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大人真聰明,這麽快就發現了關鍵處。”見有人問到重點,許懷謙還誇了誇,完全沒有發現有老臣都氣紅了眼。
那麽多琉璃,就燒出了這麽一點,還嵌在一塊木筒上,簡直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有人這麽想著,就有人這麽說了出來。
許懷謙斜眼過去,見是一個胡子有些發白的老頭,也不予與他計較,把他單獨拉了出來:“來來來,這位大人來。”
這位大人被許懷謙的態度嚇得抖了抖肩膀,他不會是想把我從宮牆上推下去吧?
許懷謙不管他怎麽想,把他拉倒宮牆邊上,將手中的千裡鏡放在他眼睛上:“這位大人,過過目,我這究竟是暴殄天物還是廢物利用。”
這位大人初始眼睛上被放了個東西,還不適應地閉了閉眼,但隨即發現這東西並沒有什麽傷害性時,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瞼,朝木筒裡望去。
這一望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在木筒裡看到了宮牆外遠處的市井,連小攤上的攤販臉上的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他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好多東西都沒有年輕的時候看得清楚了,平日裡看出都要湊近才能看到,更別說那宮牆外隔得十分遙遠的攤子了。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是自己想象出來的,放下木筒又揉了揉眼睛又用眼睛看了看宮牆外的遠處,一片模糊……
再次端起木筒向遠處看去。
沒錯,攤販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張了張口:“咦!”
“神奇吧。”許懷謙見唬住一個了,又指了個剛剛對他不屑的人上來,“你也過來看看吧。”
許懷謙和這位大人的動作,早就讓底下的人產生好奇了,這位被點的人愣了一下,絲毫不懼的走到了許懷謙身旁,他倒要看看他究竟在外什麽把戲。
接過那木筒,學著剛剛那位老大人的樣子,端起木筒放在眼睛,朝裡面一看,剛開始他沒聚焦,還有點不屑,但等他慢慢聚焦下來,他也張了張嘴:“咦!”
“嘿嘿嘿。”聽見他們都發出跟糯糯一樣的驚訝聲,許懷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下面早就被勾起好奇心的其余大臣說道,“你們都上來看看吧。”
其余大臣早就好奇許懷謙究竟在賣什麽藥了,聽許懷謙這麽一說,忙擠開那兩人,接過木筒,一個接一個地看了起來。
然後驚訝聲就此起彼伏的傳來。
許懷謙等他們一一傳遞完了之後,向他們問道:“眾位大人覺得我這物件比起琉璃的價值來,孰輕孰重?”
這會兒被許懷謙給打了臉的一眾大臣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這當然是這件可以看到遠處景色的木筒珍貴了。
琉璃再珍貴它也就是個玩物觀賞物,但若是把這東西配備給軍營那就是猶如神助了。
找個僻靜的地方,將這東西對準敵營,再找個會懂唇語的斥候,沒準可以神不知鬼不鬼地將敵營的情況探得一清二楚。
“神物啊!神物啊!”有人想到這點,誇讚起許懷謙做的這個東西來。
許懷謙見他們不再罵自己了,勾唇笑了笑:“不說我暴殄天物了?”
眾位大臣面色又是好一陣尷尬,看著許懷謙笑得無恥的笑容,磨了磨牙,他們事先又不知道!
“我做個這個物什叫千裡鏡。”許懷謙看他們尷尬到無地自容的神情自己就爽了,也不在賣關子,“顧名思義,就是能夠看到千裡之外的鏡子。”
“好名字!”眾位大臣對視了一眼,覺得跟他們所看到之物很貼近,點頭讚同道。
緊接著許懷謙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我準備拿這東西去西域換取良駒種馬。”
“不可!”“千萬不可!”“萬萬不可!”
許懷謙這聲音一出來,大臣們齊齊反對:“如此珍貴的東西,若是落到了外邦手中,我們就沒有優勢了!”
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若是有這千裡鏡在,他們的天時地利人和都能佔盡,這樣的好事,怎麽可能能讓外邦知曉去。
“可是我們有千裡鏡的事藏不住的。”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不排除敵方在我方安插了探子,且這東西拿出來一使,起初別人不知道這東西是幹嘛的,時間久了還能不清楚?
眾位大臣道:“能瞞一時是一時,就算只能瞞一時,我方的軍隊也能多打贏幾場戰役。”
“然後就是等著他們來我們國家明搶麽?”許懷謙目光凝聚,只要千裡鏡一出現在人的視線裡,就必定會引來多方覬覦。
別的不說,要是別國有千裡鏡,縉朝沒有,你說昌盛帝晚上睡覺會不會害怕?
那種感覺睡覺都被人拿千裡鏡盯著的感覺肯定會讓他夜不能寐,從而想法設法都要得到一枚千裡鏡。
縉朝周邊的小國多了去了,這麽多家要是同時對縉朝發難,雙拳難敵四手,到時候戰亂又起。
許懷謙不想這戰爭是他挑起的,他希望國家永遠相安無事。
“這……”眾位大臣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心思猶豫不決,感覺就這樣把千裡鏡送到別的國家好不爽,但是不送就跟許懷謙說的一樣,周邊小國聯手朝縉朝討伐而來,縉朝不一定招架得住。
還不如趁一開始的時候,就向周邊國家討厭些好處,比如說戰馬。
“眾位大人放心。”許懷謙見他們有所松動了,拍了拍手,讓人抬上來一個用寶石鑲嵌,全身掛滿了琉璃的琉璃筒,“我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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