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讀書人都是男人,男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因為沒有讀過書的女子會站出來反駁,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他們在女人面前高高在上的模樣。
可是隨著這些年,女子、哥兒讀書識字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還有一個女子、哥兒也可以為官的商部的在,這招逐漸就不頂用了。
他們寫文章,女子、哥兒們也寫,誰怕誰啊!
“這位文學士說,我們女子、哥兒就該安於宅室,相夫教子,請問這位學士,什麽樣的相夫教子才算是相夫教子?”
“對丈夫畢恭畢敬,為丈夫鞍前馬後,唯丈夫是天,這樣的相夫教子才算是相夫教子嗎?”
“恕我直言,文學士想要的妻子不過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奴隸罷了,而且還是一個沒有月俸,一心為你奉獻的奴隸!”
“我個人認為的相夫教子,就該是夫妻二人共同努力,一起把小家經營好,而不是妻子一個人的付出。”
“就好比農家夫妻,兩人一塊下地,一塊收工回家做飯,遇事一塊商量來一樣的道理,怎麽到了達官顯貴,通讀詩書的人家家裡相夫教子就成了把妻子困於宅院的相夫教子呢?”
“你們說你們男子要考取功名,要忙於政務,你們就心安理得把妻子困在宅院之間,不讓她們出去見識外面廣袤天地的。”
“實際上就是你們男子拿著妻子在家日夜操勞節省下來的銀錢到處花天酒地或遊湖或去紅袖招。”
“而你們在家操勞的妻子,不出宅院一步就能將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或織布或種地或養蠶,就連高門大戶的貴女們在家也知道怎麽看帳本怎麽管理家庭怎麽處理鋪子上的事。”
“難不成你們這些男子只在書院和家中讀書會比他們還要難嗎?需要各種遊玩來找取靈感?”
“現在我們要讀書要跟你們一樣入朝為官,你們如此反對,是害怕我們女人出了宅院,再沒有人為你們無私奉獻,你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地遊玩,你們再也不能拿我們女子、哥兒頭髮長見識短來否認我們束縛我們了嗎?”
這些通俗易懂的文章,氣得讀書人們和老學究們吹胡子瞪眼。
然後更加引經據典地指出女子、哥兒們的此說法,是不對的。
但是女子、哥兒們也不是吃素的,世間有聰慧過人的男子就有聰慧過人的女子。
這些讀書人和老學究們引經據典,女子、哥兒們也同樣引經據典給他們講道理。
雙方混戰到每天街道上都有各式各樣的文章傳出。
就連邸報那邊都選取了一些寫得好的文章刊登在邸報上,讓全天下的人來鑒賞評理。
邸報這一刊登更不得了,罵戰更凶了,不僅京城,連各州府的女子、哥兒們都與男子們較起勁來。
隨著商部的問世,世間讀書的女子、哥兒越來越多,走出宅門的女子歌兒也越來越多。
他們見識到了不一樣的天地,就逐漸明白,若是真的在家相夫教子,等著相公兒子給自己掙一個誥命是一個多麽愚蠢的決定。
人的命運從來都是隻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叫命運,指望別人,那就相當於把命送在別人手中,一旦哪天人家不想要了,隨時能夠要了你的命。
以前他們是沒得選,因為大環境如此,大家都是如此過活,即使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也不敢說什麽。
但是現在這麽多的女子、哥兒都站了出來,朝堂上還有支持他們女子、哥兒入朝的許大人等一眾大臣在,稍微有點思想,不想依附於人的女子、哥兒們都站了出來。
若是這一仗能夠打贏,說不得他們女子、哥兒真要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了!
外面的天地鬧哄哄的,而太醫院這一方天地卻是寂靜得很。
因為許懷謙“病重”,在太醫院裡治病,太醫院的各類太醫和禦醫們做事全都小心翼翼的,就怕驚擾給許懷謙的太醫院們,讓他們一不小心把許懷謙給治死了。
畢竟許大人這些年也為他們太醫院謀了不少福利。
不說別的,就說那個教習令,就讓他們太醫院的太醫們揚眉吐氣了一把,讓他們這些太醫再也不是朝廷裡最低等的行當,而是與朝堂諸公們平起平坐的存在。
太醫院裡的太醫、禦醫們沒有別的可以感謝努力在提高他們地位的許大人,至少能夠做到在許大人病重的時候不給許大人添亂。
他們卻不知,他們這番小心翼翼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他們的許大人正帶著一眾給他看病的太醫們在磨玻璃呢。
“我說許大人。”許懷謙現在官居二品,太醫院裡與太醫院院使的地位平起平坐了,現在就連他一個院使看到他都要尊稱了,“你讓我們磨這琉璃究竟所謂何事?”
正所謂做戲做全套,為了彰顯出許懷謙這出病真的病得很嚴重,太醫院裡三品以上的太醫們全都來許懷謙這個小院裡做出一副許懷謙病得很嚴重的情形。
但這麽多人在這裡圍著,總不能什麽事情也不乾吧,有太醫提出就在這個小院研製藥材。
正好也可以迷糊外面的禦醫們,讓他們誤以為許懷謙真的病得特別嚴重。
但是許懷謙覺得有時候做得太緊張了反而令人生疑,研製藥材那不得什麽東西都往他這個小院搬,熏天的煙火別人猜也猜得到他這個病入膏肓之人如何吃得下這麽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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