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家都是不跟自己的夫人,女兒,哥兒同桌吃飯的麽?”聽他們這麽一說,許懷謙反問道,“還是說你們在家都不允許家中的男子與家裡的姐姐妹妹們接觸?”
“當然不是了。”縣令們聽許懷謙拿他們家中的女子、哥兒來反駁,不認同道,“家中的女子、哥兒與男子都是兄弟姐妹,他們相互來往當然沒問題了。”
“可這是書院。”
“整個盛北的男男女女、哥兒都混在裡面,都是互不認識的,成何體統。”
“認識地在一起就是規規矩矩,不認識的在一起就是成何體統?”許懷謙看著他們,“你們這不是歪理麽?”
縣令們被許懷謙氣得吹胡子瞪眼,究竟是誰在講歪理!
“許大人,這男女大防要是做不好,是要出亂子的。”見許懷謙要一意孤行,方天祿被迫出來勸說道。
“什麽亂子?”許懷謙看著他們,“你是說書院裡的孩子會不檢點麽?”
方天祿沉默不說話了,就是這個意思。
在男女大防的背景下,要是把這些女子、哥兒與男子放在一個書院裡,磕了碰了,或者男子不小心拉了女子、哥兒的手;撿了他們的私人物品,女子、哥兒豈不是要以身相許?
“那你們說學院的夫子是用來做什麽的?”許懷謙看著他們,“總不能學院的夫子就隻負責教書,一點育人的本領都不教吧。”
“君子若是在書院裡都不能約束自己的行為,在外面又如何約束得了自己?”許懷謙不覺得他們認為的那些是問題,“同理,女子、哥兒也一樣,把他們關在家中不與外界接觸是會把人關傻的。”
許懷謙不跟他們廢話,直接舉例:“相信眾位大人都羨慕我能擁有我家夫郎這樣的夫郎吧。”
何止是羨慕,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天底下第一個能助夫君官運亨通,還能自己封爵的哥兒,他們要是能夠擁有這樣的一位夫人,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這不就對了。”許懷謙攤手,“我能有我家夫郎這樣的賢內助,是因為我從不把 我家夫郎關在家裡,我懂他的理想與報復,我支持他在外面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倘若我與你們一樣,將他關在家中,他的眼界就只能看到後宅的那一畝三分地,談何有今日的成就。”
“我創辦這所學校的初衷就是為縉朝培養與我家夫郎一樣多的女子、哥兒。”許懷謙看著他們,“你們是想家中多一個乖巧聽話的女子、哥兒,還是家中多一個能助你們一臂之力的女子、哥兒?”
“可是女子、哥兒不都是要嫁出去的麽?”還是有人不讚同道,“他們嫁出去了,還不是與我們與關了。”
“你們這樣想,只會自己把自己束縛住。”許懷謙就知道有人會拿這點說事,他又拿自己舉例,“你們看我,我還是個贅婿呢。”
“只要你們家中有能乾出息的女子,你們完全可以讓他跟我家夫郎一樣招贅啊。”
“再者,你們老想著家中的女子、哥兒是要嫁出去的。”許懷謙掃著他們,“你們就沒想過,你們家中也是會娶女子、哥兒進門的。”
“你們不率先作出表率,讓家中的女子、哥兒進入學堂學習,他日,你們家中的男子迎娶的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女子哥兒,想要娶到我夫郎這樣的頂級賢內助,恐怕就得碰運氣了。”
什麽叫做殺人誅心呢,許懷謙接下來的話,就是:“眾位大人,你們覺得你們運氣很好麽,隨便相中一個大家閨秀就賢惠得不行,家裡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那當然不是。
事實上,賢內助都是鍛煉出來的,剛娶進門的媳婦就跟那剛開苞的花骨朵一樣,自己都沒怎麽看過外面的天地,更別說是幫著把家裡打理好了。
這種要是能鍛煉出來的,實際上都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有些就是天生神經大條,稍微不注意說錯話,不僅不能幫助家裡,還倒給家裡惹麻煩。
許懷謙看他們不說話了,又道:“所以,有這樣一座能夠培養他們的書院,不是很好麽?”
“但許大人。”又有人說話了,“既然這樣,我們為何不單獨開辟一座獨屬於女子、哥兒的書院,非要讓他們與男子在一個學校裡?”
“你看看,你們這是又狹隘了不是。”許懷謙看他們明顯動搖了,但還是始終走不出男女大防那一條線,搖頭道,“不讓他們在一個學校裡,不讓他們學的是一樣的知識,他們以後如何輔助夫君。”
先把人忽悠住,至於學成後,要不要幫未來夫君,還不是女子、哥兒自己說了算。
“況且,天底下的女子、哥兒何其多。”許懷謙使出了殺手鐧,“不籠絡在一個學校裡,你怎麽知道他很優秀?”
許懷謙這一句話瞬間讓在場的縣令們醍醐灌頂。
是啊,要是不讓女子、哥兒與男子同在一個學校,把他們封閉在一個密閉的學校裡,他們學得再優秀,他們這些外人也不清楚。
只有讓他們走出來了,與男人競爭。若是他們自身就比男子優秀,他們完全可以不把他們嫁出去,效仿陳烈酒,給他們招贅!
要是自家的女子、哥兒不爭氣也沒有關系,書院裡這麽多同窗,萬一王八看綠豆他們自己看對眼了,也省得家裡給他們尋姻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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