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經歷過,陳烈酒知道有些學生是天生就在課堂裡坐不住的,就像他,閑不下來。
讓這樣的學生坐在課堂裡,再折磨不過了,不過,生活中也不是不可以學習,姚樂只是學一些簡單的字和算帳。
陳烈酒覺得自己帶著他,一年半載他就該清楚怎麽做帳了。
“烈酒哥,你太好了!”姚樂看著陳烈酒崇拜得不行,當初他就崇拜他,現在他更加崇拜他了。
聽說他現在都當上爵爺了,想到這裡他變了變稱呼:“烈酒哥,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爵爺了。”
“不用。”陳烈酒也聽不慣別人爵爺爵爺的叫他,“你還是這樣稱呼就好了。”
不過,陳烈酒也叮囑了一句:“但是有外人在的時候,你還是叫我一身陳大人比較好。”
這樣比較有威嚴一點。
“是,陳大人!”姚樂瞬間明白陳烈酒的用意,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
“陳大人,你身上好香啊。”姚樂說完,在陳烈酒身上嗅了嗅。
確定自己的鼻子沒有出錯,陳烈酒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很好聞,也不刺鼻,讓人忍不住湊到他的身上去聞。
“有嗎?”陳烈酒抬袖子嗅了嗅,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味道。
“有。”姚樂很肯定的給陳烈酒點頭,“一股說不出來的花香味,好似是從你身體裡散發出來的一樣。”跟他以前聞到過別人用熏香薰出來的香味完全不一樣。
可能是姚樂是做飯的,陳烈酒以為他說的香,是飯香味,這會兒聽到姚樂說他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花香味,陳烈酒就懂了。
這是他家小相公給他的精油香。
自他家小相公把那瓶精油給他後,他日日塗抹,原本有些妊娠文的肚子都白皙了不少,紋路也漸漸淡了。
就算每日沐浴,也有香味撒在衣服上,被姚樂嗅出來,也不算是稀奇事。
“我知道了。”陳烈酒朝姚樂笑,“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是一種新型的香膏。”
香膏就是胭脂鋪子賣給女子、哥兒用來塗抹身體的膏體。
跟許懷謙送給陳烈酒這個精油很像,但又完全不希望。
香膏的持久性很短,隔幾個時辰,女子、哥兒們就要用盒子裡取一點出來塗抹在身體上。
但許懷謙送給他的這個精油不一樣,這個精油隻取少量塗抹在身上,不僅能夠使人身體白,還能淡化疤痕,重要的是它能持酒留香。
滴一點在衣服上,能香一整天,就算是換下來的衣服,不用多一點胰子都去不掉這個香味。
陳烈酒不是傻子,他家小相公不會給他送不好的東西,觀這作用,陳烈酒也能夠猜到,這個精油他家小相公拿著有大用的。
也沒用把精油的名字說給姚樂聽,就說了個香膏。
“在那個鋪子有賣啊?”姚樂聽陳烈酒這樣一說,來了興趣,“回去我也去買一瓶。”
“現在市面上應該還沒有。”陳烈酒搖頭,“這是我家相公給我的。”
陳烈酒這麽一說,姚樂就懂了:“許大人給的啊,那我們這些平民肯定買不起。”
“也不一定買不起。”陳烈酒不覺得他家小相公會弄多麽貴的東西出來,“只是得等等。”
“嗯嗯。”姚樂並不在意,他也不是買給自己用的。
他在春風樓有個相好的,他想給他買,他還想給他贖身。
在哥兒潮熱藥沒有出來前,他都是靠這個相好的解決潮熱,一來二去的,他覺得他這個相好的挺不錯的。
雖然為人有些柔弱,一點都不像個男人,但他好歹不會打自己。
倒是自己時常怕把他給弄傷了。
被打怕了的姚樂對這樣的男人很放心,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當年若不是陳烈酒路過救下了他,姚樂一度以為自己要被打死在那戶人家家裡。
現在他能夠有這樣的日子,都多虧了陳烈酒。
所以現在陳烈酒說什麽他都聽。
陳烈酒倒是不知道姚樂竟然有這樣的一番心思,閑不下來的他,下了衙回家的路上,又琢磨起給他的學校找夫子的事。
京城不似盛北,他和許懷謙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在這裡兩人都不敢大張旗鼓的弄什麽女子、哥兒與男子一塊的混校。
他就想先從娃娃做起,商部裡的哥兒們好說。
他們能出來做事就證明接受度高,可是來教學的夫子呢?
說是能從生產過的女子、哥兒裡找,可如同姚樂一樣。
這天底下讀過書的女子、哥兒到底還是少數,且讀過書的女子、哥兒們大多數都是高門大戶裡的婦人。
人家掌管著一家老少的中饋,掌家大娘子的名頭叫著,怎麽可能會委身來一個小小的學校教書。
而陳烈酒也不想請一個半罐水的夫子,如同王婉婉一樣,天底下哪有不希望自家孩子成才的,他不求他的兒子跟許懷謙一樣高官俸祿拿著,但求他也能夠如其他孩子一樣機靈點,好歹不會受人的蒙騙。
孩子小時候的夫子特別重要,如果夫子半罐水,孩子就會學到夫子的半罐水,以後長大了再難糾正就難了。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後也會在這家學校讀書,陳烈酒沒辦法不重視。
他這樣一路想著回家,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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