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這個世上每天任有數以萬計人去當將士和大夫。
據統計,這次去盛北的救災的將士有二十萬人,去盛北治民的大夫有全國各地的兩千人。
看上去不多,可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這次盛北的災民才沒有大規模的被溺死或產生瘟疫。
是的,這次盛北沒有發生瘟疫。
有了全國各地的兩千余名大夫地幫忙,將士們一將受災的災民從水裡打撈起,他們就給災民們灌下了解百毒的藥水,即使有那泡太久又接觸過腐屍,生了痢疾的人,因為大夫充足的原因,也能及時得到治療。
不用再像華陰水患哪會兒,因為人手不夠,讓痢疾一個傳染一個,到最後禦醫們忙不過來,全都活活病死了。
孟方荀派出的筆帖式們注意到這點,著重在報紙上描述了幾個英勇救人的將士和大夫,並在文中將他們的名字寫了出來。
興隆縣,余老太太的兒子余輝就是一名大夫,前幾個月剛參加了教習考,成為了一名教習,後就因為朝廷下發的教習令報名去盛北救災了。
去時,余老太太眼睛都要哭瞎了,她就這麽一個兒子啊,她是生怕,她兒子這一去,他就回不來了。
到時候,她一個老太太,盛北,天遠地遠的,她連給兒子收屍的辦法都沒有。
可余輝他被功名利祿蒙了心,加上當大夫的都有那麽一點救死扶傷的心理在,鐵了心要去。
余老太太沒辦法,隻好放他去了,自余輝走後,這余老太太是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的,就怕那天聽到外頭傳來兒子的噩耗。
她這麽盼著、等著、擔憂著,欸,這余輝的噩耗沒有聽到,反到在旬報上聽到了,余輝光榮救人的事跡。
太醫院有太醫院醫治的辦法,民間也同樣有民間醫治人的辦法。
這興隆鎮旁邊就有一條河,不過不是袤河,是別的河,這條河盛產河蚌,有些大一點的河蚌剖開,能在裡面采到漂亮的珍珠。
一年能夠采到一顆珍珠,就能讓全家人過個豐年,因此每年在河裡采珠的人不少,因采珠而患上水痢疾的人也多,附近周圍的大夫,為了治這采珠人的水痢疾,幾乎都有自己的一手絕學。
這次盛北的水患災民,不少人就得了那采珠類似的水痢疾,太醫院治療這類的病症少,拿這類的病症無可奈何,那余輝於心不忍,提出用自己治療水痢疾的方法治療盛北水患災民。
沒成想,真成了!
這一治療法,至少讓幾萬名盛北災民免於水痢疾之苦,而且以後有了類似的病症,其余地方的大夫也能夠通過此方法治療水痢疾。
一份報紙版面,五分之一都報道了余輝這事,孟方荀在邸報上把他誇了又誇,讚他:“英勇無畏,是醫術教習屆的楷模,當之無愧的大夫英雄!”
余老太太聽到邸報上如此誇讚她的兒子,當即就落下了淚來,連連叫好:“我就知道,我家輝兒好樣的,不會給我老余家丟人!”
其他人也應承她:“是呀,余老太太你好福氣哦,余輝被旬報這麽一報道,全國上下都知道你生了這麽一個英雄兒子了!”
余老太太不止被街坊鄰居誇讚,就連那有盛北在興隆縣做生意的商人,聽到余老太太的兒子救了盛北百姓,當天就給余老太太送了不少東西,什麽米面油醋,補品衣裳,都有,塞得她家裡堆都堆不下。
就連縣衙都給余老太太賞賜了一塊《有功之士》的牌匾。
這下,余老太太是徹底對余輝去盛北救災的事沒話說了,還托了信去盛北告訴余輝,讓他不用操心家裡,安心在盛北救治更多的人。
除了興隆鎮的余老太太,同樣通過荀報激動的,還有遠在自壽縣的佟老頭,他的小兒子,十年前被朝廷征兵的征走了。
他兒子不識字,他們也不識字,這一走,十年來渺無音訊,他不知道他這個兒子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只能在心裡掛念著,肯定還活著,但這只是一個理想,畢竟,十年啊,一點音信都沒有,除了死了,他們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沒想到,突然有一天,他們挑著自家的菜去縣城裡售賣,路過那說書講邸報的茶肆攤子,聽那說書的說道:“這自壽縣,也就是我們縣的,佟石頭,悍不畏死,下水百余次,從洪水中救起數千民盛北災民,真可謂英勇無畏!名副其實的驍勇軍悍將!”
佟老頭一聽到佟石頭的名字,當即就丟了挑菜的扁擔,衝到茶肆說書先生的跟前,問道:“佟石頭,這邸報上寫的名字當真是佟石頭,自壽縣的佟石頭嗎?!”
說書先生被佟石頭整得一臉蒙,但還是老實指給他看:“是我們縣,這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呢,自壽縣,佟石頭!”
“哎呀!我的石頭啊!”佟老頭哪裡識得什麽字,聽說書先生這麽一講,連忙大腿一拍,流著眼淚向他伴哭道,“老婆子,你聽到了嗎?我家石頭還活著,還活著呢!”
“聽到了!聽到了!”他老伴也同樣老淚眾橫,“我家們石頭活著,還活著呢!活著就好啊!”
至於那什麽悍不畏死,英勇無畏,為國家立功,救了多少人,他們通通都不在乎,他們只在乎自己兒子活著,他們還能聽到他的音信就好。
這樣的事在縉朝國內層出不窮,《大晉旬報》可不就成了縉朝全國上下老百姓沒旬必買的東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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