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希望朕這一去,能夠待久一點。”沒有挑戰性的戰爭,昌盛帝都不屑於去打。
就像當初造反一樣,反得太輕松了,導致他覺得這個王朝爛透了。
但好在朝廷裡還有許懷謙之流,改革科舉後,如許懷謙一般的人才越來越多,以後國家會越來越好的。
他這個鐵血帝王也要去發揮帝王的最後一點用處,為他的子民們守住他們賴以生存的國土。
告訴外敵,他的每一個子民,都不容易侵犯和殘害!
傷我縉朝人者,必將付出血與肉的代價。
這一刻許懷謙在昌盛帝看到了帝王之心,一顆一心為民的帝王之心。
他雖然不是一個政治帝王,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帝王。
他也為能夠追隨這樣的帝王而感到自豪!
走之前,昌盛帝還抱了抱陳諾:“這小家夥出生的太晚了。”
“要是出生得早一點,還能給太子當伴讀。”有許懷謙這個頭腦聰明的爹在,當兒子的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他記得許懷謙十七歲就成婚了,按照他成婚那年就有孩子的話,這孩子怎麽也該有十歲了。
在許懷謙考上進士那年,他就可以宣他進宮,給太子當個伴讀,也能讓許懷謙專心輔佐太子。
在一旁陪著許懷謙和昌盛帝的太子聽到昌盛帝這話,差點沒被他爹的話給嗆死。
他跟許懷謙差不多的年歲,要是陳諾早出生幾年,給他當伴讀,那不就跟他上課還要帶個兒子差不多?
怕他爹還有些什麽驚世駭俗的想法,太子忙打斷昌盛帝還要跟許懷謙敘舊的想法,出聲道:“父皇,時辰不早了,該啟程了。”
昌盛帝抬頭看了看天色,最後又逗弄了幾下陳諾小朋友,見這麽多大軍在,他身上還穿著鎧甲。
要知道,他這副鎧甲可是曾經跟他上陣殺過敵的,雖然多年未穿,但鎧甲上的肅殺之氣不少。
尋常孩子遠遠地感受到都要嚇哭,何況還有這麽多跟他一樣著鎧甲的將士在,偏許懷謙的孩子不一樣,還能安安靜靜的在他懷裡啃小手手。
著實可愛得緊。
昌盛帝抱著就愛不釋手了,無數次在心裡想,這要是他的孫兒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隨時想抱就抱了。
“好生養著。”昌盛帝把孩子還給許懷謙,囑咐了一聲。他期待,他班師回朝那日,能夠聽到陳諾叫他一聲爺爺的場景。
“好。”許懷謙接過孩子,看著這個對自己頗為疼愛的皇帝,想到戰場上刀劍無眼的,一時間竟然有些哽咽,再次出聲道,“陛下保重啊。”
“嗯。”昌盛帝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朝許懷謙點點頭,扯過馬匹的韁繩,調轉方向,朝身後的大臣說了一句:“朕走了。”
隨即就讓大軍開拔:“啟程!”
“臣等恭送陛下!”帝王出行,城門大開,號角相送。
蔓延整個京都山脈的將士,將京城外的道路都給鋪滿了,許懷謙抱著孩子站在城牆上,目送帝王帶著五十萬大軍遠去,直到看不見了,這才不舍的回神。
“你怎麽還哭了。”帝王的軍隊看不到身影后,太子也慢慢收回了目光,側過頭看到一旁許懷謙臉上淡淡的淚痕,問了一聲。
他都沒哭,他哭什麽?
“沒有。”一身要強的許懷謙否認,“我這是被風吹的。”
“漬——”太子漬了許懷謙一口,“哭了就哭了,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許大人嬌氣得很,會哭鼻子,也沒什麽。”
對於這個會畫餅,會抽風,完全琢磨不透的太子,許懷謙不怎麽喜歡跟他相處,翻了白眼,就請告辭了:“太子殿下,臣孩子累了,臣就先帶著孩子回去休息了。”
太子揮了揮手:“走吧,走吧,孤也要走了。”
太子嘴上說著要走,但許懷謙下城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他離開,反而看見他的目光還遠遠地看著昌盛帝離開的地方。
得了,這也是個嘴強王者。
昌盛帝的離開,讓許懷謙萎靡了好幾天,沒辦法,要是昌盛帝只是出門巡視之類的,許懷謙還能興高采烈的把他送走。
可他這是去打仗。
一想到都五十多歲的老人了,為了國家,為了他們這些子民,還要拿著刀劍在戰場廝殺。
要是有個萬一就回不來了。
許懷謙沒有辦法不傷感,要是昌盛帝不在了,這個朝堂都沒有給他兜底的人了。
好在這些天陳烈酒要去商部上班,糯糯小朋友一直是他在帶,有孩子陪著他,也能減少一點他對昌盛帝離開的淡淡的憂傷。
“欸——欸——”孩子又長大了些,現在許懷謙把他放在嬰兒床裡,他都會自己翻身了。
還時常自言自語的說些大人聽不懂的嬰兒語。
“才幾個月大啊,你就想學著說話了?”聽到孩子的聲音,許懷謙放下手中的筆,走到嬰兒床邊,把他抱起來,輕聲問他。
“哦!哦!”糯糯小朋友最喜歡他兩個爹爹陪他一塊玩,每次許懷謙和陳烈酒抱他的時候,他都表現得極為興奮。
“怎麽不玩娃娃了?”許懷謙看他手裡什麽都沒有,他的破布娃娃扔在了一旁。
“不是我說許大人。”戶部右侍郎,正好來許懷謙的辦公署拿東西,看到許懷謙帶孩子這一幕,忍不住為孩子抱怨了一句,“你們也太吝嗇了,都這麽久過去了,還給他一個破布娃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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