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區這個名字還是陛下取的。
按理說,這種安置災民的事,應該交給官府來辦才是,可陛下交給了陳烈酒就是交給了陳烈酒,沒有讓任何官府的人插手。
如果,真的讓他家的哥兒,進盛北區和那些王爺家的哥兒共事,沒準自家的哥兒,還真有可能給家裡謀份出路。
可——
戚硯舟皺了皺眉,他雖然對陳烈酒離開了京城,還真給京城的哥兒們找了一條出路出來,表示敬佩。
可他一想到,他家的哥兒馬上就要嫁人了,談婚論嫁的還是一個郡王的兒子,雖然不是世子,但一個哥兒能夠嫁進郡王府,對他們家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要是讓哥兒去應考,錯過了這樁姻緣,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心裡猶豫不定。
“爹,你確定我嫁出去就能助力家裡嗎?”看出戚硯舟的猶豫,戚白楠立馬道,“你若是不讓我去應考,我以後嫁進郡王府,天天給我夫君吹枕頭風,說家裡如何虐待我,不讓他們助力家裡。”
“你!孽子!”戚硯舟直接被戚白楠氣得不輕,摔了個茶杯在他腳邊。
“相反,”戚白楠沒有被這個茶杯嚇到,“若是爹讓我去應考了,我要是沒有考上,我就回來乖乖嫁人,並一定請夫君助力家裡,幫扶家中的哥哥弟弟,但我要是考上了,也請爹不要阻攔我。”
“好!”戚硯舟眯眸,凝視戚白楠片刻,氣得將帖子摔還給他,“我就看你到底能不能考上,你要是沒有考上,我就算是綁,也得把你給綁上花轎!”
拿到帖子的戚白楠聽到他爹這番話,松了一口氣,看著帖子上一長串的名字,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考上一個崗位!
與他們一樣的哥兒還有不少。
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並不多,哥兒們為了考上一個崗位,沒日沒夜地看書,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這個應考考的是什麽題目,但看到以科舉的形式參考,都覺得肯定跟科舉書有關。
於是,一個兩個的都去書店買了新科舉書回來讀,不管讀不讀得懂,臨時抱佛腳一把也好。
哥兒們在日夜苦讀的時候,許懷謙他們的馬車走出了京城,與昌盛帝撥給許懷謙的三百人的軍隊會合。
以前是不知道,盛北一帶居然還有土匪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昌盛帝就不能當沒有看見。
許懷謙是他看中的能臣,他可不希望許懷謙折損在路上,於是這三百人就常調給許懷謙。
帶頭的人還是許懷謙的老熟人,馮盛馮大將軍。
“以後有勞了,馮將軍了。”許懷謙跟馮勝相處過一段日子,兩人合作起來很是愉快,知道昌盛帝調的人是他後,許懷謙別提多高興了。
要換個新人,許懷謙還不知道怎麽跟他相處,有個老熟人在嘛,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許大人客氣了!”馮勝也很喜歡許懷謙,許懷謙是他見過為數不多,雖然矯情,但又不是矯情得那麽厲害的文臣。
一般的文臣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在他們這些武將面前,免不了裝腔作勢一把,什麽拽文嚼字都來一套,顯得自己很有學識。
甚至有時候還會不懂裝懂,插手一些軍務,弄得他們狼狽不堪。
許懷謙不一樣,許懷謙從來不會對他做事抱有質疑,都是他說什麽他聽什麽,從來都不會不懂裝懂,他說需要疾行,他就算是身體不適也會跟上。
但許懷謙那身體確實太礙事了,尤其是,他還特別愛乾淨,疾行的路上都要夫郎服侍,黏著夫郎,說實話馮勝看不慣。
但跟他這些私人習慣相比,事務上他們又相處得很舒服,因此馮勝對許懷謙還算是比較滿意。
他們兩個人相互滿意了,有一個人不滿意,那就是穆將離。
以前,馮勝作為驃騎將軍跟著許懷謙只能算是共事,不負責專職保護許懷謙,現在他專職保護許懷謙了。
她就等於是沒有事幹了。
這讓穆將離很不爽,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可她一個人確實雙手難敵四手,馮勝是大將軍手頭上能夠調動的人很多。
她雖然是個校尉,可她只有校尉的俸祿,沒有校尉的實權,軍中的將士們也不會聽她一個女校尉的命令。
她想正兒八經地做個校尉的話,必須得組建自己的人手。
她可一沒錢,二沒有人,拿什麽來組建自己的人手。
“許大人?”穆將離想了想,跳下她的馬車,主動找到許懷謙。
“怎麽了?”許懷謙在馬車裡靠在陳烈酒身上,正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穆將離的聲音,有了上次的事情,他立馬驚醒,撩開車簾警惕地看著穆將離。
不會又有要截殺他的山匪吧。
“沒有山匪,”穆將離一看許懷謙警惕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立馬向他解釋道,“我找許大人說點事。”
“你說。”許懷謙骨頭都要坐松了,一聽到穆將離有話要跟他說,讓陳烈酒扶著他,下了馬車。
“是這樣的,許大人,”穆將離看著前頭帶著人把許懷謙馬車給團團圍住的馮勝,也不繞彎子,直言道,“現在許大人身邊有了馮將軍,就沒有將離的可用之處了,將離想——”
“你想自請離去?”她話還沒有說完,陳烈酒詫異地看著她。
她在許懷謙身旁一天,都將是朝廷官員一天,她要是離開了,可就不是朝廷認證的官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