止得了什麽?”
若不是想通了這些問題,魏鴻彩又為何那般垂頭喪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夫人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進京把我們趕出京?”
“要不老爺你去與他求和吧?”為了不出京,尚書夫人也是豁出去了,“不就是舍下一張老臉麽,為了官位,為了家裡的子孫後代,你忍忍吧。”
“那也得有個引子才行吧?”魏鴻彩皺眉,就他現在這身份地位,給人家遞帖子,人家門房都不會接的。
她夫人沉眉想了想:“我記得,許大人入贅的陳爵爺還有個妹妹是不是?”
“是啊,他有個弟弟還有個妹妹。”這陳烈酒的身世家人,京城裡的人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畢竟,天下第一哥兒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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