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陳烈酒回盛北了,她就從學校裡出來,跟在陳烈酒身旁幫幫忙,順便也學些經驗。
看到姚樂的教學方式,她動了動腦袋跟烈酒說道:“烈酒叔,姚阿叔這個方式若是把雞絲加在麵粉中,做成麵粉出來,豈不是更容易?”
“不容易。”但陳烈酒一口就否決了她,“把雞絲加在麵粉中,除非你能保證做出來的麵粉當天就能賣完,不然放不了兩天面條就臭了,別賣面沒掙到錢,反而搭進去更多。”
陳婷婷想了想:“是這個理。”
“可是烈酒叔,我總覺得面條裡也能加東西。”陳婷婷與陳烈酒說,“你看以前懷謙叔在的時候,老給我們做這個面,那個面的,都是因為加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才好吃,你說我們要是能夠把好吃的直接加在面裡,我們盛北的面是不是更好賣?”
陳烈酒被陳婷婷這一解釋,覺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可是加什麽呢?”陳烈酒沉思,“加肉類放不了幾天,加菜類,菜怎麽加?”
“做成菜汁,用菜汁來做面。”陳婷婷想了想,突然激動道,“各式各樣的菜汁還能做成各種各樣的顏色,這要煮成一碗面,該有多好看?”
“是個不錯的主意。”陳烈酒眼睛亮了亮,“這是菜類,肉類要怎麽加?”
就算剁成肉泥加在麵粉裡也很容易餿吧。要知道,正常的面條,用油紙包著,不生蟲,能放好幾年,而加了肉的,很容易招蟲不說,也更容易腐爛。
陳婷婷想了想:“把肉磨成粉加在面條裡?”
“不太行。”陳烈酒在心裡扒拉了一下算盤,“肉本就不便宜,再曬乾磨成粉,你這一把面,想賣多貴?”
何況現在縉朝在糧食上不那麽緊缺了,但在吃肉上依舊沒有多少百姓能夠吃得上肉。
而大戶人家缺這一樣把肉粉面嗎?他們吃一碗面,本就需要很多肉來配了。
“嗯……”陳婷婷想了想,也對,這個方法行不通後,她又轉變思路想了想,“肉不行,蛋呢?”
她望著陳烈酒滿含希望:“蛋既不屬於肉類也不屬於素菜吧?”
她越說越來勁:“何況我們盛北養雞,本就蛋多,要是能夠把蛋加在面裡的話,是不是雞蛋的銷路又多了一個。”
“我也不知道。”陳烈酒畢竟也沒有實驗過,不敢給陳婷婷一個準確的回答,見姚樂那邊安排得井井有條,並不屬於他的幫忙,向陳婷婷道,“要不我們現在去找人實驗實驗?”
“好!”陳婷婷也很激動,陳烈酒一說,沒有異議地跟著他去了麵粉廠。
盛北的麵粉廠不少,陳烈酒隨便找了一家,試著在面條裡加入雞蛋、菜汁,看看能不能做成新的面條。
這會兒剛秋收沒過多久,新鮮的麥子還有不少,他一吩咐,就有人去水磨坊那邊取了新鮮的麵粉過來做了。
由於最開始只是試味道,不用等麵粉幹了才吃,剛一做出來,陳烈酒就吩咐廚房那邊拿去煮了。
“雖然味道淡了點,但味道還是不錯的,就這麽一碗素面,隨便放點油鹽都能吃。”剛一煮出來,陳婷婷和陳烈酒就忙不迭地接過去吃了起來。
跟他們想象的菜汁和雞蛋的濃鬱香味不同,用菜汁和雞蛋做出來的面條隻帶有淡淡的菜汁和雞蛋香味,但比什麽都不加的那種純面條還是有些區別的。
“重要的是這個顏色好看。”盛北有青菜有紫花絮苜還有一些其他顏色的菜,混在一起,一碗面條做得五顏六色的,陳烈酒指著碗說道,“這麽好看的顏色,小孩子很喜歡吧?”
陳烈酒想到喜歡漂亮的阿謙小相公和糯糯小朋友,他們應該很喜歡吃這種漂亮的面條吧?
“對對對!”陳烈酒這麽一說,陳婷婷立馬想到,“小孩子最喜歡挑食了,雖說家裡窮的挑得也不是那麽厲害,但在遇到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時,你讓他多吃一口都不吃了,這種加了菜汁的面條,也應該帶有一點菜的功效嗎?”
現在學校裡有醫學,學過醫的人都知道,這入口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會帶著一些藥性。
這菜裡的藥性溫和,最適合老人小孩,但奈何小孩就是不喜歡吃。
“應該吧?”陳烈酒也不太清楚,品著嘴裡淡淡的菜汁的面條說道,“有菜的味道就應該有菜的功效。”
“就像這雞蛋面。”陳烈酒又挑起一筷子雞蛋面,“不能因為你沒看到雞蛋就說自己沒吃到雞蛋吧。”
“烈酒叔說得對。”陳婷婷覺得陳烈酒說得什麽都有道理,“現在就等面條晾乾後,看看能不能長久儲存了。”
陳烈酒點頭:“嗯。”
忙碌了一天,直到晚上陳烈酒才有空拆開許懷謙給他寫的信,點上燭火,在搖曳的燈光下,一字一句,逐行逐行地看了起來。
看到信裡許懷謙絮絮叨叨地訴說著家裡發生的一件件一樁樁的事,甚至還有他對未來的展望和一些政務上的事。
陳烈酒就感覺許懷謙在自己身旁一樣,幸福而美好。
直到最後,看到結尾處的兩行字,他不禁笑出了聲,嘴角翹得老高,任任何一個人看見,都覺得他現在特別的幸福。
看完信後,他想想了,借著看信的燭火的燈光,執筆開始寫起回信來。
許懷謙怎麽寫的,他也跟著怎麽寫,把周圍發生的事,一樁一件件仔仔細細地訴說給他們聽,讓他們也像自己一樣感受到他就他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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